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看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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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专供司马宪章喝茶的茶室,看到雪竹进来,司马宪章笑呵呵的停下手中转动的子母胆:“雪竹姑娘看上去有些不开心啊,想那赵公子虽然坏了百善堂的规矩,可老夫并没有为难他哟。”



    “多谢狴犴爷。”雪竹冷着声音道。



    除了面对赵小贵时会有那样的表现,其他时候她都是高高在上风记东家,能让她说一个‘谢’字,还真是不容易。这倒与梦蝶有几分类似,只不过她和梦蝶所面对的人是完全不同的。



    “只是有人竟拂了狴犴爷的这份美意,悍然对赵公子出手了,不知狴犴爷有何感受?”



    “不可能。”司马宪章假装不明白,“不敢说别处,在这百善镇,老夫自信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别处?雪竹心道,好一个狡猾的老狐狸,我还没开口,他倒是先把路堵死了。



    “这么说,雪竹就安心了。”雪竹说完作势要走。



    司马宪章一皱眉:“等等,雪竹姑娘有话不妨直说,看看老夫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也不用狴犴爷帮什么忙,只要您老人家不插手,想一个小小的苗清风,雪竹还真不在乎。”



    “他?不会吧。”司马宪章先是抚了抚颌下三绺微髯,这才假装顿悟道,“对了,他们都在南河郡,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的。”



    对于赵小贵坏了自己的规矩,他是很不满,因为雪竹的关系,这才不得不退让了一步。在他看来,赵小贵不仅仅是坏了规矩这么简单,而是对已有秩序的挑战!一旦雪竹离开这里,他一定会帮着苗清风除掉这个有些潜力的年轻后辈,只要手段隐蔽一些,想那雪竹也是无奈。



    雪竹很烦对方这种装糊涂的表现,轻轻一挑弯眉:“磕磕碰碰?好,哪怕他们碰得头破血流,希望狴犴爷也别偏袒那姓苗的。”



    司马宪章本来就为赵小贵坏了他的规矩不悦,见雪竹还如此,于是当即沉了脸道:“雪竹姑娘,想这青州地界的有些事情,老夫想怎么做,还不需你这位贵客来指点什么。”



    口气不小,似乎整个青州的江湖场都唯他是尊,而他则是这片广袤天地中,唯一能肆意驰骋的人。当然,实际情况也差不多。至于像苗清风这样的,也就是他眼中一个地方的临时代理人。



    雪竹轻笑,连司马宪章都不得不承认这女子确实清丽不俗。



    “既然狴犴爷这么说了,雪竹也不好多说什么,倘若您帮了姓苗的,那雪竹也不介意帮一帮赵小贵,要是雪竹做的出格了,还望狴犴爷切勿见怪。”



    “雪竹!”司马宪章手中的子母胆又转动起来,只不过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似乎也表明着他此时内心的不平静,“老夫已给足了你颜面,不要太过分了,我知道你风记一旦起风,可以挟浪滔天,但我司马宪章也不是没经历过大风大浪。”



    “谁敢说你老人家没经历过风浪?在这青州的地界上,哪怕是风浪滔天,又怎能撼动您狴犴爷?”



    说着,雪竹起身:“其实风记的风浪算不得什么,既撼不动您狴犴爷,也撼不动他,一旦惹恼了他,不知到时候你们谁会给谁一个惊喜。狴犴爷保重,雪竹告辞了。”



    在雪竹眼里,眼下的赵小贵虽说变了不少,但一个人不可能连本性也变了,先不说他那一身深不可测的功夫,就那胆量而言,怕就没几个人能比得了。



    而正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才深深吸引了她。她还记得初见到赵小贵时,是在湘王的府上,当时湘王过五十大寿,来的自然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也是相当的热闹,而当时赵小贵的身份,是哈密卫的一名军卒,替辅国将军来送贺礼的。



    隆重的宴席上,美艳活泼的三郡主一眼就相中了身材伟岸、气度不凡的赵小贵,而赵小贵却胆大包天的看上了她。对于湘王而言,赵小贵的身份并不重要,只要他的宝贝女儿喜欢就好。



    当三郡主的母亲遣人说明来意后,却被赵小贵当即拒绝了。湘王恼怒,下令拿下赵小贵。



    显然,这时候有许多种法子把事情缓和下来,而湘王也只是一时脸面上挂不住,即便赵小贵俯首就擒,想必看在辅国将军的颜面上,也不会如何。谁知这家伙不仅恼了,更是二话不说,硬是凭着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带着她一起杀出了湘王府,这成了当地轰动一时的事件。只是这样的事情,事关湘王府的颜面,事后这才没有再大肆追究。



    雪竹走了,司马宪章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心中暗骂了一句‘疯女人’。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雪竹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有点犯嘀咕。谁会给谁一个惊喜?倘若是一般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但雪竹是什么人,那可是风竹门的当家人,就算对方夸张一些,还不至于信口开河。



    雪竹走后不久,残剑便到了,进门后给自己沏了杯茶,问道:“适才看见雪竹了,看上去一脸的不忿,不会是因为赵小贵和苗清风的事吧。”



    冷哼了一声,司马宪章道:“她不忿?她还想怎样?我看她是不知天高地厚,手伸得太长了些,这是青州,不是她想如何就能如何,若不是有所顾忌,就凭她那几十号人马能走出这百善镇?”



    残剑欣然点头:“是啊,有所顾忌,只是我和宪章兄的顾忌怕是有所不同。”



    嗯?司马宪章有些不明白了。



    “宪章兄所顾忌的是风竹门,一旦雪竹有事,肯定会面临着风竹门刺客无休止的纠缠,不过…只要我在你身边,那些刺客倒也不惧。”



    残剑这样说倒不是托大,而是老头真有这个本事。



    顿了顿,残剑似乎在掂量着什么,这才缓声道:“我所顾忌的是那个姓赵的年轻后生。”



    “什么?!”司马宪章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老兄弟,他很清楚,能让残剑有所顾忌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而且,他知道残剑对于一个人武力值的判定,一向很准。



    司马宪章不由得轻皱眉头:“此话怎讲?”



    “我看不透他,所以…连我也不能断言就一定能留下他。”残剑说得很平静。



    司马宪章闻听有些黯然,久久没有啃声。见此,残剑继续道:“关于他和苗清风的事,还望宪章兄三思。如果为了一个没多少分量的苗清风而结怨于这个潜力不小的后辈,多少有些不值!”



    “当然,如果老哥哥决心已定,也不妨现在就做些安排,以除掉这个将来的隐患。”残剑的口气依旧很平静。



    他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很直接的说了出来,至于司马宪章最终如何决定,他尽量做就是了,但结果他却不能保证。



    “有几分把握?”司马宪章也有些不确定了。



    残剑没回应,只是苦笑了一下。



    司马宪章再次皱眉,如果残剑没看错赵小贵,那么只能是自己看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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