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林问政的脑海之中只剩下一个词来形容医仙的长相,那就是——美!
女子腰肢纤细,没有半分饰品,一身洁白,浑然天成。眉眼让人如沐春风,红唇白痴,脸颊吹弹即破,白皙得竟添了几分病态的美感。
比起来,就连柳上邪也逊色许多。林问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绝色女子。
医仙自然关注到了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可她只是抬头轻描淡写看了一眼林问政,便去查看沈卿尘了。林问政摸了摸鼻子,自讨个没趣。
“……”医仙像柳上邪那样查看了沈卿尘的手臂,不禁蹙眉。她不知道到底是谁做的这一切,可这残忍至极的手法也是鲜为人知。可见,凶手与这个卧在榻上的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给我一句话,能活么?”柳上邪向来话少。
“可以是可以,不过……”医仙那对黑眸对上柳上邪的瞳孔,不见丝毫退却,“……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林问政和闫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医仙都只有五成的把握,这小子到底惹上谁了?
“五成,足矣。”柳上邪倒是没意见。
“内个,医仙啊,我问一句,沈将军到底是怎么了?”林问政凝重地看着医仙,虽然语气带了些吊儿郎当。
见到柳上邪和闫槐的目光也聚集在自己身上,医仙正色道:“我虽知道这是情-蛊,却也不知他是怎么惹上的。”
情……情-蛊!
这次就连柳上邪也觉得不可思议起来。情-蛊这种东西,需得是炼蛊数十年以上的蛊师倾其一生所学方可炼就,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当然其毒性也是极其霸道强硬。情-蛊情-蛊,顾名思义,需得是两条蛊虫,一雄一雌,同时居于两人体内,其中不论哪一方死亡,蛊虫便会跟着赴死,那另一条蛊虫一旦感知不到配偶的存在,便会死亡。死亡过程很快,被附者会被体内蛊虫啃食绾内脏之后爆体而亡,七窍流血。随之,体内的蛊虫才会失去生命,化作一滩浓水。
要想研制一对情-蛊,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然嫣居然会用这么狠毒的手法去对付沈卿尘,也是柳上邪所始料未及的。还未及笈的小丫头,心智便这般狠毒。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情-蛊,但情-蛊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没个月的满月之夜,便会在宿主体内妖作一场,其宿主痛苦难忍,有的人承受不住,依然会死亡。而一旦其中一人死亡,情-蛊素来成双成对,我相信,另一个人也活不长了。这便是情-蛊的可怕之处。”医仙稍做停顿,又道,“这种东西但凡是玩蛊行家都不会轻易去碰,一旦沾染,除非每个圆月之夜能挺得过去,要不就会死,而且是成双成对的死亡。情gu毒性极强,一般的人也不会解这蛊毒,我也只能延缓,不能根除。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柳上邪点点头:“开始吧。”
“不过……”医仙面露难色,“延缓的方子倒是有,但需一人的血,每日一小碗,作为药引,给中蛊之人服下。”
“无妨。”柳上邪神色倒是轻松。
闫槐知道主子要干什么,可他没有多嘴。
“你……”医仙也震惊地看着柳上邪,用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你可不要乱来……你知道的,我可提醒过你,一旦药引启动,便不能有停歇,必须待到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才能停下。而且中途要是换成另外一个人的血,那宿主必死无疑。”
“知道。”柳上邪还是如常。
“唉……”医仙叹了口气,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柳上邪,“睿王殿下,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的生死是由天定的,我也只能做到延缓。”
“本王知道,你尽力了。”
“还记得你上次见我是什么时候么?距离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年了……”医仙塞给柳上邪一个米黄色小瓷瓶,“不说了,这个给你,你就照着我刚刚开的方子抓药,把这个加进去,放心,我不会害他。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用药引子,一刻也耽误不得。”
“多谢。”柳上邪微微福身,声音还是那么疏离。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医仙的声音有些颤抖。
“又欠你一个人情。”柳上邪道。
人情……你欠我的还少么?“呵……下次见你,我不希望又是一年。太漫长了,我承受不了。”她的嘴角略带些凉薄。她等了一年,整整一年,可他还是不接受她……
柳上邪也没有说什么,他看了一眼闫槐,闫槐便跟上医仙,送她出了大殿。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和小姑娘过不去……你啊,还真是个榆木疙瘩!”林问政心里叹惋。他都看的出来,那个医仙喜欢柳上邪,可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这个睿王在感情方面什么时候能开点儿窍啊?!
医仙纤细的背影带了几分落寞。五年了,她第一次看见睿王这么关心一个人。她甚至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配见到柳上邪的鲜血。
*
沈卿尘的意识渐渐失散,男子看着沈卿尘,心底也不由得感叹。
像,太像了。
沈卿尘与他的相似程度不只是在样貌上,性格上竟也是相似度极高。男子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沈卿尘的脸,他不知道自己与沈卿尘的联系何在,却也猜出,自己被困在沈卿尘的精神世界长达二十年之久,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唉……”男子抽回手,看了看香炉,里面的香还剩下三分之一缓缓燃烧着,“柳上邪这小子,办事儿不靠谱啊……”
虽然他是被困在沈卿尘的精神世界,只能通过梦魇同沈卿尘见面,可外界发生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他明白,沈卿尘是中了情-蛊。
“情-蛊……不好办啊……”男子将手放在沈卿尘丹田位置。如果沈卿尘此刻是清醒的,一定会感觉到这手刺骨的寒意。
沈卿尘体内好像受到什么牵制,整张脸的五官都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啧,”男子把手拿开,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千年的真令人意外啊……那我也只能延缓了……剩下的,就是柳上邪这个混小子该干的事情了。”
男子的瞳孔在混沌之中亮了起来:“希望这次,他不会再令我失望了……”
*
闫槐回来了,他跪在柳上邪面前:“主子。”
“她走了?”
“嗯。”闫槐突然抬起头,看着自家主子,“医仙她……有句话让我告诉您。”
柳上邪蹙眉:“讲。”
闫槐起身,发动内力做了一个千里传音,声音缓缓进入柳上邪耳畔。林问政在一旁愁眉苦脸。自己不是什么将军,自然武功比不了这些习武之人,耳力也不怎么样,他在心里骂娘,闫槐还真拿自己当外人,居然都不避讳就这样和柳上邪说话。
闫槐是个直肠子,自然不会想那么多,而且这是医仙亲口跟他说,只能和柳上邪一个人说,谁也不能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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