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了!”唐谷熟见不在和尚眼光时不时往墙上那柄剑撇上一眼,也若有所思道:“若是这把剑当真是那牌位上之人所有,能被易百里供在此处,想来也是对易百里有些恩情之人,只怕也是一位剑法高手才是,可江湖中能入易百里法眼的剑法高手,屈指可数,当世除了少林苦竹禅师,武当拈花道长,远扬镖局屠总镖头之外,该当再无别人了!难道此人剑法,竟然能与这三人比肩?”
“远扬镖局!!!”不在和尚惊呼一声,猛地在自己额头拍了一下,大惊失色道:“坏了坏了,我怎么将远扬镖局给忘了!!”
唐门四柱跟易家兄妹,连同一直不敢出声的唐散之,都被不在和尚吓了一跳,唐门四柱立时将神色慌乱的不在和尚围在垓心,唐谷熟脸色阴沉看着不在和尚道:“这么说,这把剑是远扬镖局所有了?莫非是屠远屠总镖头之物?”
“什么屠总镖头?”不在和尚突的又安静下来,屈指算了算,仰头见唐门四柱将自己紧紧围住,几乎贴身而站,不禁有些愕然道:“这把剑跟远扬镖局有什么干系?”
“那和尚方才说什么事情坏了?”唐谷熟神色一怔,微微冷笑道:“难道不是和尚见了这把剑,想起些什么来么?”
“我是说这日子坏了!”不在和尚一脸苦恼,不住摇头,可这身形一晃,也不知用什么法子,就从唐门四柱围困之中脱身而出,快步向外走去,口中不住道:“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要是错过五行帮跟远扬镖局这一场热闹,以后却要上那里去找?”
“和尚且慢!”唐门四柱听着和尚这几句话,不禁人人气沮,只当是和尚看出什么端倪来,不成想他是急着去看武昌五行帮越战远扬镖局之事,唐门身为江湖大家,这消息自然也知道,门中也有好事之人,已经赶去。只是和尚方才这一下脱身之法,让唐门四柱未免有些小小失了颜面,唐谷熟便在后冷冷道:“既然来了,何必急在一时,不如吃顿酒饭再走,多少也让咱们兄弟尽一尽地主之谊么!”
不在和尚本已走到门前,闻声回头一笑道:“酒饭就免了,和尚心急,只要想起事情来,巴不得现下就飞了过去,就不叨扰各位了,以后要是有什么消息,和尚自然还来!”
“哦,险些又忘了!”唐门四柱眼神一碰,正要上前拦住不在和尚,就见他忽然又转回身来,面带歉意道:“这几样东西,该当是唐门之物,险些带走了,往后可要收好了,莫在丢了!”
他这几句,口气好似叮嘱一个丢了物事的淘气晚辈一样,走到书案之前,手掌轻轻一展,只听叮当几声,将四枚玉佩放在桌上,这才挤着眼睛对着唐门四柱一礼,道了一声:“不劳远送!”就此摇摇摆摆出门而去!
“这是……”唐散之小心翼翼凑到书案前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唐门四柱更是人人脸色铁灰,手摸腰间,原本佩在各人腰间的玉佩早已不翼而飞!他四人号称四柱,自然以年月日时为名,身上所带玉佩,也正是他四人在唐门身份名号,再看桌上那四枚玉佩,一枚上是刻着年兽,一枚是三足金乌,还有一枚是一株桂树,再有便是一只玉鼠,正是他四人身上所带年月日时四佩,也不知这和尚用了什么法子从四人身上取了去!
“这秃驴方才说他是苏州府的人?”唐门四柱呆立良久,唐之恒才沙哑着嗓子道:“莫非此人就是当年那位……”
“除了他,还能是谁?”唐谷熟瞪了一眼唐之恒,带着几分沮丧道:“能从你我四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拿走这几枚玉佩,除了当年苏州府玄妙观前那位神偷第一手,世间只怕再无第二人!我原本就说这秃驴来历有些不明不白,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他!更没料到这一代盗中圣手,皈依在木禅师座下!”
“要是此人,就算他不曾皈依木禅师座下,咱们只怕也留不住……”唐之升也叹了一口气道:“方才他脱身之法,就有几分怪异,难怪当年江湖中能称他一个神字,果然是神乎其技!”
“这么说,这和尚以前是个偷儿?”唐散之一脸骇然看着书案上四枚玉佩,几乎将手指噙在嘴里道:“难怪他要遮遮掩掩,想必是不愿被人提起当年之事吧?”
“偷儿?不愿?”唐谷熟扫了一眼唐散之,冷哼一声道:“第一手当年在江南,名头何等响亮?年纪不大,却几乎被尊为偷中之圣,只要是他想得手的东西,任你藏到天庭地府,也难逃他的手心,这偷儿两个字,也不怕辱没了他?”
“大哥说的不错!”唐而殽点头慨叹道:“此人虽是以偷为名,可从不跟穷苦之人为难,大多不过是捉弄做戏而已,所偷之人,多是些奸诈不法之辈,据说当年有位藩王想要捉他,却被他在夜里连御赐王印都盗了去,惊的那位藩王寝食不安,后来得人指点,撤了此案,第一手才将这御赐王印还了回来!”
“你们往后还是少招惹他的好!”唐谷熟有些无奈,拿起书案上的玉佩来,苦笑一声道:“人家今日能将这玉佩拿走,足不出户,又还了回来,可见有些光明磊落,将自己根底全盘托出,也是要咱们放心,更是看的起咱们唐门,只要咱们不说出他来历根底,他必然也不会将今日所见之事说了出去!只是这手法么……”
“大哥何必自惭?”唐而殽沉思片刻道:“天下能觉察出第一手这门本事的,当今之世,除了少林苦竹禅师与武当拈花道长之外,只怕再无第三人!方才大哥也说了,此人与唐门是友非敌,易百里身死之事,恐怕还要着落在此人身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