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之下,秦天柱转身就想要逃。
但有句话说得好:你说你,想要逃,偏偏注定要落脚。
“柱儿,还不快过来拜见华伯父。”
秦义龙还是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见过华伯父。”
秦天柱苦笑一声,只能低着头,可旋即想到,华舞根本都没有见到他的样子,他怕什么?
他可是一直戴着帷帽。
别看华舞追杀了他一个多时辰,就是两人交手,那帷帽也是套得紧紧,半刻都没有脱离。
他原来担心连街上的路人都认识他,如此他在城里行走,多有不便,适才戴了帷帽,掩人耳目。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认识他的人,认不出是他,不认识他的人,也记不住他。
可就在秦天柱觉得庆幸的时候,不想华舞一见了他,那两道柳眉登时就倒竖了起来。
“是你这个无耻小贼!”
说着,已经拔剑出鞘,朝着秦天柱,一剑刺来。
这个突变,连秦天柱这知道个具体的人,都没有能预料到,更遑论两位长辈。
“舞儿,不可无理!”
华方孔是被吓到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城主府,在这里动刀动枪,就已经是犯了禁忌。
更遑论,要拿剑对付少城主。
“年轻人嘛,争强好胜很平常,何况舞儿也不是外人,要在这里跟柱儿过两招,也无伤大雅。”秦义龙却是淡淡说道。
这个反应,秦天柱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都动起刀剑来了,还无伤大雅?
秦天柱忍不住咬起了牙来,好在这个大厅,地方还算宽敞,尚有周旋的余地。
危急关头,秦天柱也顾不得形象,直接就是往后一仰,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躲过华舞的一剑。
紧接着打起了滚,在桌和椅之间来回乱窜,虽然是狼狈了些,至少比丢命要强。
“快把剑收起来,别得势不饶人,这里可是你秦伯父的地方,还是说你现在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华方孔板起了脸,他这个话,说得有些重了,实在是现在,他都觉得无地自容。
“父亲,您不知道,这个小贼他...”华舞急道。
“闭嘴!”
华方孔沉着脸,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城主府。
先动手打人,这已经是理亏,秦义龙没有计较,就该要知道收敛。
现在,还要当着人父亲的面,喊人小贼,这不显得更没有家教?
“方孔兄,慎怒,别吓着孩子了...”
秦义龙连忙出来打圆场,先安抚了华方孔,紧接着又对华舞说道:
“孩子,要是柱儿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这个当父亲的,给你赔不是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教子无方。”
“秦伯伯言重了,该赔不是的,是舞儿才对。”华舞低着头。
“哈哈,我这个儿子,反正我是管教不了,以后啊,还要你多费点心思。”
“我...”华舞还要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这一幕,秦天柱看在眼里,不禁暗暗鄙视。
他秦义龙是什么人?那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量?
还不是想要借坡下驴,把人给套住。
谁让他儿子不争气,就是有了婚约,他还要生怕人悔婚不嫁,可不就要多点心眼。
现在想想,也难怪先前那么淡定,说不定心里正偷着乐呢。
至于生命危险,这可是在秦义龙的眼皮底下,作为青羊城第一强者,这点依仗还是有的。
旋即,他觉得自己也是够傻,上蹿下跳的瞎折腾。
其实他根本都不用跑,要是他站着不动,说不定秦义龙早就出手了,他也就不用被人撵得上演了一出猴戏。
......
“这桩婚事,我不同意!”
华家父女一走,秦天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
“我问你意见了?”
“这还没进门呢,就要动刀动枪,真要进了门,那还不把我大卸八块?”
秦天柱气冲冲说道,反正按他的想法,这个媳妇,他是绝对不要。
“你今天,吃了药没?”
“吃了。”秦天柱犹豫了一下,不明白老爷子为何有此一问。
“看来这个药,确实管用,一会让老岩给你多熬一点。”
“...”
秦天柱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已经明白过来老爷子的言下之意。
不就是想说他的脑子,好得还不够彻底。
“你要领进来,那是你的事,不过到时候,就别怪我不配合你了。”
“小兔崽子,反了你,敢跟老子这么讲话?”秦义龙也是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牛不喝水强按头吗?我不愿意,难道你还能逼我就范不成?”
说完,秦天柱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会客厅。
“病情是好转了,可这脾气又上来了,这兔崽子,还真有老子当年的那股犟劲,他要不肯喝水,老子还真拿他没辙...”
秦义龙皱了皱眉。
“不管了,先把头给按下去,他要不肯喝,老子就一直这么按着,保不准哪天,他就渴了,哈哈。”
......
云雾缭绕的深处,隐约中,似乎有着一座座巍峨宫殿并排而立。
随着云雾驱散,宫殿露出真容,俱有千丈高,重檐庑殿顶,金柱红门,铺首铜钉,均是气势不凡。
远处有高山秀丽,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氤氲升起,又化作霞光瑞气,不知多少奇花异草,恰似桃源仙境。
这里,是上界的一角,上穿古今,下通两界。
就在其中一处凌虚殿,明间摆放着一块石板,左边石台,杵着一根斑驳石柱。
石柱上的图纹,已经被人破坏,石台盘坐着二十多道身影,随着呼吸吐纳,肢体摆动,一股股玄奥的能量自体内喷薄而出,涌向石柱。
石柱亮了,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再一亮,又是一黯,如此周而复始。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石台的一处空间扭曲,一个带青铜面具,身着灰袍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走到其中,一个长鬓老者的身前,又看了一眼石柱。
“什么时候能修好?”
“怕是...修不好了,以天尊的本事,被他破坏过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有人能修好。”
灰袍男子脸色,闪过一丝不悦。
“现在,我才是天尊。”
“是,小老儿失言了。”
“那姓杨的,以为破坏了两仪门,就能给他的恢复争取时间?上界,还是上界,他太久没有管事了,都已经忘了,还有天文。”
“可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还...”
“他的肉身毁了,现在元神重生到下界,一个名叫秦天柱的人身上。”
灰袍男子沉默了片刻。
“修不好,就别修了,你来发天文,我倒要看看,一万多年修为的灵胎,能有多少不动心的。”
“姒女也跑下去了。”
灰袍男子皱了皱眉。
“她就不用管了,一个小小的婢女,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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