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一个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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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篆将佟祯的儿子佟宝接了出来。



      佟宝刚一见着水墨恒,就忘情地扑到他的怀里,然后高兴得泪流满面,不断的地重复一句话:“你是我的大恩人,你是我的大恩人……”



      当得知水墨恒要收养自己时,佟宝更是欢喜得跳起老高,连翻了三个筋斗云。



      比佟宝更高兴的是王篆,即将升官儿了嘛。一想到自己要做两京都御史,梦里都笑着呢,非要拉水墨恒去水莫居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篆便开始八卦起来:“你为什么那么奇葩呢?”



      水墨恒只笑不语。



      王篆带着万般崇拜的目光:“我越来越发现,与你关系亲近的人都顺风顺水,而与你作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老天也太宠爱你小子了吧。”



      水墨恒笑道:“那你记得天天请我喝酒,巴结我,贿赂我,拍我的马屁,知道不?这样你的仕途生涯一片光明,前程似锦,没准儿几年后首辅的位子都是你的。”



      说到这儿,又摇头调侃道:“不就是升了个正四品吗?高兴成这样至于吗?若升你作部院一把手,岂不天天睡不着觉?”



      “我想升官儿没错,但也没那么大的野心。”王篆很有自知之明地,“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中有数。再说,做首辅有什么好?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的人攻击,出什么问题都将矛头对准你,多累啊!”



      王篆“嗞儿”了一口,接着又得意地说:“你看我,每天在京城晃荡,也不用坐在值房像一尊菩萨似的,然后还能喝点小酒,生活有滋有味儿,多美呀!”



      他一高兴,真像个话痨。



      酒量还大,名副其实的一口菜一口酒。



      “水莫居着火的事儿,你查得怎么样?”水墨恒问。要不与王篆谈正事,他都能瞎扯淡一天。



      “这个,”王篆放下酒杯,“我真的尽力了,只是似乎一丝线索都找不到,也没打听到什么风声,奇了怪。”



      “看来也指望不上你。”



      “今天我买单。”王篆厚颜无耻地笑着。



      “本来就该你买单呀,升官发财了不得请我一顿吗?”水墨恒也不客气。



      这时根治进来禀告:“少爷,外面有一个老先生找。”



      “老先生?谁?”



      “他说是卜易居的。”



      “请他进来。”



      过不多会儿,根治将悠闲道人引入。



      悠闲道人一脸的惶恐,见水墨恒旁边有人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极不自然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副神情,与他在卜易居谈天说地那份自信,判若两人。



      水墨恒起身笑道:“高人来了,快请坐!”



      悠闲道人神情恍惚地坐下来,看着水墨恒,继而又瞅了瞅旁边的王篆:“水大人,你就别讥诮老道了,我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呢,总感觉有祸事降临我头上。”



      “怎么了?拿出你测字的风范来。”



      “我……”悠闲道人支支吾吾,又将目光投向王篆。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巡城御史王篆大人。”



      “我说咋这么眼熟呢?原来是王大人,幸会幸会!”悠闲道人客气地站起来,拱手打了一躬。



      “有话直说,都是自己人。”水墨恒一抬手。



      “水大人,你可要救救我,这事儿你可不能坐视不理呀!”悠闲道人哀求道,表情想哭。



      “咋滴了?”



      “我刚刚听说乾清宫的主管太监邱得用被免职了?”



      “是呀!”



      “为什么?”



      “因为他属狗!”水墨恒笑答。



      这本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王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所以在旁边一直听着,也不插话。



      “那,怎么会是这样呢?你说,邱公公岂不是要将怨气洒到我的头上?卜易居以后……”悠闲道人更是紧张。



      原来他担心邱得用报复。当一听到邱得用被免职的消息时,第一时间找水墨恒求救。



      “你低估自己了,也太高估他了。”



      “我当初以为只是说说,没想到没想到,这可如何是好?”



      “巡城御史在这儿坐着,你敬他几杯,他绝对能保你安全。”水墨恒笑了笑。



      “别别,我还没听懂。”王篆见悠闲道人当真举起酒杯,连连摆手,“先把话说清楚才行,喝酒得喝明白酒。”



      悠闲道人又将酒杯放下,用求助般的眼神望着水墨恒。



      水墨恒问:“知道邱得用公公被免职了吧?”



      “难道此事与你们有关?”王篆诧异。



      “说没关系也没关系,说有点儿关系吧也有。”水墨恒于是将请求悠闲道人借助测字,挤兑邱得用一事始末,简单叙说一遍。



      王篆听后,一拍桌子,眉飞色舞道:“那绝逼的好事儿啊!我生平最讨厌那些娘娘腔的人,更何况他嫉恨你和首辅,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说完主动端起酒杯,对悠闲道人道:“你放心,卜易居的安全包在我身上,相信我王篆不?他一个没根儿的男人,还能翻起多大浪花?”



      水墨恒咳嗽一声:“嗨,说话注意点,这话若被冯公公听到,你丫还想升官儿?不得脱一层皮?”



      “他,他是个例外。”王篆回之一笑。



      “有巡城御史金口一诺,我就放心,来,老朽敬你三杯。”悠闲道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与王篆喝完,又敬了水墨恒三杯,然后匆匆离去。



      “卧槽,邱得用真是被你干掉的?”王篆口无遮拦地说。



      “嗨,怎么说话的?你喝多了吧?我哪有这个本事?”水墨恒呵斥道。



      “对对,是太后,李太后。”



      “话不能乱说。”



      “李太后真是个厉害的女人。”王篆咂摸着嘴。



      “女人别用‘厉害’形容好不好?得用温柔啊,漂亮啊,很有女人味儿啊,这类才行。”



      ……



      就在水墨恒与王篆喝酒谈论邱得用时,冯保也在琢磨。



      想着自己侍奉了李彩凤好多年,对这个女人的脾性相当了解,断然不会因为卜易居悠闲道人的一次测字,便轻易将邱得用免职。



      怎么说,邱得用也是她的一个心腹。《心经》的手抄本,自己都没有,邱得用却能弄到手。



      那为什么还是将邱得用给免职了呢?



      想来想去,最后将问题的关键落在水墨恒身上。一旦将水墨恒联系起来,登时豁然开朗。



      邱得用与水墨恒之间有矛盾。



      赵怀被水墨恒抓进刑部,刚不久又被人杀死,那个案子还在刑部里压着,一直没审理,杀人凶手没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水墨恒。



      那么好,对李太后而言,水墨恒和邱得用两个,要重用谁呢?显然偏向水墨恒嘛!



      将邱得用免职,不就等于向水墨恒表态吗?



      哪是因为邱得用属狗呀?



      不过一个借口而已。



      他们俩,嘿嘿,嘿嘿……冯保想到这儿,一脸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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