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峻沉声问道,“近几日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接近葛小五?”
江跃然沮丧的摇摇头,“没有。”
朱梓峻低头想了想,“一定是有人带走了葛小五,单凭她自己,不可能将葛妈妈带走,更何况葛妈妈现在病入膏肓。”
江跃然喃喃道,“我已经派人仔细查找,但愿能有点消息,葛小五万一出事,咱们可就没法跟爷交代了。我也没脸回去见爷了。”江跃然第一次觉得这么丢人,居然让一个小孩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了,而且还是毫无知觉的逃掉了。这就好比有人照着他的脸狠狠扇过去一巴掌。
朱梓峻脑里忽然闪过一个人影,随即问道,“这些日子,有没有见到张秉回来?”
“张秉?”仍站在一旁未出去的跳豆插话道,听到这个名字,他忽然想起昨天下午见到的那抹熟悉身影,当时他未想起是谁,现在一经朱梓峻提醒,立时想起来了,那人便是张秉,“二少爷,张秉回来了,我昨天见过他。”
江跃然吃惊的问道,“你真的确定是张秉?没有认错?”
跳豆用力的点点头,“我确定是他,昨天我一时未想起来是谁,今天少爷一说,我敢肯定那个就是他。”
朱梓峻江跃然两人相视一对,心下了然,定是张秉回来偷偷将葛小五带走了。
“跳豆,这里的事你不用管了,速去江南办事。”朱梓峻看一眼跳豆,又看看江跃然,“我现在就去府衙,你接着派人查找,另外,顺便帮我找下府里的刘管事。”
江跃然点点头,“你最好给我一张刘管事的画像,不然即使找到了也没人认识。”
“等会儿我让人送到客栈去,我先去府衙。”朱梓峻说着抬脚出门,江跃然紧跟其上,跳豆也急匆匆的奔出府门拐向止安城通向城外的大道,直奔江南。
林采兮自己搬回了轩园,朱澈却还留在峻园里,轩园里更显得安静了,坐在屋里头,只有呼呼的风声不时传进来。
百无聊懒间,林采兮感觉憋闷的全身都生了虫子,难受的要命,可她又不想出去,唯恐出门便碰到不想见到的人。
菊焉说朱梓峻倒轩园来过,可他却没进来,既然不想进屋那又何必还要来?不过说他只是想来看她一眼,他会做这种事么?
林采兮懊恼的站起身,甩甩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伤脑筋又想不通的事了,“珠儿,菊焉呢?”
珠儿放下手里的活计抬头道,“菊焉姐姐在隔间,姨娘,我去叫她过来么?”
“嗯,你去唤她一声吧。”
珠儿转身挑帘出去,不一会儿菊焉便进来了,“姨娘,什么事儿?”
“菊焉,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让你找的咱们园子里识字的那些丫头婆子么?”
“姨娘,是不是这会儿都把她们叫过来?”
“嗯,唤她们过来吧。”
一小会功夫菊焉领着四个丫头进来,“姨娘,她们四个都是咱们园里的,多少还识几个字。”
林采兮点点头,“你们都跟我到书房里来吧。”说着转身出门朝书房的方向走去,五个丫头也老老实实跟在其身后。
到了书房,林采兮让菊焉拿出四支毛笔分别分给四个小丫头,又让菊焉也挑了支
林采兮从桌上拿起自己前几日画好的一张漫画,“你们几个照着这张纸上的字画一笔一划的写下来,写好了拿给我看。”
珠儿从门外走进来,屈膝道,“姨娘,老夫人请您去上房。”
林采兮皱下眉,“菊焉,你留在这里跟她们一起写吧,珠儿同我一起去上房。”
两人各自应着,菊焉拿笔写字。珠儿则跟林采兮去了上房。
“娘。”林采兮屈膝行礼。
老夫人笑了笑,“采兮啊,前几日我就跟你说了让你好好学学管事,现在源园里也没人了,暂时由姨奶奶打理,轩园峻园还是要你管的,所以这些事你还是好好的学学。”
林采兮笑着回道,“娘,这些事儿,您勾勾手指头儿的功夫就办完了,要是让我做呀,我还不定给您整出什么样儿的呢,我还是帮您传个话跑跑腿,这些个倒还成。”
老夫人笑着啐道,“跑跑腿传传话还用着你了?府里的哪个丫头不必你跑得快,我老了,这府里头的事又多,我记都记不住了。”
林采兮笑嘻嘻的道,“娘,您呀是老当益壮,娘,府里头的这些事还是得由您做主。”
“采兮啊,现在咱们这府里人丁少,娘能指望上的也就是你了,你也不要推辞了,赶紧的学学这些,什么时候能为咱们朱家再添一房孙子就更好了。”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又问道,“采兮,我听说你从峻园里搬出来了,怎么回事?”
