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带着娘们儿走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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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带着娘们儿走镖



    就见此女面如傅粉,唇若涂朱,柔眉如画,眸如秋水,肌肤柔嫩的快要滴出水来。特别是一张樱桃小嘴更是红艳欲滴,无比诱惑。



    头上风丝云鬓、斜插一朵‘曼珠沙华’钗,那胸部巍然高耸夺人魂魄。



    那如魔鬼般纤细的腰肢下,臀部圆滚而翘挺,走动间裙摆露出,皮制裈裆包裹着笔直修长的美腿。更为其添了几分妖娆。



    ‘这女的长得不错,跟咱家秋月有得一拼。’这是萧天狼的评价。



    ‘这人到是生的凶恶,身体也壮实。’这是君莫愁的评价。



    君莫愁,君家镖局的二小姐兼镖头,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君莫问,是这家镖局的总镖头。



    这兄妹二人都是家传的武艺,擅长合击技,寻常江湖好手(注释一)都不是对手。



    君莫愁向虬髯镖师问道:“他举起多少斤。”



    虬髯镖师如实回答:“三百斤。”



    君莫愁眼睛一亮,又打量了一下萧天狼,手一挥说道:“收下了,老黄问问来历。”



    虬髯镖师姓黄,这就回道:“问过了,是离缘的。”



    君莫愁皱了皱眉,就听萧天狼抱拳道:



    “镖头不要误会,非是我离了师门,是师门容不得我,还请镖头收下我,我可不要工钱。”



    君莫愁再次打量此人,长得虽凶恶了些,那是因为刀疤的原故,这双眼睛到是好看。



    “不要工钱?这到是新鲜,那可是有什么其它要求?”君莫愁问道。



    萧天狼走到秋月边上,又对君莫愁一抱拳,朗声道:



    “请镖头许我带上女眷。”



    旁边老黄立即跨出两步,两眼一瞪如铜铃,嗓门宏亮如钟:



    “我说小子,走马护镖可不是桩容易的营生,你当似游山玩水那等逍遥自在?还带女眷。”



    萧天狼也算是老江湖了,当即陪着笑脸、搓着手说道:



    “回黄爷的话,我是听人说起,知道局子里如今缺人手,这才冒失跑来求份差事,辛苦风险自认尚堪承当,望镖头和黄爷能让我带上自家娘们儿,我就感激不尽了。”



    黄爷大手一挥,宏声再起:



    “去去去!你开什么玩笑,这个他娘的行业,纯粹是刀头舔血,挽着脑袋豁命的苦差,更休说风吹雨打,霜侵雪冻那种艰辛了,从没听说走镖带娘们儿的……”



    黄爷话说到尾上,就越说越小声,斜眼瞟了瞟旁边的镖头,这也是一个娘们儿,一个很凶的娘们儿。



    就听君莫愁‘哼’了一声,白了黄爷一眼,对天狼说道:



    “那个谁,你为什么非要带上女眷,这一路上要是有风险,可没人照顾她。”



    萧天狼伸手揽了秋月的腰,上前两步,陪笑道:



    “镖头,小的萧天狼,你唤我天狼便是,我是想去西平州投亲,刚好撘一撘你们镖队,镖头放心,这活我照干,工钱分文不取,镖队管我两人吃住就好。”



    君莫愁一看那女子,面罩上面的一双眼睛很是漂亮,可惜没有神彩,难道是一个盲女,当下就有点犹豫。



    萧天狼是什么人,虽未在江湖显名,但也是江湖搏杀经年的老油子,这点眼色还是有的,连忙装出可怜样子:



    “要是有一点其他门路,也不会来镖局呀,还请镖头见怜,我是只去不回,算是单程。”



    旁边秋月也是一福,悦耳的声音响起:“还请姐姐见怜。”



    黄爷叫黄同,就是虬髯镖师,领着萧天狼来到西侧那排平房之前,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扉,人往里走,嘴里闲闲的道:



    “你小子到是好运道,竟然让二小姐看起了你家娘们儿,还领到内院去住,进来吧,你住这里。”



    进得屋里,扑鼻一股混浊的汗骚气息,冲得萧天狼几乎打了个干呕。



    连忙放轻了呼吸,一边陪着笑道:



    “那是二小姐仁慈,承她好心收留,往后还待黄爷多照应。”



    这间屋子大约有八尺宽,十六尺长,却钉了一排六人的通铺,摆着一张木桌,几把椅子,空间占的满当当的。



    铺上与桌椅间散乱抛置着一些脏臭不堪的衣物靴袜,萧天狼知道那骚气味从那里来的了。



    黄同扬起面孔,对着门外呛喝:“老陈哪,你给我进来一下。”



    应声进门的是个面容干黄的枯瘦汉子,他冲着黄同淤开一口参差不齐的黑牙:“黄爷叫我?”



    黄同指了指萧天狼,言道:



    “这小于是新来的趟子手,该干什么活儿就叫他去干,吃睡你替他安排好。”



    在‘山岳刀门’里虽然没受到什么尊重,怎么说也是大师兄,算是个领头的角色。



    萧天狼心中暗叹,到如今混成个“趟子手”。



    黄同走了,老陈才向萧天狼问道:“兄弟和黄镖师是何关系?”



