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呼了一口气,眼底透着几分精明,双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木檀桌,“看来我们的对手还不止一个,而且还是高手。”苏婳勾唇。
月儿眼睛睁大,愣愣思索着。
苏府。
赵婉君与苏柔儿正在后花园中缓步走着,不时传来二人的谈话声。
苏柔儿生怕让别人听见,特意放低声音道:“大姐,妹妹昨夜翻来覆去总是无法入眠,心里想着的都是苏婳得意嫁入太子府的模样,凭什么,她能够伴在太子身侧,而,而妹妹只能远远看着。”她眼底夹杂了几丝恨意。
赵婉君怔了片刻,用余光瞥了眼苏柔儿眼底的神色,满意的笑了,她要的,就是让这么多人都恨苏婳。
她表面上故作劝说道:“妹妹多虑了,那苏婳不过是侧妃,昨夜太子殿下定是不会与她发生什么的,而且,妹妹现在应该对付的,不是苏婳,而是那江长歌,不是吗?”她挑眉。
苏柔儿闻言,滞住脚步,直直看着赵婉君,小心翼翼问道:“大姐是说,我们要对付长歌公主?”
赵婉君颔首,扶了扶头上的玉簪,低声道:“妹妹小声些,别让那些下人听见了,妹妹说的的确不错,但若能在扳倒长歌公主的同时,也扳倒苏婳,岂不是一箭双雕,到那时,太子妃的位置妹妹可就唾手可得了。”她妩媚的笑着看向苏柔儿。
苏柔儿在心里暗暗打量着赵婉君的话究竟有没有可信度,她如今虽说与赵婉君在一条船上,可若是赵婉君骗了她,把她当枪使,她也绝对会另择靠山的。
尽管她再不相信赵婉君,可赵婉君的话对她而言实在有太大的吸引力,成为太子妃,既能与她心中之人长相厮守,还能享尽荣华富贵,如此美事,她怎能不眼馋?
“姐姐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妹妹愿意听姐姐的。”纠结了半晌,苏柔儿十分果断下了决定。
“很好,那接下来,妹妹便等着看好戏吧。”赵婉君扬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太子府,书房中。
轩辕锦年大手挥毫,在白纸上泼泼洒洒写出极其大气又不失隽秀的黑字。
此时,从书房外径直走入一面容俊逸,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的男子,他一身黑袍,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进这书房了,倒像是有恃无恐的模样。
孟御迅捷直直跪下在书房的桌前,行礼道:“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轩辕锦年停下笔,抬眸,潇洒一笑道:“原来是孟大将军来此,你我之间还讲些什么规矩,快免礼。”
孟御含蓄一笑,起身,倒也随意的坐下,二人算极了熟人,可以说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了。
“听闻你大军还朝,一举立下赫赫战功,父皇龙颜大悦,赏了你许多东西,怎么,刚回京就来我这太子府了?”轩辕锦年挑眉问道。
孟御呷了口茶,对于轩辕锦年这样的话他早已习以为常,于是他也顺势打趣道:“我来此还不是想来看看你府中的两位美人,听闻你这几日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轩辕锦年接道:“算了吧,而且我可听说,父皇判你统一边境有功,说是想让你早日成家立业,正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到那时你府中的美人可比我更多了。”他自然不甘打趣,笑着道。
孟御一下被噎住了,只能抖袖道:“你可真是越来越会捉弄人了,对了,昨夜你的洞房花烛夜度过的如何啊?”
轩辕锦年薄唇微启道:“你了解我的性子,她们都是被迫,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孟御起身,叹了口气道:“你可真是君子,可惜了那两个美人,罢了,不谈这些,对了,那边境的图防手册昨夜被歹人劫走了,虽说捉住了歹人,边境图防手册却不知去向,皇上正为此事大怒,说是要让各个皇子都加以寻找,你对此事怎么看?”
轩辕锦年沉声道:“我今晨自然已经知道此事,之所以这么久没动静,便是因为,我觉得,边境图防手册不见踪影是有人从中作梗,这件事不像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孟御修眉微蹙道:“你是说你怀疑那歹人也是皇家中人?劫了手册,若是又能找到,定能获得皇上封赏,若真是如此,那人居心实在叵测,你无论做出什么举动,在那个人眼里想必都是小把戏。”
“我所担心的正是如此,如今朝中风云莫测,形势诡异,父皇年事已高,那几个皇子必当会为了争权夺位而使用阴谋诡计,此次边境图防手册丢失一事,便是契机,谁能找到,谁在父皇的眼里便自然高上一等,若是成为皇帝自然也就顺水推舟了。”轩辕锦年声线有几分低沉,他字字分析道。
孟御颔首,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竹宣阁。
苏婳小心翼翼取下挂在墙上的画像,细细观察起来,画中的女子像她,却又不像她。
相似的地方是皮囊与面貌,甚至是一模一样。
而不同的地方则是眼神与气质,苏婳的眼里是寒气,更多的是倔强与不屈服,而画中女子的眼里,则是温柔与娴静,与苏婳截然不同。
“你是我吗?你究竟是谁?”她喃喃细语念道。
此时,月儿推开门,见苏婳正在全神贯注看着摆在桌上的画像,放下手中的糕点,劝道:“小姐,您看这画像都许久了,对眼睛不好,快出去走走吧。”
苏婳恍了神,被月儿的唤声拉回了思绪,道:“那便陪我出去走走吧,月儿,记住,这画像一定要妥善保管好,不可让他人拿走,可知道?”
月儿听话道:“是,小姐,奴婢有一事想问,这画像对小姐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
苏婳抬眸望向别处,顿顿道:“我也不知,许是心里觉得这画像熟悉,但每次见到它,又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像是另一个自己,又或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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