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壕内蹲下身子的马磊,一边双手抱着老班长胡大山渐渐冰凉的身体,一边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泪流满面的马磊把老班长胡大山冰凉的尸体平躺着放在了战壕内的地面上以后,他把心一横,抓过旁边堆放着的几只手榴弹,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引线。
当几只手榴弹底部的引线被点燃时,马磊从战壕内站起身来,把手中攥着的几只引燃了滴地手榴弹,朝着身前高地下方缓坡的半山腰处,几乎是使出了全身地力气扔了出去。
这一次是又快又准又狠,那几只被引燃了的手榴弹,在冷冽的空气中发出“嗖嗖”的声响,就跟安装了精准制导定位似的,不偏不倚直接奔着趴在半山腰处,聚集着就地反击的十几个南朝鲜伪军士兵而去。
“轰隆轰隆轰隆!”
几声剧烈的爆炸声过后,顿时就火花四溅,冒着几缕浓烟,那十几个还浑然不觉的南朝鲜伪军士兵,立马就腾空而起,炸飞了两米多高。
等到落下来的时候,那十几个南朝鲜伪军士兵就被炸的是血肉模糊,四肢残缺不全了。
与此同时,从高地下边飞上来的几颗流弹,分别命中了在战壕里站直了身子的马磊的头部和胸部。
鲜血随着从马磊头部和胸部的弹孔内慢慢流了出来。
由于天气实在是过于严寒,从弹孔里刚往外边流淌了的鲜血,才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凝固了,冻成了一道挂在马磊头部和胸部上的冰凌一般。
支撑着还没有站稳脚跟滴地马磊,很快就断了气,“嚓”地一声,从高地下边又飞来了一颗子弹,命中了他的胸部,如同让他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咣当”一声,两眼一闭断了气的马磊,仰面摔倒在了老班长胡大山的旁边。
附近的几个志愿军战士们,亲眼目睹了老班长胡大山和新兵蛋子马磊,他们两个人先后牺牲的画面后,当即就极大地激发了他们的同仇敌忾之情,恨不得把高地下边如同蝗虫一样多的南朝鲜伪军给统统干死在这里,一个活口也不留下。
当然,作为副班长的孙一鸣起初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开枪射击,打死一个压力一个高地下边的南朝鲜伪军上,根本就没有太注意他旁边战壕十米开外,原本老班长胡大山和马磊所在之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旁边相邻战士滴地提醒,孙一鸣这才得知了作战经验丰富的老班长胡大山,竟然会这么快就牺牲掉了,让他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通过向作为目击者的相邻战士的了解,孙一鸣这才明白过来,由于在急躁的情绪下的贸然行动,才导致了老班长胡大山和新兵马磊他们两个人的先后牺牲。
就此,作为副班长的孙一鸣停止了射击以后,左顾右盼了几眼,分别半蹲在左右两侧的三名眼神里充满了仇恨的新兵,朝着高地下边攀爬到半山腰处的一大波僵尸一般,怎么都消灭不干净的南朝鲜伪军,以及,负责搬运子弹和投掷手榴弹滴地四名新兵。
让孙一鸣立马就发现了这七个新兵蛋子有些异常,他们滴地情绪太过于激动。
在此时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孙一鸣看来,他必须要让班内的这七名新兵蛋子的情绪冷静下来才成。
要是这个样子持续下去,同不了多久,肯定是要出大问题的——在他们中间,肯定会有人因此而盲目葬送掉自己的身家性命。
果不其然,未等孙一鸣对身边的这七个班内的新兵蛋子进行劝导和训诫,他们中间就有两个人拿着手中旧式的汉阳造步枪,从战壕内站了起来,一边大声地喊着“我们要替老班长和石磊报仇,去死吧,你们这些该死的南朝鲜伪军”,一边盲目地对高地下边进行“砰砰砰”开枪射击。
如果要是有战士端着滴地是一挺轻机枪,冲着高地下边“哒哒哒”地进行扫射的话,这还情有可原,要是拿着步枪,尤其还是并不太好使的旧式步枪,那就真的是有些作死的节奏。
“砰砰砰!”
“嗖嗖嗖!”
从战壕里站起来的这两个拥有一腔热血,并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新兵,刚发出去没有机枪,就被高地下边飞来滴地几颗子弹给打中了身体的要害部位。
“咣当!”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们俩手中拿着的步枪掉落在了地上。
“咣当!”
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们两个人都面朝上后仰着摔倒在了战壕内。
不到十秒钟滴地时间,在这两个新兵尸体旁边滴地几滩血迹,立马都上冻结成了冰。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孙一鸣气愤不已地冲着近前还剩下的五个班内新兵,怒吼道:“现在老班长和其他三个新兵都牺牲了,尤其是这两个新兵,是他们在找死,简直是死有余辜。
“现在我以一班副班长的身份命令你们,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从战壕内站起身来,凡是有不听我命令者,我就一枪毙了他。所有人,除了留一个投掷手榴弹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拿着自己的枪,跟我一起打高地下边的敌人。”
倒怒火中烧的孙一鸣话音一落,刚才旁边的这五个新兵都还要跃跃欲试呢,这下一个个都老实了许多,手上有多处创伤和水泡的新兵蛋子,也都拿着自己的枪,顶替刚才牺牲调的人,跟着孙一鸣一起探出战壕小半个头来,朝高地下边不断涌上来的南朝鲜伪军迎头痛击。
虽说,孙一鸣刚才撂下狠话,说包括马磊在内牺牲掉的三个新兵是死有余辜,可是后来在战斗结束后,他还是为他们三人申请了烈士的荣誉。
半个钟头过去了,有着一连尖刀排之称的一排,还剩下只有一半滴地兵力了,不知道他们还能够镇守多久这一片高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