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话 战损率


本站公告

      唐谙终于知道赢子璎为什么穿的如此正式,直升机直接开到卫戍区作战中心指挥处,只要是身在帝都的军阀首脑,无一不在校场恭候,而因为他们两人吵架,足足耽误了十来分钟的时间,也让那些大人物在寒风中多等了些时候。



      还没下直升机时,唐谙就注意到校场中绝大多数方阵都是各自阀门的军服,蓝白黄绿红……什么颜色都有,看到唐谙眼花缭乱,只不过统一都戴上了白色的臂章。



      黑色方阵只有两个,不用猜,肯定是大秦王军。



      在飞机上,秦霜已经向唐谙透露了这一次黑白对战的分配部署,以及殿下这边黑军的尴尬处境。



      大秦王军骁勇善战世人皆知,但绝大多数战将及主力兵力都放在了戍疆上,譬如徐野这样的元帅,就在北方战区坐镇,所以这一次的新训,殿下手底下可用的得力兵团真就不多,秦霜的部队要着重京畿防务,一兵一卒都动不得,所以殿下只调了龙腾和虎贲两个直属主力战团参训,而龙腾、虎贲虽然强悍,但和对面阀门精锐总体一比,明显就要弱势,最起码,肯定经不住对方车轮战不是。



      沈、姬、梁、陈、赵,黄白红蓝灰五个方阵,以前还有个吕阀,乃大秦六大门阀,如今只剩五个,而且就唐谙所见,这五个门阀的领军人物年纪都不大,唐谙就走在赢子璎身旁略后一拳头的位置,他分明听到那女人的嘲讽声:“都是些老乌龟,不敢出来见真章。”



      唐谙只腹诽道:吕阀被你灭族,吕不言被你枭首,你这暴君当得名副其实,谁还敢同你硬碰硬?



      再说了,新训的话老东西们都出来叫阵,赢了会被说成以大欺小,输了更没面子,总归不讨好的事,人家当然不会出头来。



      待赢子璎走近时,所有方阵整齐划一单膝跪下,唐谙不懂这些礼仪,只睁眼瞧热闹,身旁秦霜狠狠拧了一把他后腰上的肉,他才在吃痛后跟着秦霜一道,以殿下随扈身份不下跪至少也把头低了下去。



      唐谙觉得他肯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秦霜,那女人下手忒狠,他只觉得腰上那一大圈都麻木了。



      这时,就见五个年轻人走上前来,围成一扇,依次行礼道:



      “沈星移。”



      “姬伯安。”



      “梁烨。”



      “陈骁。”



      “赵天爵。”



      “侯殿下赐教。”



      在唐谙眼里,他觉得他的子璎架子端的挺帅,只听她回道:“众位卿家不必多礼,除了天爵,其他几位还虚长我几岁,赐教不敢,切磋罢了。”



      此一句,亲疏立显。



      唐谙留意到对方几个年轻人,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红头发的陈骁不就是学院武斗会打开幕战的麒麟队的那个队长嘛,在唐谙记忆里,这家伙挺顽强,在他的队友都躺下的情况下还坚持战到最后,是条汉子,原来是阀门子弟。



      他还特地留意了赵天爵,即便以男人的眼光,他也是眉目星朗,俊逸非凡,骨子里就透露出一种贵气,和子璎同宗同源的气质。



      此刻,就见司典官呈上黑白两方兵符,那是两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盘龙印章,唐谙悄悄后退问了秦霜:“这是什么意思?”



      秦霜本不想搭理唐谙,但怕他给殿下丢人,还是低声告知他道:“黑军和白军的最高指挥印玺,印玺在谁手里,谁就能指挥本方全军。”



      唐谙笑道:“这玩意儿不错诶!”他说着竟动手从司典官的托盘上把黑色印玺拿在了手里把玩。



      秦霜眼睛都快瞪凸了出来,她正想剁了唐谙那双贱歪歪的手,却听唐谙道:“兵对兵,将对将,几个毛头小子,还能直接对战君王?先过我这关再说。”



      唐谙的轻蔑之态,成功激发对面几个年轻人的战意。



      唐谙还听见脑子里赢子璎的声音:你确定你行?



      男人,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唐谙没好气地回道:不行也得行,谁叫我找了个要强的女人,总之就是不惜一切手段把对方打服为止,那帮老家伙不出来你就上,会被轻看,交给我,我知道你要什么,我有数。



      唐谙将身挡在赢子璎身前,他朝对面示意,那边沈星移才端起白色印玺,沈阀一向排头,他是当仁不让,只听他道:“请教公子大名,战场好相见。”虽是一句相请之话,也并无半点无礼之态,但在这样的场合,实在是轻蔑至极,这一句,翻译的直白点,就是再问:你哪儿来的东西,也敢和整个门阀叫板。



      唐谙也是会作之人,只听他回道:“等沈公子在战场上抓到我再说。”你觉得我没资格和你对战,我就让你连请教我大名的资格都没有,人不狠立不稳,唐谙这小半辈子没少磨他的狠劲儿,嘴皮子上尤为见长。



      嘴贱是讨人厌,但如果还有同嘴皮子功夫成正比的实力,就会让他的敌人扎心了,这一点,在往后的历届新训,都会成为白军的噩梦。



      这不,沈星移如朗月般的神貌转瞬间就蒙上一层阴霾之色,他道:“虽说只是演习训练,但战场上打急眼了毕竟没个轻重,若是没照应到伤了长官您就不大好了。”虽用了敬语,但却是字字威胁之意。



      唐谙笑道:“这个我懂。”他侧目问执掌军事的司典官:“这次军训的死亡率是多少来着?”此问一出,所有人脸色丕变。



      军训不是过家家,就算每次都有导演预案,但几乎都会出现士兵的正常损耗。这是所有人都清楚的事,但被唐谙这样直白地点出来,氛围立时便充满了杀气。



      司典官大冬天里脸上汗水都下来了,他不禁望向王储殿下,见殿下轻轻点了点头,才宣布道:“这一次的战损率为百分之二。”



      所有人脑子里都轰然作响,十万人参训的话,就是2000人的死亡率,谁又能保证死的那个一定不会是自己?



      一时间,整个校场气氛肃杀。



      话说世家阀门都是涵养高、素养高、修养高的三高人士,自然不会像泼妇骂街那般把怒意和恨气摆在脸上,只会表面应付一个周道的“请”字,私底下,已经准备将对面这位不知哪儿冒出来的东西记在战损的名册里。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