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气场瞬间便将绾婳整个人给笼罩了起来,绾婳暗自深吸了口气,这才稍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狭路相逢勇者胜,她不会输!
可惜他敛着眸子直直地瞅着绾婳,唇角微勾,也只愣了不到一秒便突然笑得极为愉悦起来,绾婳来不及反应,突然只觉腰间一紧,然后下一秒便不受控制地被卷进了一个散发着惑人清香的男子怀抱里。
她素来不喜旁人靠近,皱了皱眉,正想退身离开,谁知下巴突然便被人捏住了,耳边传来男子的声音,好听却异常诡谲:“巧了,我素来喜爱有性子的女人,若是旁人也罢,偏偏你对了我的胃口。罢了,既然你对爬墙没有兴趣,我便只好勉为其难,以身相许了。”
绾婳只感觉下颚倏地一紧,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正好对上男子那半张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距离之近,她甚至可以看清楚对方每一根长如蒲柳的睫羽,还有那双较之常人更为漆黑的瞳眸,漆黑,诡魅。
男子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气从身后传来,如人一般缥缈而不可捉摸,淡淡的,似有若无,绾婳拧眉,冷道:“怎么,阁下可是听不懂?”
“别那么冷淡,我好歹是你救命恩人。”男子也不生气,一双眉眼光彩流转,始终笑意融融,看着拧紧了眉的绾婳,似有几分哀怨。
他的语气绾婳岂能听不出,她睨了眼被扣住的下巴,这才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还是一个有夫之妇,阁下难道不该避讳一二么?”
“我就喜欢有夫之妇,你还能说与我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谁知男子听了并不以为意,反而得寸进尺地朝她倾身压去,此时绾婳身体被束,根本无力动弹,更遑论动手反抗了,无奈之下只能任由着他柔软的薄唇在自己的脸颊上蹭来蹭去,心底止不住一阵恶心。
见她神色无比厌恶地瞪着自己,男子忽然薄唇一勾,抬手将她按在身后枝干上,绾婳挣扎无果,他索性让其余两名手下按住她的双臂。
“你要做什么?!”绾婳心下大惊。
谁知他并不以为意,只拿来笔墨,“闲来无事,为你画像一张。”
绾婳动弹不得,枯坐了半个时辰,他总算收笔落款,吹了吹宣纸上的墨迹,待干了,卷折起来,他才将画像交给手下,令其匆匆退去。
“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绾婳蹙了蹙眉,厉声质问道。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书香世家的公子,怎么出个门还随身带着笔墨,不对,这身骚包的红衣,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在哪里见过?
“主人要做什么,没你插言的份!”站在一旁的侍卫像是终于忍受不了她的恶劣态度,总是看绾婳不顺眼,因此一开口也极不客气。
绾婳冷眸一扫,骇得侍卫也不禁愣了一愣。
“退下。”男子沉声喝道,侍卫瞪了绾婳一眼,这才退出房外。
男子却像是找到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他一手负于身后,踱步到绾婳身前,望着她许久,才叹息道,“这么美的大美人,可惜了。”
绾婳心头一紧,不知他在说什么,只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惊骇。
虽不知这人到底要做什么,这里断然不能久留,务必尽快逃离。
“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哦?”男子显然来了兴致,眸底瞬间便绽放出炯亮的光彩来。
“我赌你没时间碰我。”
男子闻言却是笑了,薄凉的长指轻轻抚上绾婳精致的眉眼,自信道:“呵呵,我有的是时间与你......巫山共雨,你输定了!”
“其实不瞒你说,在你之前,我便已事先安排了暗卫片刻不离护我周全,算算时间,只怕现在也已差不多追寻到这附近来了。”
男子不尽信然,微微眯起长眸,反问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小心使得万年船。你可以不信,但现在还是应该派人严密细察周围,而不是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探讨所谓的一见钟情,以身相许。”
男子不紧不慢地退开,拂过肩头滑落的墨黑长发,对暗处之人使了个眼色,谁知那人刚刚离开,下一刻便有一名黑衣蒙面人匆忙来报,说是除了夏侯聿和自己的人,突然出现了第三拨来历不明的势力。
“谅你也不敢。”男子淡淡地瞟了绾婳一眼,不再与她多费唇舌,径直抽身,大手在她身上一点,也不理会绾婳不能动弹的身体,男子只是看了周围一眼,摆摆手,这才搂住绾婳的腰肢,带着她飞身离去。
第三拨不明势力?她明明记得为了让这场戏显得更加真实,就在不久前才将夏侯彻在她周围布置下的暗卫都给撤了,哪儿还有什么预先安排好的暗卫,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一拨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绾婳诧异地抬起头,恰巧碰见男子方才脸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神情瞬间换成了凝重,不由得好笑,问道:“怎么,你好像很怕他。”
“我从不畏惧任何人,只是不希望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倒不妨说说看,看你今日有没有本事让我大发善心放过你?”男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眼波流转,脚下的动作却是半点没有耽搁,只见他足尖轻点,瞬间便已带着绾婳消失在了原地。
好厉害的轻功!
绾婳不紧不慢地收回思绪,然而心思却没表面这么淡然自若,反倒比之愈发纷乱如麻起来,只能绞尽了脑汁企图想出个应对之策:“我可以帮你应付他们,你只需保我在这里性命无忧,怎么样?”
“哈哈哈,你口气倒是不小!帮我,你一个女人,怎么帮我?”
“为什么告诉你?”绾婳毫不畏惧,倔强迎上男子阴鹜的冷眸。
“不说,我现在就可以动手杀了你,结果似乎是一样的......”修长的手指已经渐渐攀上了她的纤细的脖颈,她却仍旧不躲不避。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虽畏惧生死,却绝不会随意任人宰割,我想,阁下既然能花这诸多心思从夏侯聿手中将我劫走,那就说明我对阁下还有一定的价值,至于价值多少那便另当别论了,我并不在乎。”
男子闻言一怔,随即用一种近乎了然地眼光直视着绾婳:“你...”
“主人。”远方传来一声低低的柔呼,随即一抹纤影便如同夜间绽放的白莲,翩翩落在了男子身侧,漾起一片浅浅淡淡的特有香气。
“何事?”闻声男子不禁剑眉微蹙,语气里分明存了几分冷硬,显然怒意未消,但对这突然出现的白衣女子却到底是亲和了许多。
“这女子似乎能左右夏侯聿的心绪,何况......何况她如今明面上还是武王府的女主人,身份特殊,主人何不利用她拉拢武王之势为己所用,他日成就大业,便也多了一分把握。就此杀了她,未免可惜。”
男子缄默稍许,似是在仔细思量。
良久,他才转头看了女子一眼,轻轻动了动薄唇,发出一阵低沉喑哑的声音,似是在问,更似是肯定道:“凤枭,你想护她。”
凤枭一惊,素摆一飘,已单膝跪地:“凤枭之心,天地可鉴。”
“我心中自有打算,下去吧。”
“走!”男子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凤枭的欲言又止,只是摆了摆手,这才一把拽起绾婳的衣领,将她带入怀中,与那一张冰冷的银质面具距离不过咫尺,她甚至可以清楚地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梅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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