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囚犯都感觉这很了不起,可是这履历的主人吕狼,却是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就好似那过去是他难以启齿的悲哀一样,丝毫没有觉得有成功的意思。
“没想到咱们狼哥,看着五大三粗,是个打架的好手,没想到在进来这里以前,竟然还是一个学霸,真是想不到啊!”
“就是就是!咱们只知道狼哥是个医生,当初都以为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可真没发现狼哥竟然有这么光辉的历史!”
“对啊,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像他这种刚毕业就获得副高级职称的人,不应该都是医院的看家宝贝嘛?怎么会……沦落到坐牢啊?他们医院就没有想过捞出来吗?”
“我觉得相对于医院把他捞出来,他是怎么进来的更值得怀疑!毕竟……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副主任!那可不得是医院拿出去装十三的资本嘛!”
“.…..”
小声的议论,在吕狼的沉默以后,就又开始了,他们或自言自语,或三五成群,曲解或直解着吕狼刚刚说的那些东西。
“然后呢!”
只有陆衡,双手插进口袋,神情严肃,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简单问了一句事情的发展。
吕狼将头抬起又低垂,咬着嘴唇,一双已经有些近视的眼睛,分辩着地面上的尘埃。
“后来……呵呵呵,我在那家医院呆了几年,期间很多大医院想要把我挖走,可是我当时觉得我一毕业,这个医院就向我伸出橄榄枝了,那是看得上我,所以我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离开,那样就太不厚道了!可是现在想想,这人心啊!唉!”
说了没几句,吕狼直摇头,直叹息,那沧桑的面容,和他的年龄极不相配。
“我留下来了,放弃了更高的发展机会,选择留下来,留在那个本属于我出国深造的机会,但被院长的侄子轻易拿走,我却毫无怨言的南安市医院,直到有一天,我的一个我当时认为最和我合得来的同事,将我约出去吃饭!”
“那个所谓合得来的同事,其实就是一陆虞候,是不是?林教头!”
陆衡伸出一只手抠抠鼻子,目光却一直放在吕狼的身上。
吕狼听到这句话,睁大的双眼猛然一惊,好像可以忘掉的记忆,全都又细枝末节的冲出来一样,他的身体颤抖,声音颤抖。
“是的,可是陆衡,你的形容不太准确。陆谦为了斩草除根,一把火烧了草料场,却也引得林教头怒杀陆虞候,雪夜上梁山,从此得到了解脱,可我呢?这是永远被困在了这个草料场里面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详细说一下,我看你这些事也压了好久,现在也该拿出来,让这些东西晒晒太阳了!”
陆衡垫了垫脚,目光落在两旁两排的牢房里面,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些不老实睡觉的囚犯。
被陆衡瞪了一眼以后,那些囚犯倒也是知趣儿的返回了牢房深处,不再露头。
“那天,那个老陆说请我吃饭,谁知却在最后,他给了我一管药,跟我说这管药,到时候用来在我接下来的一场手术上用,注入做手术病人的体内,当时我觉得蹊跷,便将这件事给问了出来,没想到,这又是一场大家族内部的权力角逐,可是戏剧性的是,我被卷入了这场龙卷风的风暴眼!”
吕狼说道。
“当时我还没有接到通知说我有手术要做,我也没想那么多,就将那管药液给留了下来。过了没几天,院里通知我说让我去给一个大家族的掌门人做一场手术,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大家族正是名噪一时的南安八股之一的李家。
而老陆给我的那管试剂,也正是致李老爷子于死地的*,之所以会这样,正是因为关于李家的继承人,在李家内部出现了分歧。当我知道这些内幕的时候,我断然拒绝了老陆的请求,不肯给病人注入那管试剂!”
“当时老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离开了,我以为我的拒绝会改变这场角逐的走向,可最终我才明白,我只不过是这场角逐,一颗被选择好的弃子,李家的幕后人知道,老陆知道,连医院也都知道,唯独我不知道!”
吕狼说到这里的时候,眼泪扑簌簌的就凋落了下来,砸在地上,漾成了王冠。
陆衡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同样的叹了一口气,继续着吕狼没有说完的东西。
“不管你当时同不同意注射那管*,在那场手术中的其他人里,一定会有隐藏的人代替你为病人注射,最后病人死了,你是主治医生,你则负全责。院方已被收买,而老陆充当了陆虞候,将你推下了悬崖,就这样,你成了被李家斗争的对象,因为李家权势太大,所以导致你来了这里!”
吕狼很不情愿的点点头,但是每一次点头他都用尽了身体的力气,犟着鼻子,眉心的川字无比明显。
“果然!怪不得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听见你说的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你是权力之下的一个可怜的牺牲品!”
陆衡自言自语,随着声音愈来愈大,监狱里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我的名气,决定了我的危险就有多大。医院里面有嫉恨我的,所以,在李家和院方出现这档交易的时候,我就成为了毫不质疑的排雷工兵,为此,我被医院除名,在官司上,只走了一个我作为原告的形式。之后原告成被告,被告被判了重刑!从那以后,南安市就在没有人叫吕梁了!”
“从那以后,南安城南监狱里,多了一个叫做吕狼的改造犯!”
“可是,那次李家的权利角逐,又是因为什么,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面?”
陆衡觉得好奇,为什么这场戏剧中,为什么会牵扯到吕狼这么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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