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福威镖局的分局,已经被青城派的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林震南静立当场,久久不语。
“唉!”
随着这一声叹息响起,曹牧云发现林震南一直挺直的腰杆,顿时弯了下来。
草草的处理了南昌分局的事情后,林震南便在王夫人和曹牧云的陪同下,经赣南进入福建,一路返回了福州。
七月,兰花吐芳,馨香无比,故又名“兰月”。
虽然已经立秋,但是福州城的天气并未凉爽下来,“秋老虎”大发神威,天气比之夏日,反倒更加闷热。
林震南再次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之中,破坏容易建设难,福威总局的坛坛罐罐被余沧海带着人全都打碎,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曹牧云可没有兴趣当什么总镖头,他一路陪着林震南收拾残局,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复兴祖业,浴火重生,那是不可能的。
“福威镖局”的牌匾被摘下来后,林震南一把抱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当天晚上,林震南病倒了,修养了将近一个月后,方才缓过来。
中秋佳节,皓月当空。
林家院子的后花园中,曹牧云信步走着。
天际的那一轮圆月宛如银盘,缓缓转动,遍洒着清辉。
千百年来,大地上无数的兴衰成败,悲欢离合,都在明月的注视下发生,但是明月高悬,不染尘埃,这些与它又有什么关系。
相比人生之短暂,明月无疑更加接近永恒。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曹牧云转过身来,却见林震南和王夫人两个人,一起站在花园的入口处。
“平儿,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放手去做吧。”
王夫人说着,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
林震南看上去老了许多,轻叹一声,道:“去吧,记得常回家看看。”
曹牧云一时无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可惜……
他跪了下来,给林震南夫妇磕了三个头,这是替执念已经消散的林平之磕的。
第二天,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曹牧云已经换了一副平凡的相貌。
他并没有急着离开福州,而是在城外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来,每日读道德,诵黄庭,修心养气,清净逍遥,自由自在。
自从降临这个世界,曹牧云一直在路上,来来回回的不停奔波。现在终于空闲了下来,可以专心修炼,提升实力。
将身上带的银子花的差不多了后,他终于出关了,时间已经是嘉靖十二年的二月。
曹牧云在集市上买了一头黑驴(没钱买马,驴更好养活),然后学张果老倒骑着驴,沿官道一路北上。
…………
半个月后的一天,日头渐渐西移,天边只剩下一抹残霞。
曹牧云一拍驴屁股,道:“懒驴,快点走,否则今天又要露宿野外了。”
“儿昂、儿昂……”
黑驴叫唤了几声,就是不肯继续前行。
曹牧云笑骂着说道:“你这懒驴倒是机警。”
随后,他转头看着右边道旁的树林,道:“树林中的朋友,还是出来吧。”
“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中,数十人从树林之中涌了出来,将曹牧云四人团团围住。
曹牧云看向了中间为首的中年人,此人身形健硕,相貌古拙,浓眉大眼,只是眼睛凌厉异常,鹰顾狼视间充满了威仪和冰冷,只让人看过去便心生畏惧,不敢正视。
右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瘦削老者,左手边则是一个看似小商贾的中年胖子,并排而列的还有好几个人。
为首的中年人说道:“听闻林公子练成了辟邪剑法,左某不胜欢喜,特此前来讨教一二。”
曹牧云拔剑出鞘,神情冷淡的问道:“左冷禅?”
“正是左某。”左冷禅答道。
眼前这个年轻人在衡山城中剑斩余沧海之后,已经有了让他正视的资格。
曹牧云道:“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
左冷禅大手一挥。
“杀……”
四周的嵩山派弟子大声呼喊着,他们结成剑阵,次第而上。重剑挥舞,带起了“呼呼”风声。将路上的草木枯枝,全部都撕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左冷禅腰间暴起一道剑光,宛若半空之中炸开的一道闪电,激射而出,直刺曹牧云的心口。
也只有左冷禅,才能够将嵩山派的重剑使得如此之快。
嵩山派弟子组成的剑阵进退有据,组成一道天罗地网,严密封锁着曹牧云躲闪的空间,其他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太保,也都抛开了颜面,与左冷禅一起联手,组成了绝杀之局。
剑刃交错,嵩山派众弟子配合默契,形成了连绵不断的剑阵浪潮,一波又一波,毫不停息的向着曹牧云涌来。
左冷禅等人寻隙觅缝,每一次攻击,必然是曹牧云要害所在。
“不错,嵩山派的快慢十七路剑法,果然有独到之处。”
曹牧云手中的长剑挥舞,剑影重重,构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御圈,不仅护住了自己,连同座下的黑驴,也一同保护了起来。
不多时,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大地。
蓦地,千道寒芒,万点光雨从战场中央爆射而出,一时天地间尽是剑锋和激动的气旋,啸啸生风,令人胆寒。
光点散去,曹牧云还剑归鞘,围攻他的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宝剑锋从磨砺出,左掌门千里迢迢,从嵩山跑来陪我练剑,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
曹牧云说着,从容上前补刀。
首选目标,左冷禅。
“掌门,快走……”
旁边的胖子猛的爆发,双臂肌肉暴涨,整个手臂好像都变长了一样,双手合拢,将曹牧云刺向左冷禅的长剑夹住。
曹牧云可没有打算放过左冷禅,他左掌挥动,一股刚猛无俦的无形大力涌出,直接打断了左冷禅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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