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坛边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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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子竟然赢了!”五派弟子都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这小子真的武功绝顶?”戒坛之下众人议论纷纷。



    齐云派的弟子都是身着白衣的女子,簇拥着白霜娥。白霜娥坐在一方坐榻上,只专心逗弄她的花狸猫,看都没看刚才的对战一眼。



    衡山派弟子搬来一方石凳,祝天灼安坐石凳上,门下弟子都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祝天灼仍旧抱着宝刀,正襟危坐,半闭着眼,喘着粗气,虽是面对戒坛,也不看刚才的对战一眼。



    苏菰蒲刚才战败,但并不觉得丢人,因为他已认定羊子鹏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他走到天都派两位掌门武登峰和武造极之前,对武氏两兄弟道:“登峰兄造极兄当心,羊子鹏已经突破后天巅峰,步入先天境界了!”



    武氏兄弟先是大惊,随后便大声耻笑起来。



    武造极道:“苏兄,你不会真被那小子给打服了吧!”



    武登峰道:“苏兄,胜败常事,败了不丢人,不承认自身不济,反而推脱对手如何厉害,才是丢人!”



    武氏兄弟根本不相信羊子鹏已步入先天境界。天下武林,达到后天巅峰,便足已开宗立派,若是步入先天境界,便能跻身天下一流高手行列了。要知道,没有几十年的修练,是不可能达到后天巅峰境界的。纵使是武学奇才,想要步入先天境界,也需要至少二十年的修练。羊子鹏才刚刚十几岁,便步入先天境界,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



    “哎!登峰兄造极兄,还是小心为上!”苏菰蒲叹息一声,便黯然地走回雁荡派弟子那里去了。



    毕竟苏菰蒲和秋碧云都不是等闲之辈,武氏兄弟还是不能忽视苏菰蒲的话。



    “不管怎样,还是该小心!”武登峰道。



    “我怎么总是觉得这小子武功平平?”武造极道。



    “这小子邪门地紧,不可大意!”武登峰道。



    “我们去会会他!”武造极道。



    武登峰和武造极各自拔出手中黑剑,把剑鞘交给门内弟子,翻身飞上戒坛。



    “小子!天都派武登峰!”



    “武造极!”



    “领教武功!”



    武氏兄弟二人朝羊子鹏提剑抱拳,面色极为傲慢。



    羊子鹏还回味在刚才那场对战之中,没想到武氏兄弟已上坛来了。



    他对战苏秋二人,是提前在心里经过招式演练的。此时面对天都派两位掌门,心中自知,他绝不是他二人的对手。



    羊子鹏不禁四下寻找萧茜娘,只见她正站在北面殿阁屋檐下,宝琼法师之侧。



    萧茜娘含笑看着他,好似正等着他看她。



    “二位稍待!”羊子鹏不等武氏兄弟应答,便翻身下戒坛,走向萧茜娘。



    “你!”武造极大怒,要追刺羊子鹏,被武登峰抬手制止。



    羊子鹏走到萧茜娘身前。



    “公子还记得奴家呢!”萧茜娘很得意地笑。



    “休要调笑,快快道来!”



    “公子想让奴家说什么啊?”



    “破敌之法!”



    “哦!既然公子有求于奴家,还不说句好听的,让奴开心开心!”



    “你!”



    旁边宝琼和几位法师含笑看着他二人,羊子鹏的脸立时涨红。



    “既然公子开不了口,那亲奴家一下,也可以嘛!”萧茜娘道。



    “你若不肯说,那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羊子鹏恼怒了,转身便走。



    “好啦!我说!”萧茜娘急忙拉住羊子鹏。



    羊子鹏等着她开口。



    “臭小子你还打不打?”



    “我们没工夫看你们打情骂俏!”



    武登峰和武造极被晾在戒坛上,怒气十足。



    萧茜娘悠然开口,道:“天都派的看家武学是登峰造极剑法,阴寒迫人,凌厉十足,最擅长高屋建瓴,居高临下,全面压制对手。登峰造极剑法固然精妙,但也有缺点。修练登峰造极剑法,如同建造高楼大厦,需从底层地基建起。他们两个人一味求胜,地基还未建稳,就向高处加盖楼阁,表面上雄伟壮观,实际却是摇摇欲坠。他们的剑法也是如此,表面上气魄恢弘,其实都是花招花架,外强中干,内里功夫简陋不堪。”



    “可是我没有见识过登峰造极剑法,不知道他们的弱点在哪!”羊子鹏担忧道。



    “他们的弱点,就是狂妄自大,心浮气躁!”



    “如何?”



    “比登峰造极剑法更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是天都派的独门轻功,云海仙游,虽是武林轻功一绝,但也大而无当,公子可以与他们比试轻功步法,在步法上压制他们。”



    “可我不会任何步法!”



    萧茜娘嫣然一笑,道:“你还记得孙玉烛的儿子孙尚子攻破东海四子连云剑阵的步法吗?”



    “孙尚子步法太快,我记不分明!”



    “洛水门的武功是从河图洛书中演化而来,各项武功同根同源,孙玉烛母子的武功和公子修练的内功心法其实都是通的,你把弱水无相功的运气法门想象成步法,把你体内的穴道想像成戒坛上的方位,戒坛坛面小,他们施展不开,定然追不上你。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恃强凌弱,打顺风仗,一旦他们遇到障碍,就会自乱阵脚,不堪一击!”



