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悦然……”司鸿初长呼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这一声,恐怕我就得在天堂读研了。”
詹悦然呵呵一笑:“你不欠我什么,你帮我那么多次,就算是互相抵消了吧。”
司鸿初叹了一口气:“我们先离开这吧。”
这里勉强算是公路,估计可能是附近哪个村子修的,用黄土夯实,铺上碎石和煤渣,路面狭窄崎岖,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
车子一路颠簸震荡,只能以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的龟速前行,詹悦然听着道路上的碎石在车轮下发出“渣渣”的响声,郁闷的说了一句:“我这可是法拉利啊!”
詹悦然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开到这里来的,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离开,司鸿初提醒道:“打开导航,看看路。”
詹悦然试了一下,发现导航竟然坏了:“见鬼,怎么会这样……”
詹悦然正抱怨着,后面一辆拖拉机突突地冒着黑烟,很快超过了这辆法拉利。
“我擦!”司鸿初吓了一跳:“法拉利竟然特么被拖拉机超车了,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詹悦然急忙道:“你快问问,咱们是在哪?”
司鸿初把脑袋伸出窗口,喊了一声:“哥们,你知不知道这是哪?”
开拖拉机的是个中年男人,用一嘴广府白话说道:“前面是坨子镇,你哋咬咬牙,再开一会就到了。”
司鸿初大声感谢:“多谢,老乡!”
“唔谢……”热心老乡笑了笑:“我睇啊,你呢车,还不如骡子跑得更快。”
这位老乡还真是个神人,本来法拉利还能跑个二三十迈,他这话刚说出没多久,随着“砰”的一声,法拉利居然熄火了,詹悦然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司鸿初急忙跳下车,让詹悦然打开引擎盖,仔细检查了起来。
看着里面秘密麻麻的线缆,司鸿初只觉得一头雾水,什么都看不懂。
詹悦然本来以为司鸿初会修车,可看着司鸿初手足无措的样子,刚刚燃起的希望又慢慢退却:“你到底会不会修车啊?”
“卖唱的给我闭嘴,老子是一级汽车修理工!”司鸿初顿了顿,低声补充了一句:“在乡下的时候修过很多拖拉机。”
詹悦然充满同情的问:“你好好一学生,怎么又变成修理工了,难道勤工俭学?”
司鸿初头也不抬的说道:“乡下的生活很清苦,老子得多干几份兼职帮衬家里的生活,你以为我是你这种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赚得瓢满的大明星吗?!”
詹悦然撇了撇嘴:“你好像有很多误会,其实作为一个艺人是很辛苦的,从小学习各种乐器,手指痛得连筷子都拿不起来;练习声乐更是遭罪……”
司鸿初终归不懂修车,本以为跟拖拉机是一个道理,没想到区别太大了。再加上法拉利这种豪车跟普通车还不一样,司鸿初根本找不到问题的所在,只能闷闷不乐的将弄乱的线路重新装好,又合上引擎盖。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连一盏路灯都没有,黑的吓人。
除了风声,只有两旁树丛里虫子的鸣叫。
詹悦然不安的左看右看,招呼司鸿初上了车,把大灯灭了以省电,然后焦急的问司鸿初道:“你说到底怎么办,我刚才想打个电话,可是根本没信号。”
这个地方好像处于山坳里,在机上有周围信号塔,所以手机没信号。
司鸿初的手机同样打不通,掏出来看了一眼,只能讪讪的塞回口袋里。
这样一来,詹悦然更担忧起来,车子开不动,电话打不通,一路上只见到一辆拖拉机,还又错过了。
时间这么晚,在这种地方大概不会有过路的车,只能等到明天早上。
如果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跟这个特招生兼拖拉机修理工共度一晚,詹悦然想想都害怕。
诚然,司鸿初治疗过詹悦然,不仅摸过大腿,连胸部也光顾过。不过当时毕竟是治疗,而且詹悦然明确地知道,自己非常安全。
现在可不一样,孤男寡女在深夜的荒郊野外,很难说是不是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准确的说是谁也不能肯定男人是否会兽性大发。
詹悦然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与男人共处过,突然间发觉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司鸿初。
回想起治疗的时候,司鸿初经常摸一些不该摸的地方,詹悦然感觉司鸿初似乎总往自己的大腿和胸口处瞄。结果,她的心里越发紧张不安,竟然微微有些哆嗦起来。
过了一会,司鸿初掏出一根烟用火机点燃,火光由下至上映照着司鸿初的脸,显得十分狰狞和诡异。
詹悦然更是忐忑,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嘭嘭的剧烈跳动。
“你发什么呆呢?”一只大手拍到肩头,詹悦然的神经本来就绷是很紧,登时间魂飞魄散,“啊”的尖叫了起来。
声音尖利,几乎刺穿耳膜,正是詹悦然赖以成名的海豚音。
树林里惊起几只猫头鹰,草丛里跳出几只兔子田鼠,发出一阵杂乱的响动。
司鸿初捂紧耳朵,愕然不已:“你鬼叫什么?”
