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内情……”李入竹摇了摇头沉思道:“不过是些江湖风传,其中真真假假,扑朔迷离,着实有些令人费解之处,两位到武昌也非一日,自然是去过远扬镖局吊过丧的,不知对于屠远屠总镖头死讯,是如何一个说法?”
“旧疾难愈!病重亡故!”柴影若接了一句道:“可我跟云哥,心里都有几分疑惑,屠总镖头并非是寻常武人,乃是当今武林堪称一流高手,以他一身本事,能有什么病始终难愈?着实让人费解!”
“旧疾难愈,不过是一个说辞罢了……”李入竹沉吟着点了点头道:“自任总捕被人杀死在武昌府,这案子至今未破,虽说其中有潮信楼行刺的嫌疑,可只怕柴总捕未必就信,我在外探听这许多时日,倒是得了一个消息,屠总镖头并非旧疾难愈,而是伤重不治!”
顾层云眼光一跳,倒吸一口气道:“伤重不治?这么说来,屠总镖头是跟人动过手来?可武林中能胜过屠总镖头的人,似乎不多,若果真如此,动手之人不难查出,只是此人为何要与屠总镖头为难?”
“似乎是为了一趟宝货!”李入竹向着窗外看了看道:“屠总镖头一年之前闭关参禅,当时众人只当是屠总镖头不过是要清心修静,实则是一年前一趟镖失手,被人半道劫走,折损五千多两金子,只能由远扬镖局全部赔上!”
“五千两金子的确不是个小数目!”柴影若有些纳闷道:“可远扬镖局纵横武林这么多年,该当不会连五千两黄金都赔不起罢?难不成这远扬镖局竟然是个外强中干不成?”
“金子倒是小事!”李入竹皱着眉头沉吟道:“远扬镖局就算此刻,也能拿出两三万金子来,奇就奇在,这区区五千两金子,当初竟然是屠总镖头亲自押运,这趟镖也是从他手上被人劫走的!”
“这就难怪了……”顾层云冷笑一声,眼光里露出几分犀利,若有所悟道:“如此看来,这趟镖只怕不止五千两金子,也不知是何人所托,又是从那里发出,押往何处?据我所知,屠总镖头这六七年来,坐镇武昌,江湖上轻易不见掌剑旗护镖,多是远扬双雄跟十三总管走镖,这次为了区区五千两金子,竟然要屠总镖头亲自出马,足见其中必有奇怪之处!”
“苍鹰所见不差!”李入竹也点头附和道:“这一趟镖乃是从南京发出,据说是送往CD府,据江湖上消息说,这一趟镖中,藏着一个武林中绝大的宝藏,出手劫镖之人,似乎是巴蜀刀神易百川!”
“巴蜀刀神?!”顾层云这下却是倒吸一口凉气道:“巴蜀刀神易百里,久已不出巴蜀之地,何以这次要跟屠总镖头为难?再说易百里出手,屠总镖头不可能看不出来,岂能不上报官府?”
“或者是易百里邀同旁人一同动手?”柴影若也知道此事若是牵扯到易百里,少不得牵扯道蜀中唐门,一旦传扬开来,必然是江湖上一场大案,面带疑惑道:“只是易百里与屠总镖头,两人名声武功,都不相上下,常常被人一并提起,我听闻两人私下好像也有些交情,何以易百里要来劫屠总镖头的镖?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宝藏么?”
“江湖交情,不过是一句虚话罢了!”李入竹淡淡一笑道:“如今江湖上传出来的,正是这一趟镖中藏着的宝藏,据说除了这五千两黄金之外,另有一副藏宝图,乃是当年海寇头子陈祖义之物,图中记载的是陈祖义一生劫掠所得金银珠宝,数目之大,几可敌国!”
“又是这张图!”顾层云脸上阴云笼罩,沉吟道:“当年罗定世,申飞举两人被人灭门,便有传闻是为了陈祖义藏宝之事,只不过当年说的是陈祖义手下临阵脱逃的六大升帆使所为,可这些年来,也没听说有人将这一批宝藏挖掘出来,想不到二十余年过去了,这张图又出来为害江湖!”
“顾老弟见的明白!”李入竹看着窗外,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照着江湖传闻,这张图的确是不祥之物,据说当年六大升帆使连杀罗定世,申飞举两人,这才得了这张藏宝图,可六人都想将此图据为己有,为此大打出手,结果一场混战之下,不是就地身死,便是身负重伤,辛辛苦苦得来那张图反倒落在一位路过之人的手里!”
“此人既然得了这张图,为何不去将这宝藏发掘出来?”柴影若一直静听,此刻却是有些不解道:“为何要到如今才拿了出来?”
“柴大小姐说的是!”李入竹回头看了柴影若一眼,脸上似乎有些苍茫道:“江湖上说,最后得了图的那个人,乃是好心,救了最后哪一位升帆使一命,只可惜此人在一场混战之下,也伤重不治,就此亡故,可临死之际,并未说明这张图到底有何用处,只是让救他之人,将来有朝一日,能将他骨灰跟这张图,送回巴蜀旧籍,谁知救他那人乃是南京人,虽是应承此事,可直到一年前,才帮他了此心愿!”
“这就有些说不通了!”柴影若摇了摇头道:“既然此人二十年间都不知道这图上藏宝,何以此次就被人所知?还惹来这许大的一场祸事?”
“影若妹子疑的不错!”顾层云手指叩这桌子道:“这一节的确有些说不通,此人既然有陈祖义宝藏在手,何以只有区区五千两之数?再说又怎么肯将这宝图转手送人?倒不知这得了藏宝图的,究竟是何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