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躺在床上的叶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双手猛地护在了自己的胸前,死死抵在衣服上,不让人碰。
顾彦深叹了一口气。
自从抱她回来以后,她就不让人靠近,几次想让她把衣服换掉,却每次都像现在一样死命地护住自己不让碰。
他心疼这小女人,虽然跟了他,却还受了这么多苦。
“好了,乖,我不动你了,你睡一会。”顾彦深柔声道,缓缓摸着她的头发,转身走了出去。
既然楚恒诚几次三番触碰他的底线,就不要怪他再不客气了。
本想着,虽然再不济,也是叶琳的前夫,好歹留着面子不算账!
楚家算个什么,跟顾家比简直就微不足道。一次一次的退让,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这次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怕是要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了。
他顾彦深一直心狠手辣做事果决的人,怎么能让一个区区楚恒诚欺负成这样!
拳头一点一点攥紧,几乎要将自己的手攥断了,他冰冷的眸子里又闪现出了那种血色的火焰,这次,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这火怕是不能熄灭了!
“你醒了?”顾彦深一直呆在叶琳的床边没有离开,就这么看着她,看她因为做梦时而蹙眉,时而流泪。
小女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小脸依然是煞白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因为一直不让碰,所以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被撕坏了的衬衫。
“渴……”怔怔地盯着顾彦深有一会,叶琳缓缓开口,跟着煞白的小嘴已经有些干裂了。
吩咐王姨端来一杯温热的白水,顾彦深把叶琳扶了起来,一口一口吹着,然后喂了下去。
她的双眼还是无神的,醒来的时候便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脑海中一直都是楚恒诚那张脸不断地晃悠,让她心神不宁。
顾彦深把水杯放到桌子上,拉起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吻了一下。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声音一出却沙哑的不像话,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一般。
叶琳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光线的投射下,那睫毛在眼尾处留下了一丝淡淡的阴影,看不出里面的色彩。
半晌,她摇头,抽回了在他嘴边的小手,两只手纠结在一起互相捏着,似乎有话想说。
她想着,之前被楚恒诚劫走的时候,似乎记得他拿出了录像机,要把那肮脏的东西给录进去,她当时吓坏了。
最后被顾彦深抱走的那一刻,脑子里根本就因为突然间全身的放松而变得一片空白,不记得他说了什么,也不记得他做了什么。
那么,录像机的事情顾彦深会不会没有注意到,万一被人看到了……
叶琳咬了咬本就苍白的嘴唇,缓缓开口,“你去救我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一个录像机……”
顾彦深看着她的眸子里有些疑惑,不清楚她想要问什么,但一开口提到录像机,他原本有些皱着的眉毛,突然舒展开来。
“我叫人销毁了。”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眼神中不再像刚才一样有若隐若现的担忧。
“换件衣服吧。”他从床边拿出一件早就给她准备好的,因为她不让碰,所以一直都没能换上的衣服。
她点了点头,却在顾彦深再次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略微躲了一下。
“我没事,自己可以。”她咬唇,似乎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拿过已经被准备好的睡衣。
顾彦深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抿紧了薄唇。
叶琳似乎是不愿意让他看见自己换衣服的样子,衣服拿在手里很久,都还没有换上。
“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去弄点吃的好吗?”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想打发他离开一会,这样她可以很轻松地换掉衣服,刚刚经历过这种事,她实在不愿意当着顾彦深的面做这样的事。
“让我看看你的身上有没有伤,你自己,不方便。”他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愿意听,想替她分担痛苦。
被楚恒诚带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他到达之前,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她不让看,这可怎么行?
“不用!我没有伤,没有。”她抗拒地摇了摇头,身子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
顾彦深皱了皱眉,眼神打量着她的表情,似乎在探究什么。
他也不说破,就转身下了楼,留她一个人在屋子里自己鼓捣着衣物。
换好了衣服,她直接将那撕烂了的衬衫扔进垃圾桶,又将垃圾桶里的东西拿到外面,扔的远远的。
顾彦深吩咐王姨做了很多补身子的饭菜,又去叫了私人医生来家里,既然不愿意让他碰,那总归要叫一个女医生来检查检查身体,万一有什么事,别给耽误了才好。
他心中不快,连他碰她都不行,但想着刚遭受了不小的惊吓,便也情有可原,毕竟心里对她有愧,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想事儿的功夫,不想有不速之客闯入了房中。
得知楚恒诚做了这样的事,被顾彦深给抓走了,楚中天的屁股再也坐不住,火急火燎的赶到了顾彦深的别墅。
昔日看起来闪着商人那种特有的精光的眼神不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哀求的眼神。
“你觉得,我会理会你的求情?”顾彦深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肩,眯着眼睛看向面前的楚中天。
眼神中的厌恶不言而喻,自从第一次在监狱见到楚中天的时候,他便厌恶了。
如此,坐在沙发上的顾彦深像一个王者一般对着下面卑微到尘土里的楚中天。
“恒诚他实在是糊涂,可是,毕竟没有酿成大错不是吗?请顾总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如此可笑的话,楚中天却能大言不惭的说得出来。
毕竟没有酿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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