    萧天狼道:“无有关系。”



    老陈听闻喘了一口气,扯起一把破椅子自顾自的坐下,伸手往最靠外的铺位比了比,说道:



    “那就是你的床铺,地方不怎么样,只有大伙凑合凑合,老弟,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天狼报了姓名,老陈笑笑道:



    “这个名字倒不多见,挺怪的;我叫陈阳,你称我阳哥也行,老陈也行,横竖不是台面人物,没那多讲究!”



    萧天狼赶紧称了一声:“阳哥”



    老陈点了点头,又端详着萧天狼一下,言道:



    “以前做过这行?”



    “做过”



    “萧老弟,干咱们这一行可是又辛苦又凶险,你怎的放着其他千行百业不做,端朝这门里钻?”



    萧天狼道:“阳哥,我这要去西平州,这是撘镖队的顺风车。”



    老陈点了点头,再道:



    “那就好,看你脸上刀疤也是提着脑袋打晃荡的,老弟呀,人要为了嚼谷硬逼着挺而走险,也是无赖。”



    萧天狼听到这话,深有感触,也是一叹道:“是呀,这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陈也是一抹苦笑,说了一句常言道:“这世道,官府的弓、江湖的剑、贼人的刀、百姓的命哟。”



    萧天狼对这句话不陌生,言道:“我想我体会得出你的心情,阳哥,凡是人,没有不怕死,多活一天是一天。”



    萧天狼回忆起以前的日子,尤其是要对付强敌时,那种整日惶栗不安的阴影,面对那不可预知的强大对手。



    每当有师弟死于搏杀,他便劝自己看开一点,放豁达些,权当是向阎王爷借寿限,多活一天都算捡来的……”



    怔怔注视着萧天狼,好一阵子,老陈才酸涩的道:“老弟、你年纪轻,却看得透。”



    两个初次见面,却相对伤感的人,不待再做唏嘘,房门已“砰”的一声由外踢开,进来一人:



    “陈阳,你是干什么吃的?事情不做却在这里闲磕牙?局子里人手已经不足,受得起你们偷空打溜,摆大爷架子?”



    老陈一见这人,宛如见了他后爹,吓得猛的蹦跳起来:“胡镖头,我不是有意懈怠,我是领这位新来的老弟安排一下”



    胡镖头眉梢子一扬,看都不看萧天狼一眼,重重的道:“甭罗嗦,货已经送来了,你赶紧去帮着点数装车。”



    老陈缩肩哈腰:“不是说七天后才交运么?怎的这早就送来了?”



    胡镖头作势要打,却没有真打下去,骂道:“镖行的规矩忘了,这也是你能问的?”说完转身出去。



    老陈送走了胡镖头,立即就拉着萧天狼去干活去。



    萧天狼没有吭声,他在琢磨,这张去西平州的饭票,怕是不好端呀,镖局子里这些当事者,似乎一个比一个跋扈,在到达地头之前,还不知要装多少的孙子。



    这趟镖的阵容比萧天狼想像中要大得多,成队的车马,迄逦扬空的旌旗,前面趟子手清亮高吭的吆喝着镖威。



    每两匹驮马拉的大车,车却只有一辆,车上一个黑铁皮贴着交叉封条的箱子。



    也不知道里头装了什么,车轮滚动间,总在地上辗出两条深深的辙痕。



    头一匹白马上便坐黄同,背插双板斧,一副威风凛凛架势,中间一辆大篷车,那是二小姐君莫愁的车。



    听说二小姐平日里走镖都是骑马的,这坐车还是头一次,当下萧天狼就有点感激。



    临行前君莫愁在经过萧天狼时,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



    “便宜你了,好好对秋月,秋月和我一辆车。”



    殿在车后还有两位镖师。生了副吊角眼的叫胡超,就是之前的胡镖头,光头的叫缪磊,都是局里的镖师。



    随着黄同一声大如宏钟的‘出发’,镖队缓缓前进。



    镖队每天都是太阳出来出发,太阳未落住店,一切都很有章法,缓缓向北而去。



    经过了吉州,为避免劫道,竟然还从庆州绕了一大圈,也不知镖局为何如此安排。



    在萧天狼想来,可能是因为庆州有九大派之一‘丹霞派’的存在,这境内宵小到是少了很多。



    这一走,就走了近三个月。



    这三月间,每日晚上,萧天狼都会去君莫愁门前候着,他是去等秋月的,然后就和秋月伴着月光,聊聊天,有时也念上一首诗词,或者就是秋月拿出一根紫竹萧吹给天狼听。



    这天晚上,院子里,秋月依靠在天狼身上,吹着一首哀伤的曲子。



    屋内,君莫愁与莲儿正在倾听,莲儿是君莫愁的随身丫鬟,这小姐出门,身边总是会带丫鬟的。



    就听莲儿轻声说道:



    “小姐,这一男一女怕是不简单,女的虽是盲的,但这娇柔的样儿,就是我等女子见了也是喜欢,更别提那一手音律,世所罕有。”



    君莫愁笑了笑,不置可否,问道:“那男的呢?”



    注释一:江湖好手



    实力达到登堂入室的都别称为江湖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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