    “果真?”



    羊子鹏将信将疑。萧茜娘的指点,看似有道理,却又太过虚缈,让他拿不住。



    不容羊子鹏多想,萧茜娘又不无神秘地道:“当然,步法上取胜,只能压制住他们,公子想要击败他们,还需要一件兵器!”



    “什么兵器?”



    “附耳过来!”萧茜娘笑看羊子鹏。



    羊子鹏侧身,把耳朵贴近萧茜娘。



    萧茜娘檀口轻开:“把奴家身上的绸带解下来!”



    “你!”



    羊子鹏猛地弹回,怒视萧茜娘,道:“你不要欺我太甚!”



    萧茜娘却含羞带怒:“公子解奴家的绸带,说欺负,也是公子欺负奴家!怎么是奴家欺负公子呢?”



    羊子鹏凝眉道:“用你的红绸做什么?”



    萧茜娘却故作娇态,道:“你先把奴家的红绸解下来,我再告诉你!奴家都等不及了!”



    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解萧茜娘腰间的绸带,这种羞耻的事,羊子鹏怎能做得出来!



    但羊子鹏又无可奈何。他现在骑虎难下,没有萧茜娘的指点,他不可能战胜武氏兄弟。



    也罢,羊子鹏只能用萧茜娘的话来说服自己,心灵纯净的人眼里都是纯净的,心灵肮脏的人眼里才是肮脏的。我本心清白,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况且我身背的骂名还少吗?临阵脱逃的骂名我都不怕,再加个浪荡公子的声名,又算的了什么?



    羊子鹏啊羊子鹏,萧茜娘岂是淫荡之人,她却毫不在意放荡名声,你远远不及她!萧茜娘的举动,在宝琼等几位法师眼里毫无不妥,你羊子鹏又在在意什么?



    萧茜娘此举,难道不是在指点我为人之道吗?



    羊子鹏想到此处,不禁汗颜。



    戒坛之上,武氏兄弟耳语起来。



    “大哥,这小子是不是不敢比了?”



    “不,他是在请教大罗公主!刚才他能打败苏掌门和东矶娘娘,一定也是大罗公主在给他出主意!”



    “那岂不正好说明了这小子其实不怎么厉害?”



    “大罗公主可不是白给的!不能小看他!”



    “大哥放心,呆会对战,绝不会给他任何还手的机会!”



    “最好能一剑杀了他,不怕灵隐寺追究!”



    “好!”



    武氏兄弟正议论着,却见羊子鹏的手向萧茜娘腰间伸去。



    “这小子在干什么?”



    “他在解大罗公主的腰带!”



    武氏兄弟的眼珠和下巴差点掉落在地。



    萧茜娘手臂高举,羊子鹏俯身萧茜娘腰间,把她腰间绸带的结解开,拿着绸带一头,手臂环绕萧茜娘腰身,把绸带解下,拿在手里。



    萧茜娘的明黄色罗裙飘然垂落,如同睡裙,清风吹过。萧茜娘的凹凸有致身形隐隐浮动,更显妖娆,惹人遐想,勾人心神。



    羊子鹏看在眼里,眼中也不自觉地泛起涟漪。



    萧茜娘莹润的面颊羞红,抬眼看着羊子鹏,送出款款秋波。



    羊子鹏迎上萧茜娘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动。



    “哈哈哈!”



    戒坛院里的五派弟子轰然大笑起来。



    “哇!”



    “噻!”



    “啧啧!”



    “呔呔!”



    “好小子!”



    “狗男女!”



    “他不会是在光天化日下就要行房吧!”



    “这里好歹也是寺院!”



    “那可是大罗公主!”



    “这小子真有福气!”



    “真是不知羞耻!”



    “真是欲火难奈!”



    “真是风流快活!”



    “真是死了也值了!”



    庭院中的五派弟子各有说辞,男子嫉恨羊子鹏,暴跳震怒,女子骂萧茜娘下贱,愤然侧目。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着临死之前再快活一次?”武登峰本是大怒,又觉荒唐可笑,大声喊道。



    激起坛下一片附和之声。



    “你两位不妨到这戒坛上来,我们给你俩腾地方!”武造极大声谑笑。



    坛下众人高声起哄。



    宝琼依旧含笑不语。



    几位法师闭目诵经。



    “公子,你再看我,可就真要爱上我了!”



    羊子鹏恍然警醒,方才听到庭院里的嘲笑起哄声。



    我刚才是怎么了,感觉时间都静止了,难道萧茜娘用了她的媚心功?不会,她的媚心功我领教过,不是这般滋味。



    萧茜娘踮起脚尖,娇躯贴到羊子鹏怀里,把红唇凑到羊子鹏耳边,轻吐幽兰,道:“奴家配不上公子,公子还是不要爱上奴家为好!”



    羊子鹏心中莫名一凉。



    是悲凉。



    即便萧茜娘心性自在,她也不能看淡她自己的经历。她可以游戏俗世,但面对真实的情感,却会不自觉地自卑自贱。



    难道不值得怜悯?



    羊子鹏揽上萧茜娘的纤腰,让她更贴紧一些,埋头在她耳边,道:“虽然我没有爱上你,但是,你配得上任何人!”



    萧茜娘心中一痛,眼中溢出点点清泪。



    她知道,羊子鹏看穿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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