还有011那一双双带刺的眼睛,以及苏暮雪毫无表情的面颊,让葛震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
调查组暂时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询问,时间很快过去半个月,他的伤势也一点点好转,虽然依旧还得养,但已经能够进行恢复性训练。
不得不感慨葛震强大的自我恢复能力,而这种恢复能力则是因为经常受伤。
“哥,你悠着点,千万别留下暗伤。”段洪刚蹲在旁边,一手攥着鸡腿一手拿着可乐。
不过他一口都没喝,一口都没啃,这是他拿来孝敬葛震的。
对于手稿被抢走,他觉得这件事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如果自己能早去那么一会,也就不会发生剩下的事。
“呼!——呼!——呼!——”
葛震在做单杠引体向上,对上肢力量进行恢复,每次把身体放下来都要吐出一口气。
轻松而上的过程吸气,落下的吊杠的时候吐气,一次呼吸完成一个至胸的向上,在段洪刚以及两名警卫的注视下,他已经连续完成三十多个。
这是他的恢复性训练,但并非参加011的训练,而是依旧处于监管之中。
虽然调查组不再找他,可011依旧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处理,可能是在等,或者还在研究。
“暗伤很正常。”葛震下杠,一边围着器械场跑圈圈一边说道:“谁敢保证自己没有暗伤?难道有暗伤就不能继续执行任务?”
“哥,你说的对,没毛病!”段洪刚赶紧赞成。
这里所说的暗伤是指身体内遗留下来的随时可以发作的伤势,通常情况下拥有暗伤的战士会暂时放弃执行特殊任务,直到暗伤完全养好。
而事实上在特种作战的领域,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暗伤,但也依旧执行任务。
如果在战场上突然伤势发作将要影响到整体战术布局怎么办?很简单,打封闭或者注射吗啡。
这也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当这些战士生病需要开刀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麻药都不管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阴天下雨老伤复发的时候,只能死扛,一辈子都别想再拥有健康的身体。
这是除了死亡之外的牺牲,陪伴终身。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才能不在这俩傻货的眼皮底下?”葛震停下来,指着看守他的两名警卫。
“失败者,你说谁傻货呢?”一名警卫满脸鄙夷道:“任务失败,就应该以死谢罪,你说你还活着干嘛?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是你,绝对没脸活着回来。”
“你他娘的找抽是不?草,这是我哥!”
葛震还没有说话呢,段洪刚就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骂,要不是手里拿着鸡腿跟可乐,怕是都得冲上去揍人。
“洪刚,我说的有错吗?”警卫摊摊手笑道:“平时我们都让着你,但你现在想跟一个失败者玩肯定不行。就算我们不说,你爸也不允许。”
“我草,老子想跟谁玩就跟谁玩,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打爆你的脸?”
警卫摊摊手不再说话,他可不想招惹这个小霸王。
“你要打爆谁的脸?”褚烈阳的声音传来。
“我要打爆……”刚要说打爆警卫的脸,段洪刚就一眼看到褚烈阳,马上一脸尴尬:“师傅,我这不是吹牛逼开玩笑吗?哈哈……哈哈……”
葛震看了一眼段洪刚,刚好段洪刚也看向他,眼睛里露出一抹尴尬。
这小子的师傅是褚烈阳,他当然知道褚烈阳很看不上葛震,但这也是没法子的。
他进入011之后,一直都是褚烈阳教他,所以他也没法子。
“过来,不要跟失败者多说话。”褚烈阳背着手对段洪刚说道。
“呃……师傅,我……”
“过来!”褚烈阳发出呵斥声。
无奈,段洪刚只能冲葛震露出抱歉的眼神,耷拉着脑袋走过去。
“不上进的东西,成天追着一个失败者,难道你也要做失败者?”褚烈阳瞪着段洪刚训斥道:“你有大好的前程,非得抱着滑下去跟牛粪为伍?”
“师傅……”
“闭嘴!”褚烈阳继续训道:“你知道牛粪也有三六九等吗?遇到能够滋养的牛粪对你或许还有帮助,可一堆毫无用处的牛粪,只会把你同化成一模一样的牛粪。”
这是典型的指桑骂槐,听的葛震直想笑。
这也好歹是011的金盾八星,跟老陶同样的级别,但这素质就天差地别了。
“给我回去,别被牛粪沾染上一身臭。”
“是……”
一阵训斥之下,段洪刚灰溜溜的朝自己的宿舍跑去,虽然很委屈很不爽,可终究还是不敢说什么。
“葛震,你自己已经毁了,还要毁了段洪刚?”褚烈阳盯着葛震的眼睛说道:“他很年轻,许多事还不明白,可你想把他拉坐垫背的就不对了。说真的,你就是个垃圾……呸!”
面对褚烈阳的咄咄逼人,葛震摇摇头,心里的怒火再次翻腾,但又被压制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行十来个面色严峻的人朝这里走来,一名相貌普通,但眼神特别凌厉的军官来到葛震面前。
“姓名?”军官问道。
“葛震。”葛震回答,迎向对方的双眼。
他发现一个问题,这名军官的凌厉眼神不是战场淬炼出来的,反而像是在审视犯人。
还有,他在011并没有见过这名军官,包括他身后的十来个人全都是生面孔。
这些压根不是011的警卫,他们是其它单位的,通过直觉,葛震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就没错了,这是批捕书。”军官亮出批捕书道:“你可以为你的行为作为辩解,也有权力保持沉默。不要尝试任何方式的反抗或对抗,否则我们将采取特殊方式。”
身后的十来个人马上散开队形,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把手枪。
这不是普通的手枪,而是电击枪。
“批捕书……我被捕了?”葛震皱起眉头。
这一刻,他的心冰冷冰冷,鼻子有点发酸,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想哭的感觉。
“被捕并不等同于定罪,是好人是坏人,由审判来决定。葛震,不要做无畏的反抗。”军官低声说道:“如果反抗,问题会更严重。”
葛震有些茫然,他没有反抗,甚至说失去了反抗意识:我……做错了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也许只有调查组那些人才能做出符合逻辑的答案。。
不可预料的牢狱之灾突然来临,让葛震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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