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送行者的表情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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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相遇智者胜
杨子厚在旁，王三丰拍拍他的背，语气沉重地说：“老杨，你是个正直人，勇于讲真话，但斗争艺术简单了点。我问你一句话，两军短兵相接，靠什么取胜？”
杨子厚说：“那还用问，两军相遇，勇者胜！”
王三丰说：“我改一个字：两军相遇，智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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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远比勇厉害
杨子厚一呃，想想道：“可要是人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拿刀就砍，你的智有什么用？”
王三丰道：“智者能勇，勇者不一定能智。智者是双刀，勇者可是单刀。比如老虎，比人有力，比人勇，但人一枪就能崩了它。智远比勇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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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气壮
杨子厚无言答对。
王三丰又说：“老杨，如果让你在听上级的话和替天行道之间选择，你是选择听上级的话，还是选择替天行道？”
杨子厚毫不犹豫地说：“那当然选择听上级的话。共产党的纪律是铁的，下级服从上级上铁的纪律，不听上级的话，还听谁的话去。”
王三丰点头，笑说：“理直气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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锤子还是锯子
杨子厚有点不服气，说：“我当然理直气壮，听党的话，做党的驯服工具，我以为是无上光荣。”
王三丰听出来他把“上级”和“党”理弄混了，但这些话几句话说不清，便只笑着在他肩上拍拍，问：“那你是什么工具？是铁匠的锤子，还是木匠的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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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道理
杨子厚说：“王书记，你的话我有时候听不太懂，那我能不能问你，如果让你在听党的话和替天行道之间选择，难道你选择替天行道，不选择听党的话？”
王三丰一笑，说：“你是不是呼吸的时候不吃饭，吃饭的时候不呼吸？”
杨子厚说：“那咋会，呼吸又不影响吃饭，吃饭也不影响呼吸。”
王三丰说：“替天行道和听党的话也一样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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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最重要
杨子厚无言以对。
王三丰又说：“老杨，你觉得信仰、道德、忠、孝、节、义等等，哪个最重要？”
杨子厚说：“那当然信仰共产主义最重要。你说呢？”
王三丰无话可说，好半晌才道：“要我说，明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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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不明白
杨子厚直，思想不转弯儿，说：“‘明白’？咋样才算明白？你把我说糊涂了。”
刘钟和阮祥林都笑，阮祥林笑着说：“这是王书记不说明白，老杨还明白；王书记一说明白，老杨反倒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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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律己，智利人
阮祥林说得几个人都笑了，王三丰却不笑，抿抿嘴，语气沉重地说：“老杨，你是个道德模范。任何社会都需要道德，有道德的人在任何社会都受欢迎，但是，我不想在你跟前说道德，我想跟你说智慧。”
杨子厚诧异，说：“智慧？啥智慧？”
王三丰说：“利益大众的智慧。道德是约束自己的，不能利益众生；利益众生要有智慧。这就是人说的‘德律己，智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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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智不能分
杨子厚还是转不过弯儿来，脸微红，说：“德咋不能利人，岳飞是忠臣，最有德性，是民族英雄，咋不能利人！要是个没有德性的，早投降敌人了。”
王三丰轻轻摇头，说：“我想跟你说的是德智不能分，德是智的主，智是德的相。德一定要有智慧辅佐。你说岳飞，那我问你，岳飞和敌人斗的是智勇，还是斗的道德？他有没有在战场上和金兀术比赛谁最听主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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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最大的敌人是愚痴
杨子厚一向不在这些问题上动脑筋，摇摇头，说：“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还着急走工地上去，我去看一下拖拉机来了么。”说着走了。
王三丰望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
刘钟也叹一声，说：“老杨是个一等一的好人，就是脑瓜子太硬了，不听人劝。”
王三丰叹道：“人类最大的敌人就是愚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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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造反”也“造福”
孙铁和靳向东也来了，王三丰说：“你两个都是‘造反派’，好，响应毛主席的号召，造‘走资派’的反，好。希望你们既‘造反’也‘造福’，水泉县干旱，你们造一造老天爷的反，不要光吹风，也让它下点雨，就给老百姓造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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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下雨吗？
靳向东已经知道王三丰在会上支持他的事了，向前一步，入党宣誓似的说：“请王书记放心，从今以后，我们一定听王书记的，王书记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王书记让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王三丰慢慢点点头，说：“好是好，决心也挺大，你会下雨吗？我现在最想的是有人能替水泉县下一场透雨，你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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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是干出来的
靳向东没想到王三丰会这么说话，闹了个大红脸，摇头说：“下雨我不会。”
王三丰笑笑，在他肩上拍拍说：“年轻人想做好事是好的，但要实事求是，量力而行，一个人的好坏，不是看他说了多少好话，而是看他做了多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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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
靳向东脑子快，连忙说：“我听王书记的，一定多干好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王三丰说：“哎，这就对了。老人们古言说得好，身在公门好修行，修啥行？就是多干好事，不干坏事。多干好事，不干坏事，对老百姓来说，就是立功，对你自己来说，就是立德。你现在也是准常委了，快有条件干大一点的功德了，多干点功德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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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道者
孙铁在旁笑着凑趣，说：“王书记像个布道者。”
王三丰一笑，说：“不是‘像’，而是‘是’。布*思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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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点好
刘钟要为王三丰补台，接过去说：“毛主席《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就是多干好事，《反对自由主义》就是不干坏事，照毛主席的话去做就是‘功德’。这就是毛主席的道。”
孙铁忙笑，说：“就是。就是。我开个玩笑，王书记不要介意。”
王三丰笑说：“还是介意点好，是布无产阶级的道，还是资产阶级的道，不介意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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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泉之事进入了尾声，但从各人的话语里，还是听出了各有各的想法，何况还有地区一关，该怎么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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