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眼前佳人白皙双颊上慢慢升起的红晕……但见少女那精致的瑶鼻轻皱,“哼!”发出了一股羞恼的鼻音。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宁静的环境中却隔着湖面荡入了耳畔,霎时惊醒了沉醉中的我。
少女见迷醉中的我清醒了过来,微皱着的绣眉也跟着慢慢舒缓了起来,用她那澄澈空灵、清澈如水的明眸,好像包含着深意似地凝视着池塘对面的我,让羞愧中的我不由的微微侧过脸去不敢与其对视。就这样过了数十秒后,少女微微低下了娇容,好像轻叹了一声,转过了身去。见对方一副将要离开的模样,我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那不甚清晰的轻叹,更是勾起了我心扉的微痛……
“喂……”见佳人将要离去,我慌乱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轻唤。随着呼唤,但见对面少女将要离去的身影停顿了下来,就在我有点激动的时候,少女再次轻抬莲足步步远去,慢慢消失在了树林中……我再也顾不上心中的矜持,狂奔着绕过池塘,顺着佳人离去的方向追去。冲出树林,少女的身影好像在这个校园内本就不存在似得,早已无影踪了。
怅然中踱回了宿舍,在舍友们疑惑的眼神中趴倒在了床上,伴着对佳人那慢慢远去身姿的回味,我陷入了沉睡……
就这样不知沉睡了多久,当我在全身爬满面容狰狞、不停蠕动着虫子的恐惧中惊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宿舍内早已空无一人了。拿出塞在枕下的手表,这才知道已经4点多钟了,再有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该放学了
伸了一个懒腰,继续慵懒的平躺在床铺上,双眼紧盯着上铺那块有点腐朽的床板,静静地回忆起了池塘边的神秘少女……
我想不明白,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为何每次见到都能让我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有着一股隐隐的痛。如果说怅然的心情是因为我对她的依恋,那么这熟悉感和隐隐的痛又说明了什么呢?我说不清楚、更道不明白,隐隐之中感觉虚空中有着一双巨手掌控着我眼前的一切……
甩了甩发胀的脑袋,踢踏着球鞋,在老二黄正伟的床铺上扒出了一包黄鹤楼香烟,点燃后步出了宿舍。微靠在楼道内的立柱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双眼紧盯着慢慢焚寂的烟灰,感受着烟雾在肺里翻滚给大脑所带来的麻醉……
不知为何,今晚的天气就像我怅然的心情一样,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感觉。远处夜空下的山林就像一只卧伏着的恶魔,用它那散发着悸栗的气息威慑着沉寂了的校园。月儿好像也不忍目睹似地早已偷偷躲入了云层,只有那散发着微黄萤光的路灯,透着纱雾努力地在夜幕中挣扎,映耀的树影就像一个个幽灵在校园内游荡……
在康华剑再次将牛老大几人迷昏并离开宿舍后,我赶快也在床上翻身走了下来,披上睡前仅脱下的上衣外套,窜出了宿舍,远远循着对方的身影跟在了后面。但见老六麻利的爬过二楼水泥护栏,顺着下水管道滑了下去,然后迈步向着宿舍楼左侧的方向溜去。我学着对方离开宿舍楼的办法,艰难的来到了楼下,然而此时老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我得视线中了。
循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偷偷地摸了过去……随着行进我忽然意识到这是“肥猪流”朱富怀所住的公寓楼方向,“难道说老六这诡秘的行踪和朱富怀也有着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刚刚转过公寓楼西侧墙,但见一道白色的身影自前门窜入了朱富怀所在的公寓内。因为白天的时候刚刚来过,所以我对公寓内的房间布局是熟悉的。顾不上猜测那道消失的白色身影是不是老六,我赶忙再次转过西侧墙,弯着腰悄悄溜到了朱富怀卧室的后窗外。
透过窗帘封闭并不严密的玻璃窗,探头向室内窥探,然而室内黑压压的一片……正当我要着急的时候,但闻“啪”的一声轻响,卧室内亮起了灯光。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对方这么大胆,难道是我猜错了!”