詹悦然不悦的道:“你……别碰我!”
司鸿初有点窝火,明明大腿都摸了很多次了,现在却连肩头都不让自己碰,这真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不碰就不碰,老子的手是用来摸美女的,碰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你说什么?”这句话太侮辱人了,詹悦然枊眉倒坚:“你这狗爪子愿意摸谁就摸谁,别来摸我!”
“我都摸了多少次了!”
“你……”詹悦然听到这话,脸色先是煞白,随后转为通红:“眼下情况不一样……你不要乱讲……”
司鸿初不跟詹悦然争执,夹着香烟吞云吐雾,很快的,车内烟雾缭绕。
詹悦然被呛得连连咳嗽,打开车窗,怒道:“你是男人,不能有点绅士风度吗,抽烟应该顾忌到会不会影响别人!”
司鸿初觉得这个女人着实可恨,竟然翻脸不认人,一时间很想把烟头按到她的胸部,不过还是忍住了。
其实,不是詹悦然如何,而是司鸿初不懂女人。
女人本就善变,否则先贤不会感叹说:“女人心,海底针。”
过了一会,车子因为用电过度,车厢里的灯光变得越来越昏暗。
司鸿初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前面那个镇子是叫坨子镇吧,我听说过一些事情……”
詹悦然气呼呼的不想听,可是深夜寂静,声音禁不住往耳朵里钻。
只听司鸿初沉稳得不带一丝感情的述说道:“坨子镇出美女,这里靠着向外界输出美女,繁荣了经济,发展了地方。不过,事有例外,大约是三年前吧,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有一个小女孩,长得非常漂亮,只可惜全身毛孔都很粗大。她的妈妈担心她嫁不出去,就到处求医问药,后来终于打听到一个偏方。说起来,这个偏方也简单,就是用芝麻泡水洗澡。于是,她妈就把浴缸里放满芝麻,让这个女孩进去泡澡。但是,女孩泡了很久都没出来,后来特么不放心,打开浴室门,你猜怎么着……”
笨想也能知道,这就是一个恐怖故事,詹悦然也不知道听了多少类似的都市传奇,情不自禁说道:“女孩被人杀了,浴室里到处都是血,墙壁上有人用鲜血写了一行古怪的话……或者就是这个女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再或者就是浴室里面多出了一个人……”
“都不是。”司鸿初缓缓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在讲恐怖故事,有意吓唬你吧。很抱歉,这是真事,既没有鬼神,也没有凶杀,更没有任何灵异的事情。”
“那么后……后来呢?”詹悦然好奇的问道。女人就是这样,开始害怕的时候,就是好奇心开始旺盛的时候。有些时候,她们越是害怕一件事,就越是要体验一件事。
司鸿初说得好像自己亲历了这件事情一样,唏嘘不已:“女孩的母亲打开浴室的门,发现女孩在浴缸里,正用牙签挑出塞在毛孔里的芝麻!”
“原来是这样啊……”詹悦然松了一口气,可是想象了一下这个场面,登时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你混蛋,为什么吓唬我!”
“我吓唬你了吗?”司鸿初耸耸肩膀:“我都说了,这个故事没有任何灵异内容,只是一个真实事件,哪里可怕了?”
“这个故事……不是恐怖,而是……”詹悦然也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反正只要稍微想一下,浑身上下都感觉不舒服:“闭嘴……司鸿初,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求求你了!”
司鸿初正说到兴头上,哪肯轻易放弃,继续低沉着嗓子用聊斋般的声音说道:“那么我们换一个故事吧,是跟狐仙有关的……我们东北那边很信狐仙,老家有个人,说起来跟你是同行,也是混演艺圈的,自称认识一个狐仙。这个狐仙本就是普通农民,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一次生病,没打针没吃药就好了,然后自称被狐仙附体。其实,一些科学节目也会播放这样的事例,不过最后的解释都说是这些人装神弄鬼。但老家这个人说,那个农民被狐仙上身以后,立马像变了一个人,神情神态完全是一个活脱脱的老太婆。更重要的是,他明明是黑龙江人,却说一口标准的辽宁话,可他从来没去过辽宁……”
詹悦然本来要捂住耳朵了,可听到这个故事,又起了好奇心:“黑龙江话和辽宁话不一样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