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么了?”肖河拍了拍挎包说道:“昨天刚买的。”
“我最近总是这样,看好多东西都觉得似曾相识或是曾经发生过,”吴觉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这个包我就觉得见过。”
“很普通的包,大街上很多,你见过也不稀奇。”肖河说道。
“还有很多我一点儿都不懂的东西,现在却张嘴就能说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吴觉说道。
“比如?”肖河问道。
“你听见隔壁的小提琴了吗?”吴觉说道:“是瑶族舞曲,我根本就不会小提琴,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曲子?”
肖河看着吴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说过,尚离离会弹钢琴,也许从她那里听得多了就知道了。”
吴觉把头转向窗户旁边,那里本该有一架印象中的钢琴,但现在空荡荡的,甚至一点儿摆放过钢琴的痕迹都没有。
“你真的相信尚离离存在过吗?”吴觉犹豫了一下仍然问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不信?”肖河往上推了推眼镜说道:“我不觉得你说这种谎有什么意义。”
“我想去找她。”吴觉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定。
“找?”肖河睁大了眼睛问道:“怎么找?警察都说了没这人,你往哪儿找去?”
吴觉低了头不再说话,只盯着杯中的茶水愣神。
“也许该回来时,她自己就回来了。”肖河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你刚才说做了些奇怪的梦,是什么?”
吴觉抬了头看一眼肖河,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总有一个人跟着我,远远的在暗处,也看不见长什么样子,就总跟着我,”吴觉说着话往四周看了一眼接着说道:“有时候感觉真有这么个人在身边,就在周围跟着我。”
“呵呵,胆子小了还不行,”肖河也往四周看看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有点儿糁的慌。”
“我只盼着是她回来了就好了,”吴觉耸耸肩膀说道:“也许是想念太深,产生的幻觉吧。”
“也有可能,”肖河喝完又自己倒上一杯茶,说道:“人所有的悲伤快乐,都是自己选择的结果,放轻松点儿,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吴觉沉默着没有说话,倒了杯茶,起身走到阳台打开了窗户,一阵凉风吹了进来,隔壁的小提琴声已经停了。
“我这是病吗?”吴觉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是!”肖河起身说道:“你只是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时迷了路,出不来罢了。”
“我身在这里,却又被困在那里是吗?”吴觉转身看着肖河说道。
肖河低头想了想,并没有回答吴觉的问题,说道:“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问过。”
说着伸手将挎包拿在手里,抬手看了看表说道:“我该走了,一会儿还有节课要准备一下。”
吴觉点点头,走到门口开了门说道:“那些谈话记录不着急,我看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联系再说吧。”
“好!”肖河走到门外停了停,转身说道:“不用着急找答案,有时候,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站在窗边,看着远去的肖河,吴觉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个声音在耳边嗡嗡的响,可能是有些幻听吧,吴觉揉了揉耳朵,好像好了点儿。
吴觉其实还有好多话想跟肖河说说,但临时又改了主意,他想先看过自己以前跟肖河的谈话记录再决定怎么说,也许,自己想说的话,以前都已经说过了也不一定。
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但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和感觉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吴觉转身走进了书房,他没有关窗户,任凉风不时的吹进来,吹得窗帘呼啦啦作响。
吴觉从抽屉里拿出日记本,打开了摊在桌子上,看着刚才写的那几行字,呆呆的看了一会儿,拿笔接着写道:
“嗯……爱人间练习任何事当然都不能算过份,我想说的是练习接吻,接吻还有另一个意思相同的词叫:亲嘴。
你当然不会生气,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我倒是真希望你能此刻出现,就站在我面前,打或骂都好,现在看来,那都是奢求了。
翻出你留下的这个本子时,我便有种强烈的冲动要写点儿什么,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怕你哪天突然回来,看到这本子让我写的乱七八糟的要生气,今天算是下了决心,因为你从来也没那么小气。
可是写点儿什么呢?
你总是喜欢听我讲故事,那么讲讲故事,再写写与你有关的记忆和羞于说出口的思念吧。
记忆中,我曾给你讲过了高老头的外遇和姜子牙的童年,斯佳丽练会了玉女心经,堂吉柯德拿的是倚天剑,贾宝玉跟茶花女在理想国中偷偷的会面,老人与海中那条鱼的心愿,我还让孙悟空学会了三十六计,打败如来佛时用的是第七十三变。
但现在,把那些胡编乱造放到一边,我准备讲一些以前从未讲过的真实故事,这些事情就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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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啦啦的一阵响动,吴觉抬头看了看书房门口,想起身去客厅看看,总觉得客厅里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起身,他知道应该还是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最近经常有这种错觉,有些什么响动就觉得有人一样,吴觉已经快习惯了。
吴觉晃晃头,觉得这会儿较刚才清醒了很多,可能写东西时的专注会让自己觉得更舒服些吧,吴觉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
手机不时的忽闪下亮光,刚才没有注意到,是小同来的信息。
“晚上见个面,白蓝也在。”
小同的信息跟他本人说话一样,简单直接。
甚至都不说晚上几点在哪儿见,但吴觉当然知道是在哪儿见,他们之间不用说这么仔细也是知道的。
可能是小同和白蓝两人间又闹别扭了吧,十有八九是这样,他们每次闹别扭到最后都会找吴觉出来坐坐,也不用调解,因为两人都不说因为什么闹的别扭,就一起坐坐,喝个酒吃个饭什么的,事儿就算过去了。
吴觉用手轻轻的敲打着笔记本,虽然这事儿以前也经常发生,但最近明显多了很多,而且两人的行为也是愈发的奇怪,想着这些,吴觉愣了愣神,敲本子的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反正是要讲故事,不如就从小同和白蓝的故事开始讲起。
又翻开一页,吴觉小心翼翼的写下了故事的题目:“有点儿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