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他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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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小贵,魏总管犯难了,再看看其他那些人正盯着自己,于是无奈道:“赵公子是狴犴爷的贵客不假,但百善堂的规矩…这样吧,这事魏某可不敢善作决断,还是看看狴犴爷怎么说吧。”



    之后魏总管转身冲刚才那个青衣汉子道:“小六子,你先去向狴犴爷禀明此事,让他老人家心中有数。”



    这魏总管不仅一身功夫高深莫测,做事更是细致入微,不然司马宪章恐怕也不会让他任总管一职。他之所以让司马宪章先知道,就是避免他们见面时再尴尬,不然司马宪章初见赵小贵时兴致颇高,而随后又得知他坏了自己的规矩,你叫司马宪章如何当即转换角色?



    听对方这样说,赵小贵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之所以这样,百分之百是因为雪竹的缘故,而高玉寒口中那霸道的女人则正是雪竹无疑。



    见赵小贵要走,施安昊急道:“魏总管请留步。”



    魏总管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似乎猜到这小子要说什么,心道: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家伙,于是转身不冷不热的道:“不知施公子还有何事?”



    “请魏总管务必禀明狴犴爷,说这姓赵的打人坏了这里的规矩,还望严加惩处,以儆效尤,不然恐日后有人效仿。”



    魏总管心中哀叹,这施鸿南倒是个人物,可怎么生出这么个儿子,真是愚蠢之极。如果这事他不吭声,不论狴犴爷怎么处置这姓赵的,百善堂也会从安抚众人的角度考虑,肯定不能亏了他,如今他非要一板一眼的揪住这事不放,能有什么好处?



    “适才魏某说了,这事由狴犴爷亲自定夺,至于结果如何,魏某却不敢妄加揣测。”魏总管说着,皱着眉头。



    施安昊叹了一声:“既然已有了规矩,又何必禀明狴犴爷处置,若事事如此,那规矩…不定也罢。”这家伙说着还摇摇头。



    魏总管闻听,苦笑道:“若是寻常人如此,恐怕此时已经被埋了,但赵公子…假如施公子也能被狴犴爷亲口称为‘贵客’,那么你犯了规矩,魏某同样不敢擅自做主,也会请他老人家亲自定夺。不知这样说,施公子可是满意?”



    这魏总管恨不能一指头戳死这个不知好歹的蠢货,不过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转而冲赵小贵微笑道:“赵公子请吧。”



    赵小贵心里也直冲施安昊摇头,心道:做人需精三分、傻三分,留下三分给儿孙,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还出来混什么?



    “魏总管稍后,在下还有些小事要交代一下。”赵小贵说着,转身对梦蝶压低声音道:“是福是祸熟难预料,我离开后,你也速速离开这里,回南河郡等我,切记!”



    说完,也不看梦蝶,便随着魏总管一同离去。



    梦蝶都要哭了,心说,我怎么可能独自离去,如果真有什么不测,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看着他们走了,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梦蝶,心说,不知这姓赵的什么来历,竟能被狴犴爷称为贵客,有心向梦蝶打探,但看看这冷美人的脸色不佳,想想也是算了。



    施安昊彻底傻眼了,直到众人都渐渐散了,他依旧呆若木鸡般的伫在那里,眼神迷茫。他爹施鸿南在百善镇混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当得起狴犴爷口中的‘贵客’,而这姓赵的又何德何能?



    实际上,施鸿南只能说和司马宪章有些交情,但谈不上有多么深厚,这也只能说明施鸿南在司马宪章眼里还不够分量,不足以引起他的足够重视。



    从昨日到今日,施安昊是连连吃瘪,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难道自己带了不少人马在百善镇外候着,就是为了来自取其辱?要是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了,恐怕以后很难再抬头了。



    这时那护卫看到他一脸的愁色,低声道:“少掌门也不必忧虑过早,虽说那姓赵的被称为贵客,但狴犴爷总不好坏了自己的规矩,想必多少会给少掌门一个交代。”



    施安昊这才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看狴犴爷如何处置了。



    其实不用魏总管安排小六子,司马宪章已知道了此事,这是因为高玉寒已向他师伯求情了,而残剑大师得知此事后,也不好轻易坏了百善堂的规矩。再者,对于百善镇的诸多事务,他一向很少干涉,所以,他只是把这事向司马宪章说了说,却没有表明自己的任何态度。



    像他这样的人,一向很少表明自己的态度,因为已经没有多少事,是值得他去真正在意的了。



    只是当他去找司马宪章时,那风竹门的雪竹也在,他倒没避讳对方,就那么说了。



    此时,司马宪章的书房内,只有司马宪章自己。



    这是一个的老者,年纪应该已接近七旬,身材中等,看起来十分的健朗。头发和颌下三绺微髯都梳得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一领淡紫色的交领长袍,也是浆洗得整洁笔挺,他的一双袖子挽着,洁白板整的里衬也是一尘不染,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与年龄不相符的精气神。



    此时的他正站在窗前,目视远方。这里正是雪竹刚刚离开的地方,鼻尖嗅及,仍有淡淡的余香。



    手中转着一对锃亮的子母铁胆,两枚铁胆在掌心里滴溜溜转得飞快,彼此间却没有一丝的碰撞,忽然间猛的一收,司马宪章轻轻摇了摇头。



    雪竹刚刚从这里离去,两人间的对话依旧清晰在耳。



    “这个赵小贵怎敢如此莽撞,竟然坏了这里的规矩,这让老夫…”



    “他是我的人!”没等司马宪章把话说完,雪竹便打断了他。



    司马宪章皱眉:“我这规矩,几十年没人破过,可他…”



    “他是我的人。”雪竹依旧是这句话,语气平淡。



    司马宪章有些不乐了,哼了一声:“雪竹姑娘有些固执了,要是饶了他,老夫以后…”



    “他是我的人。”这次雪竹一字一眼的说得很慢,而且每一个字音拉得很长,好像生怕对方听不清楚似的。



    “你…!”司马宪章有些火大,心道,他是你的人没错,没人跟你抢,只是他是你什么人?是你男人还是你的手下?



    “雪竹先谢过狴犴爷。”说完,雪竹福礼,就这样去了,留下哭笑不得的司马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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