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助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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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办理完入学手续,就到学员队报到,领取服装、书籍、抄写课表、打扫卫生、整理床铺,忙了大半天才忙完。下午,司琪又到左教授那里报到去了。



    “这样,我上课,一周收一次作业,我看你就每周日下午抽出半天时间,来我办公室批改作业,这个时间我一般都在。至于跟班辅导,我初步定在每周三的晚自习,你到学员队教室去辅导一下,主要是解答问题,对作业中出现的比较集中的问题作些讲解。你看这样行不行?”



    “左教授,没有问题,这周周日我就过来。”



    “刚开学这一周就不用了,刚开始一周我跟同学们都讲讲书中的大概内容,讲一讲数学家的故事,让他们产生点兴趣,第二周我才正式上课。对了,你跟班辅导从第三周开始。”



    研一的课程有公共课,也有专业课,虽然不像本科时那样排得满满当当,但是也不轻松,只是自习时间相对多一些。司琪又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之中,好在学习一直是她的长项,并不很费气力。虽说奶奶就住在学校里,但是司琪现在还是学员,必须遵守学校的一日生活制度。所以她也主要是周日上午去看奶奶,并且在家里里里外外地做家务;也有时候,下午自习不忙,就去跟奶奶聊聊天。



    第二周周日的中午,司琪在队长家里吃完饭,打扫完厨房卫生后,就来到了数学教研室,门是锁的,还没有人,司琪只好在楼道里等。大约过了一刻钟,左教授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来了,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每周日的下午来备课,备完课后仔细准备好第二天上课所需的教案、作业、人员名单等物品,以免周一来忙乱。司琪见到左教授,赶紧走上前去,“左教授,您来了?”



    见到司琪,有点吃惊,说道:“这么早就来了?等了多长时间?”



    “刚刚到。”



    “哦,上次都忘记说了,下次你就一点左右来就行了。”



    坐好以后,左教授搬来两摞作业本,这是他今年所带的两个学员队的作业,两队学员一共有96人。他拿出一本已经批改的作业递给了司琪,说道:“你先看看,照着这个标准改。”



    司琪仔细看着作业本,发现左教授批改作业不是打钩打叉这么简单,对的题目,如果思路好,左教授要写上称赞的话;错的题哪步不对就打上记号,最后才是给出评分。看完之后,司琪对左教授说:“左教授,我看懂了,我先试着改,您再把把关?”左教授点点头。



    司琪于是伏案而作,十几分钟后,第一本作业改完了。她递给左教授看,左教授仔细看了一遍,表示没有问题。于是她放开手脚改了起来,由于课后习题都是练习基本知识,错误的并不很多,到了四点钟左右,所有作业批改完成了。她对左教授说道:“左教授,作业基本批改完成,您再检查一下?”于是左教授随机抽了五本看了看,他发现司琪的批改比他还要细致,不仅对有错误的地方作出了标记,还写出了正确的解答。左教授又翻了几本,发现字迹自始至终都是工工整整,没有丝毫的懈怠,他大为感动,这么好的学生学校怎么现在才推荐给自己呢?他放好作业本后,对司琪说道:“有你这么认真的工作态度,我就放心了。”司琪看到左教授表示没有问题,就把作业的情况誊写到记录表中。



    在回去的路上,尽管司琪觉得腰酸脖子痛的,手也有点麻木,但是心情好极了。虽然已是九月,但是上海还是热浪袭人,知了声声,她想等会在食堂吃完饭后,到澡堂痛快洗个澡,然后再美美睡上一觉,今晚就不去自习了,放松一下。



    上课、下课、做作业、去图书馆,司琪觉得现在就是本科延续,只是物是人非了,有时候走在校园里,她有一种时空的错觉,感觉以前的同学就在校园的某个地方在等她……



    一个周三的中午,司琪正准备午休,值班的同学来告诉她有电话找。她接起电话才知道是左教授,问她今晚是否有时间跟班辅导,她说有时间,两人约定晚上七点在数学教研室会合。



    从来没有在课堂上讲过课,司琪一路上都忐忑不安。左教授见到她,就拿出一张纸给她:“这是作业中错误较多的两道题,你先熟悉一下,一会儿在两个班分别讲一下。”



    司琪仔细看了一下,是两道函数极限的题目,题目并不是很难,主要是概念理解不透彻,书中例题没有完全吃透。她心里有了一些底。



    “大家安静一下,手上的事情先放放。”左教授走进教室后,对正在自习的同学们说道,台下顿时鸦雀无声,他们早就发现教授旁边还站了一位女学员,都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研究生一队的司琪同学,今年为大家辅导高数,以后她会定期来为大家讲解习题,解答问题。”左教授指了指司琪说道。左教授说完就示意司琪来发言。



    “大家好,我叫司琪,跟大家一样还是一名学员,水平有限,辅导就谈不上,大家共同学习吧。下面我讲一下这次作业大家问题比较集中的两道题。”



    司琪觉得自己声音可能有点小,就把扩音器拿在手上,边写、边讲。由于从学生时代过来,她知道哪些地方比较难、哪些地方容易出错,她把这些地方都作为重点来讲,并且举一反三,所以都讲到了同学们的“心坎里”了。



    “大家都听懂了吗?”讲到最后,司琪问道。一下子教室里寂静无声,可能大家还不太适应,因为来到大学就没有课堂上的互动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听懂了!”大家都跟随着喊道:“听懂了!”