再次悄悄的探出头来,向内窥视。“怎么是她!”我的瞳孔瞬间张大到了极致,立在室内的并不是猜想中的康华剑,出现的而是那位神秘的白衣少女。
就在我惊诧的目瞪口呆之时,少女将本来拿在手中的一根翠绿色竹筒收入了衣袖中。此刻我才注意到室内正弥漫着一团粉白色的烟雾,看来这又是一种可以让人陷入沉睡的迷雾。室内的佳人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树立着,用她那透着冰冷气息的眼神,紧盯着躺在床上,裸露着上身肥肉的朱富怀……
我躲在窗外,屏住呼吸,透过窗缝悄悄观察者室内的两人……就这样慢慢过了十余分钟。但见朱富怀那酣睡的肥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种诡异的微笑。伴随着诡异微笑的出现,本来静立不动的少女,那本来面无表情的眼神中也透出了一股冰冷的笑意。只见少女轻轻取下了挂在腰间的竹篾小笼,打开了盖子。又不知自何处摸出了一根绣花针大小的银针,竖起自己左手食指,轻轻扎了一下,瞬时自那犹如春笋般的指肚中溢出了一滴殷红的血珠来。
但闻这时竹篾小笼中传来了一阵“叽叽吱吱”的虫鸣声,伴随着虫鸣声,自竹笼内飞出了一只大约三公分长度,外观犹如蚕蛹和蚊子结合体的怪异虫子飞了出来,慢慢落在了少女的指尖上,用它那足有一公分长的口器,吸允起那滴殷红的血珠来……伴随着吸允,怪异虫子那本来是乳白色的肚皮,慢慢逐步胀大起来,在白光灯的照耀下透出一股诡异的红芒来。
但见少女嘴唇微张,喃喃的吟唱了一句听不懂的话语。那正在继续吸允的虫子,猛然抬起头来,盯望着少女的娇容再次“叽叽吱吱”的叫了一阵,便扇动着双翼朝着朱富怀熟睡的位置飞去……怪异虫子轻轻落在了朱富怀那肥大的鼻梁上,围绕着鼻子“叽叽吱吱”的鸣叫着,飞速的爬动了一圈,慢慢自鼻孔中钻了进去……
伴随着怪异虫子的钻入,朱富怀那本来透着诡异微笑的面容,急速转换成了一种痛苦不堪的表情,脑袋更是不停的左右摆动着,张大的嘴巴更像是要发出痛苦的呻吟,然而散发出只是急促的呼吸声。朱富怀那脖颈以下的躯干和四肢,就像被束缚了一样,并没有随着左右摆动的脑袋出现异动。
就这样过了四五分钟,症状有了好转,朱富怀自痛苦中慢慢平静了下来,面部再次扬溢出了诡异的微笑。但好景不长,对方好像经历了什么恐惧异常的事情似得,呈现出了一种极度惶恐的面容来,过了不久面容再次变回了痛苦之色……如此反复,就这样朱富怀的面容不停的在痛苦、诡笑、恐慌间相互转换着。
眼前的场景让我感到阵阵惊秫,时间在这种煎熬中慢慢过去了二十余分钟……但见久久静立未动的少女自怀中取出了一根晶莹剔透、浓郁鲜艳,犹如鸽血一般红艳的翡翠玉笛,缓缓吹奏起来。笛音并非想象中的优美动听,反而给人的是一种刺耳锥心的感觉。伴随着这种逆耳的笛音,朱富怀那胖的有点下坠的左脸顿时一阵波浪般的蠕动呈现。
随着“叽叽吱吱”的虫叫声,那只古怪的飞虫自朱富怀张大的口腔中慢慢爬了出来。抬起它那尖巧的脑袋左右摇动了几下,循着笛音,展开羽翼飞了回来,准确的落在了打开着的竹篾小笼的径口上,并围绕着径口边沿“叽叽吱吱”鸣叫着敏捷的爬动了数圈,然后钻入了竹笼内。
见飞虫钻入了竹笼内,少女便停止了吹奏,把玉笛收入了怀中。感觉少女那诡异的行动已经结束了,我弯下腰正准备悄悄溜过后窗离开之机。忽感脑后一股劲风传来,瞬时眼前金星四射,接着大脑呈现出了一片空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