林采兮面上一红,心思半转,顺口编了个瞎话,“娘,我这几日睡觉老不踏实,二少爷这些日子又忙,我怕打扰了他休息,便先搬回去了,反正离得又不远,我也可以随时过去看看。”
老夫人点点头道,“亏得你想的周到,睡觉不踏实,让厨里晚上给你做碗安神汤,可不要大意了。”
林采兮笑着道,“谢谢娘关心。”说着走上前,“娘,我给您按摩按摩。”
老夫人一听便笑开了花,不过却没忘记让林采兮来上房的正事,遂道,“你一边儿给我按摩,一边儿听我给你说说府里头的事。”
林采兮无奈的翻翻眼,其实她不想学这些东西,朱府偌大的一个府邸,不知道有多少事要管,她宁肯呆在书房一个人看书写字,可又实在拗不过老夫人的意思,只好耐着性子听老夫人讲,一边听一边还在想,如果朱梓峻在的话就好了,指不定就躲过去了。
想过之后才猛然惊觉,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于朱梓峻在旁边为她出主意做她的挡箭牌。
林采兮低喃,“这可不是个好习惯,戒掉。”
老夫人皱皱眉,“你嘀咕什么呢?有没有认真听我给你说,府里的下人们工钱分为七个等次,是根据他们到府里的年限、负责的事及各个园里的情况所定的,各个园里主子给丫头婆子们的赏头也是分了等次的,不能多也不能太少,失了身份…………”
林采兮不敢再随意分神,全神贯注的听老夫人讲话,心里却惊出一身冷汗,单单工钱就有七个等次,赏头也要分等次,岂不是要累死人?
整整一个上午林采兮都呆在上房听老夫人的教诲,老夫人也不多讲,一上午只讲了府里的丫头婆子们的工钱差事之类的事,让林采兮自个儿拿着府里的下人册子一个个的点点。
用过午饭,她才从上房出来,用饭的时候姨奶奶的脸色似乎很难看,偶尔朝她投过来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锐利,不过她也没心思计较,实在是被一个上午的说教整大了脑袋。
回到园里,菊焉已将五人的画纸交上来,林采兮看了看,有两人做的还可以,另外两人的字体就显得有些潦草,做出的画失了原形,压根儿看不出画的什么东西。她便吩咐菊焉让那两个丫头再好好练练字。
站在屋中央,林采兮伸个懒腰,一阵倦意袭上来,但她却不想上床睡觉,而是想出去转转,便吩咐道,“菊焉,你去叫顶软轿来,我想到街上走走。”
菊焉应声出门,半刻的功夫便返回来,“姨娘,软轿在二门上等着了,您再加件衣服再出去吧。”说着走进里间,拿出一件大红的暖绒厚外衣披在林采兮身上。
两人出了二门,林采兮上了软轿,便出了府门,朝着止安城最繁华的大街走去。
走到街头,菊焉吩咐轿子落下来,林采兮从轿里出来,“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们去那边逛逛就回去。”
林采兮率先走在前头,菊焉则紧紧的一步不离的跟在她身侧,不时的左右张望,唯恐有登徒子遭此了姨娘。
虽是冬日,天冷得很,但街上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阵盖过一阵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林采兮从各个摊前走过,时不时的驻足观看,有些新鲜玩意儿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觉得新奇。
“姨娘。”菊焉忽然低声唤道,声音有些怪异。
林采兮忙抬头看她,奇怪的道,“怎么了?”
菊焉朝不远处努努嘴,压低嗓子道,“是三少爷。”
林采兮顺着看过去,果然是朱梓源,他正站在一间店铺前同人说话,一脸的神采飞扬,丝毫寻不出被赶出朱府的落魄。她又抬头往上看,那店铺之上写着四个大字,“朱家钱庄。”
而恰在此时,朱梓源忽然转过头,直直的朝这边看过来。
一时间,两人目光落在一处,碰在一起,朱梓源脸上掠过一丝惊慌,眼神似乎有些游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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