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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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文涛的日子过得十分艰涩。他不得不到日伪县政府去上班。徐善东的维持会会长摇身一变,变成了日伪县长。徐善东明里一套暗地一套,处处给马文涛设限。马文涛名誉上是商会会长,其实权却掌握在徐善东的亲信副会长吴朗之的手中。马文涛只不过是个摆设,一个傀儡而已。日本人和徐善东精明的很,他们只不过是在利用马文涛的威望罢了。这一点,马文涛又何尝不知。可是,马文涛不得不学会了周旋。他记住了马成宇的话,人在曹营心在汉,与狼共舞,为的是更好的消灭狼。想到了这些,马文涛不由得感觉到一丝的欣慰。马文涛面对的不仅是凶恶如狼的日本人,而且他还面对着一大群真正的汉奸走狗。他不得不步步为营。马文涛十分明了,自从日本人发动侵华战争以来,消耗了日本人的大量国力。日军的财力、物力,很难持久的应付大面积的侵略战争。马文涛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嘲笑。他嘲笑池田大洋不得不响应日军总部的以战养战的策略。马文涛清楚得很,这就说明日军在宿迁即将开始大肆而疯狂的抢掠。池田大洋不得不利用宿迁各方面的汉奸力量,让各地的汉奸助其搜刮。马文涛在宿迁的威信被利用,在某些方面大涨了汉奸的势力。马文涛同时也遭到了宿迁人的痛骂与唾弃。马文涛一心酸楚,他无处倾诉。他不得不时常去找保安团的邱怀水诉苦。



    老弟啊,你如今把俺马文涛拉下水啦,这日子不好过啊!马文涛一见邱怀水就长长的悲叹道:你这是赶鸭子上架,搓鬼上吊啊!俺如今是骑虎难下。名誉上俺是会长,实质呢,都是徐善东的亲信王八在操纵。老弟呀,你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低眉合眼,俯首哈腰的,俺看不惯。那个胡杰生真的不是东西!他居然为日本人开辟了市场,很得池田大洋的信任。池田大洋委托他代办粮米等军需物资也就罢了,他居然搜集各地的铜铁锡之类送给日本人。日本人将他搜刮到的铜铁锡制成枪炮子弹再来打俺们中国人。你说说,这是那档子的事呀,谁家的王法谁家的理儿呀?脊梁骨哪里去了?断了,断了,完全都断了!



    老兄啊,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当为俊杰呀。邱怀水喟然长叹着回答道:你以为俺过得就舒服吗?如今徐善东受池田大洋的指使,成立了日伪警察局,把汪涤清的县大队长改为警察局长啦。这老家伙犹鱼得水,如今猖狂的很,他尽是与俺作对。他居然串通徐善东,教唆池田大洋已经把俺的保安团改为了皇协军,协助日本人行军作战。你看你看呀,这不明摆着让俺去当炮灰送死吗?他妈子的这帮狗东西的心太黑太狠了!还是丽颖骂得好,他大就是铁定的汉奸。可是呀,俺这是与狼共舞呀!



    与狼共舞?马文涛腾的来了兴致,呼隆一下就站了起来,惊讶的问邱怀水说:老弟,这话是谁说的?



    嗨呀,还不是你家的大公子!邱怀水无可奈何的道:尽是胡言乱语。这要是被池田大佐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了。别看他是他的女婿,也照样会咔嚓的。



    老弟呀,你觉得与狼共舞是好还是不好呢?马文涛眨巴着眼睛反问。



    好个屁呀!邱怀水不满道:狼是什么东西?是要吃人的!与狼共舞,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哈哈哈!马文涛不由得开心的大笑起来:老弟呀,你有没有想过,这猎人呢为什么要与狼共舞?



    这——邱怀水一时没有明白,但立即就醒悟了,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道:老兄,你是说人在曹营心在汉,关羽与曹操的故事?难道你和成宇……?



    这就对了。马文涛微微一笑说:老弟呀,这里也是战场呀!俺们不能像胡杰生、吴朗之、徐善东、汪涤清之流,死心塌地的卖命。俺们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你想啊,这日本人现在都入不敷出了,****的还能坚持多久?



    嗨呀,你不知道,这日本人狠着哪。邱怀水无限担忧的道:明天就要攻打洋河了。假如日本人占领了洋河镇,宿迁呀县境呀就剩归仁镇、潘山一带了。这宿迁完全就成了日本人的天下了。



    唉!国难当头啊!马文涛继续说:不行,老弟呀,俺们不能甘心就这样让这些恶狼猛虎肆意糟践宿迁,俺们要为自己的汉奸之名付出代价。



    你想怎么着啊?邱怀水十分吃惊的道:别害了俺就行!



    想借你皇协军司令的名头做几宗大买卖。马文涛兴致勃勃的说:这事儿得保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说吧,让我怎么做?邱怀水再次吃惊而镇静的问:杀人越货俺可不干!



    只要你暗地里护送。马文涛神秘地说。



    送货?送哪儿?邱怀水惊讶道。



    那边,黎明的天边。马文涛神秘地说。



    啊?红区?邱怀水突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八路的根据地?



    马文涛嘻嘻一笑,就是不答。这可急坏了吓呆了邱怀水。



    老兄,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啊。邱怀水急问:你不说明白,俺们皇协军怎么配合?



    俺要做的可是一桩大买卖,你只要一路护送,过槐树林即可。马文涛认真的道:日军在槐树林已经建成了据点,扼守南北与东西要道。据确切情报,日军将从徐州经睢宁过龙河押运一批武器弹药,只要你的一部分士兵秘密的扮成八路军抢劫日军军火。成功后,同时你又派部分士兵假扮土匪抢劫俺的物资。然后,你将所得李代桃僵,偷梁换柱的一掉包。你再派出部分皇协军假装打跑了八路,抢回了物资交还给日军。其实,那些正是俺们设计所用的高粱、芝麻、绿豆、花生等。这样,就可以骗过池田大洋,安全的把武器弹药送往潘山根据地。



    啊?哎哟俺的妈呀!你这不是把两斤半的葫芦系在日本人的刺刀上吗?邱怀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吓得差一点连魂魄都没了,惊问:要是日本人知道了,你我岂不是都要咔嚓?



    常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马文涛甜甜的一笑:就让俺们做汉奸也要做到问心无愧,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子孙后代。你说呢?



    老兄,你这不是搓鬼上吊,领着俺跳陷阱吗?邱怀水擦了一把冷汗,反问道:你能保证消息不会泄露?



    那就要看你这个皇协军司令的能耐了!马文涛神秘莫测的说。



    你是啥意思?邱怀水一头的雾水,他居然迷了,十分不解的问。



    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你这司令可不能白当啊?马文涛挪揄道。



    老兄,你就饶了俺吧。俺有几斤几两,你这杆秤岂不是坨坨铁心杆杆钩心?邱怀水耷拉着脑袋道:好吧,你都不惧,俺还怕他个熊!



    好!爽快!马文涛高兴的道:你终于做了一回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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