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赏识什么样的男子?”或是此时的氛围触动了赵小贵的某根神经,于是开口问道。
云莺有些错愕,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稍加思索后,道:“在我云莺眼里,唯有那种大气魄、大胸怀,敢作敢当,有情有义的男子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汉子,少了大丈夫行于天地间的气魄,那可就算白活了。”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赵小贵更像是自言自语。印象中,这似乎是当年霍去病所言。
“什么?”
云莺一凝眉,完全迥异于平时的柔美姿态,那一泓秋水里竟有些深不见底。
“好一句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好一个边军的军卒,依我看那些边军的将军们还真是眼拙啊。”
云莺侧眸看了看这个棱角分明的男人,漂亮地眉尖儿一挑,冷哼了一声。
“咳咳,云姐误会了,咱没有骗你,也不是将军们眼拙,而是那番话并非小贵所言。”
至于说自己是边军的军卒,赵小贵也有些不信,可当初云莺把他从水里救上来时,他随身还携有一个蛇皮口袋,里面的路引正是这么写的,还且还盖有哈密卫的印鉴。
“我也算博览群书,却为何从未听到过如此霸气的词句?”
“这个嘛…书有千千万,也许是云姐不小心遗漏了吧。”
云莺挥挥一只玉手,嗔怒道:“懒得理你,给姐滚蛋!”
“诚如云姐所言,咱最近确有想法,想出去闯荡一番,毕竟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可就在刚才,咱转头一想,是金子在哪里都发光,更何况...和马儿久了有了情感,有些舍不得离开啊。”赵小贵嘿嘿一乐。
“你...”云莺何尝不明白那‘马儿’所指,于是微红着脸‘啐’了一口。
云莺清楚这小子外表看似忠厚,而实际上内心极有自己的主见。
“无论在哪里,都活出个样儿让姐看看,也给那薄情势利的女子看看。
路是自己走的,不管那条路,只要不昧良心,坏了心肠就好。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会遇到什么的阻碍,一切很公平。你想要最好,就一定会给你最痛。闯过去就是赢家,闯不过去就狗屁不是。
给你三年时间,最起码是在这南河郡,让姐看看你能握住多少东西。”云莺一如既往的妩媚优雅,很难让人相信这些话出自她口。
三年,三年啊,赵小贵默默念叨着,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对方傲人的酥胸上。
此时云莺身着家居裙,衣衫稍显不整,见赵小贵目光落在自己这里,先是一愣,之后大窘,不过随即却用一双妩媚动人的眼波凝注着他,轻轻道:“云莺虽是残花败柳,却也心高,宁肯孤老,也断不会再找那浑浊之人。”
赵小贵闻听,瞬间羞愧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一个男子若是没了向上攀爬的勇气,少了男儿应有的志向和骨气,那可就完了,这样的男子,女人可以和他上床,但却永远上不了她心底的那张床....”云莺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见赵小贵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云莺柔声鼓励道:“姐看好你,也相信你,只是现在...你敢吗?”说完,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直视赵小贵。
这些话不仅直接、大胆、甚至充斥着诱惑的味道!
别看云莺外表风情多姿、妖娆妩媚,可骨子里却透着一种力量,只是多数时候,众人都被她外在的柔美所蒙蔽了。
“不敢,至少现在不敢,但肯定会有那么一天!”赵小贵忽然想到了金屋藏娇的典故,于是厚着脸皮笑道:“若得云姐为妇,当作金屋贮之!”
赵小贵咧着嘴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云莺羞愤不过,一拳砸在了他的腰上。
此时的赵小贵心思却飘出了很远,好歹自己也是从现代文明社会过来的,就不信在这南河郡弄不出一番作为来,或许自己欠缺的只是一个契机吧。
“真要有那么一天,姐等你!”云莺展颜道:“届时不管那女子是不是云莺,但眼下这话听着提气。”
很明显,云莺并没有真的指望什么,这样说无非是在激励赵小贵。
但赵小贵却是郑重的点点头:“这...当是云姐与我的约定!”
“说说而已,何必认真,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看着赵小贵认真的神情,云莺一时间也有些心旌神摇。于是,美玉似的双颊绯红一片,白里透红,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对了云姐,车上的暗匣坏了,里面若是有什么重要物件还请拿进来才好。”赵小贵说的暗匣,不少富贵人家的豪华车轿上都有,不过都异常的隐蔽而且结实牢靠。
“哦,明日找李铁匠修好便是,至于里面的东西...,有些金叶子,你先收着就是了。”
赵小贵闻听一笑:“云姐真安心,就不怕咱带着这些金叶子跑了?”那时的一片金叶子,足够一个贫困人家一年的生活费。
“如果真是那样,也只能怪云莺眼拙,怨不得旁人。”云莺淡淡一笑。
……
晃悠悠、慢腾腾,赵小贵终于驾车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样的速度,似乎和他平时的做法并不一致。
等卸下车辕,又给马儿喂了些草料和水,已经很晚了。赵小贵挠头,在他眼里,这醉香楼的生意与前生那些买醉寻欢的夜场并无二致。
只不过他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凝神静气的在小院里琢磨起记忆中的功夫。一通瞎折腾后,一身的臭汗,但浑身上下却是说不出的舒爽快意。而如此折腾,早已是他每日的必修科目了。
简单的一番冲洗后,赵小贵美美的往土炕上一倒,只是肩头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于是伸手掏了出来。
这是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骨骼制成的椭圆形黑色腰牌,一面是个栩栩如生的虎头,毛发须张,寒意凛凛,另一面则是一个繁体的、遒劲有力的‘虎’字。
这腰牌自然是原先那个赵小贵的,只不过现在的他一直不明白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不寻常。
收好腰牌,困意来袭。赵小贵不再多想什么,渐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外面隐隐的嘈杂声吵醒了。起身向窗外看去,天边才透出淡青的曙色。
丫养的,赵小贵骂了一句,他回来时的‘晃悠悠、慢腾腾’或许等的就是现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