    到了另外一个班,也收到了同样的效果。



    在解答环节,司琪坐在教室最后,来问问题的人挤得满满的,尤其是男同学,有没有问题都要问上一个,难得碰到美女来班里!快下晚自习了,左教授才提醒学生道:“同学们,快下自习了,有问题下次来再说。”



    回去的路上,司琪问左教授:“左教授,我今天讲得还行吗?”



    “不错,就是有点紧张,有几处口误,比如把‘求导’说成了‘求解’等”



    “啊?!我自己都感觉不到。”司琪显然有点吃惊。



    “正常,比我第一次上讲台强多了,我第一次讲课不停地流汗,自己都不记得说了些什么。多讲几次就好了。”



    其实司琪的表现已经超出了左教授的预期,他在心里其实是很满意的。



    在一次批改作业中,司琪发现一个叫冷斌的学员,在做作业时总爱用高中的数学知识,比如这次求函数的单调区间和“拐点”,用高等数学的导数求解非常方便,而冷斌非得用高中的函数知识多步推导,而且一连好几次作业都是类似情况。她把这本作业交给了左教授,说明了情况,看看左教授怎么处理。左教授拿起电话打到了学员队里,问了这个学员的一些情况。



    左教授放下电话,对司琪说道:“这个学生高中的数学很棒,拿过全国奥数一等奖,高考还因此加了20分。这个就是奥数副作用,形成了思维定势了,另外也可能有对过去成绩的留恋。”



    “那……,我去做做他的工作?”



    “行,那你先试试吧。”



    在晚上的跟班辅导时间,司琪把冷斌叫到了教员休息室里,冷斌个子不高,瘦瘦的,有些沉闷。



    “听说你高中的数学学得挺好的,还得过奥数奖。”司琪对冷斌说道。



    “是的。”冷斌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那说明你的基础很好,基础好了就要往上添砖加瓦,盖高楼对不对?小学的算术知识是基础,初中的代数就是更上一个台阶,我们在初中做应用类题目就会用方程式,而不会用小学的算术方法,对吧?同样的道理,现在学了高等数学知识,我们就要应用,不能再回去总用初等数学方法,这样是走回头路,你说呢?”



    冷斌听了点点头。



    “到了大学,大家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我看你的作业总喜欢用高中的知识来解题,这样对学习肯定没有帮助。我觉得你应该学着适应大学的学习内容、学习方式,这样才能把课程学好,是不是?你的数学基础比其他同学更好,我相信你一定会比其他同学学得更好。”



    冷斌还是点了点头。



    ……



    回到教室,大家把冷斌围住了,问长问短,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冷斌淡淡地说道:“没有什么,作业有几道错题,老师让我以后注意。”



    左教授注意到以后司琪再有没有提到那位同学,他留意了一下这个同学的作业,发现他确实在用高数的知识来解题,他觉得也许是司琪的思想工作起到了点作用。他在心里想:要是司琪能在数学教研室就好了,虽说她在数学知识上不一定强过教研室那几个年轻的男教员,但是她的细心程度,与同学的互动、沟通的能力,是他们比不上的,只要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当然,左教授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人家来医大是学医的,怎么愿意改行教数学呢?



    一天晚上,左教授在家属院的小花园里散步,碰到了校长,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后,校长忽然想起给他安排助教的事,问他那个助教怎么样。



    “太能干了,吃苦耐劳,认真细致,连我都快自叹不如了。”



    “哦?能得到你的赞许可不容易呀。”校长有点吃惊,因为在大家的眼中,左教授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甚至可以说是“古板”,怎么肯轻易表扬一个人?。



    “要是她能到我们教研室,我敢打包票,一定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看来,左教授对自己的心愿还是念念不忘。



    “哈~哈~,左教授,你这就不对了,这是‘得陇望蜀’呀。”



    上课、做作业;改作业,跟班辅导,司琪觉得一天到晚都非常充实,虽然累点但是心情是愉悦的,因为奶奶在赵队长家里,受到了队长和教导员的细心照顾,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奶奶每天就做点家务,有时候队长和教导员回家早就自己动手,让奶奶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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