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字走廊上,只有几个学生在狂奔,无暇欣赏水塘风景,走廊尽头有一个背着长剑的红衣女子,低着头,双手环胸,后背倚靠在石柱前。
李远暗暗点了个赞,可以的,小菇凉,有我远哥当年的哔风。若不是赶着上课,李远也想好好欣赏一下,虽然看不见脸,但这哔格就能给八十三分,剩下的以六六六形势给你,还有一分是父亲对你的爱。
当李远从小菇凉身边经过的时候,那红衣女子突然右手从背后拔出长剑,欻(chuà)的一下拦住李远去路。
李远:……“咳,那啥,同学,我这有急事,你看…要签名的话可不可以等一下……”这个小菇凉李远还是有一点点印象,昨天晚上他演讲的时候,小菇凉就坐在最里头的角落里,低着头。至于李远为什么知道,尼玛你去上课看见学生背个大砍刀试试?保准印象深刻。
李远现在仔细端量起这个女孩,年龄跟他差不多大,一头长长的斜刘海微微被风吹拂,柔顺的长发犹如黑色瀑布悬垂在后背。
再看脸上,把李远着实惊艳了一下,瓜子脸上带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淡淡的眉毛,长长的睫毛,优雅中却有一丝帅气。
芙蓉不及美人颜,风飘水卷泛珠涟。
但是,那又怎么样。虽然,我承认你长得漂亮,我长得也不差啊,追你的人很多,可我,哔王李远,永远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小菇凉无语的白了一眼李远,“你真的是这里的老师?”
屁话,不然叻,我大清早不睡觉来这里看风景吗,瓜皮,李远吐槽到。“啊,是啊,才刚来。”李远面上还是微微一笑,“同学,你看你也快迟到了,虽然在下与您一般年纪,但我真的是个老师……”你放过我吧,我也放过你,我不会给你期末考试打不及格的。
那小菇凉把长剑一收,深深的盯了他一眼。
吗的,你瞟个锤子你瞟,眼睛大不得了,有种你特么再给你远哥瞟一眼试…(某人眼神划归)李远迈着矫健的步伐离开了走廊……
不过李远完全没有看见这个小菇凉充满杀意的眼神,只感觉背后一寒,跑的更快了。
……
昨天晚上上的自习课,学生们可来可不来,所以昨晚只来了大概两三百人。早上是早课,学习相关知识,所有学员必须到齐,下午是分班上课,晚上是一起上自习课,看老师讲什么。现在两千多人都在一起,整个罗马式演讲室却依然显得空荡荡的。
同文院院长一人,副院长三人,整个院分为「外洋科」、「同文科」、「童子科」三科,加上李远的话院士有17人,外洋科与同文科六位,童子科五位,学监、老师、助学、执事等两百余人,学生五千余人,外洋科就占两千一百余人。
而分管外洋科的副院长便是昨天没来的那一位,听说叫王轶涛。王轶涛穿着帝国特制的官员服,此刻正站在演讲台上,神色严肃的瞪着底下,看见李远来了,目光黑了黑,嘴角微微上扬,朝他丢去一个不屑的笑容。
李远眼皮翻了翻,真特么毛病,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我是欠您老一个亿,还是把你母亲给娶了?以前也是,这种人多得不要不要的,看你就好像看傻哔一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我做什么都是对的,殊不知,人家也是看你像看傻哔一样。
李远初入偷盗这一行的时候,偷了五次,三次被打成狗,一次被警察叔叔抓去,还有一次,是偷了别人的救命钱,然后又送了回去,光荣的二进宫。最后受到的却是同行们鄙视的眼神。老大把他捞出来问李远为什么把钱送回去。
李远说,他辛辛苦苦挣来的救命钱,他父母还在医院等着他。
老大给他踹了一脚,呸,你这么可怜他,谁特么来可怜我们,你这么善良咋不上天,咋没做折翼天使,咋不去孤儿院送钱。
李远弱弱的回答,老大,我就是孤儿院里出来的,我…每个月都在给那里打钱的。
老大又踹了李远一脚,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然后老大又语重心长的对李远说,真的,人生在世,就别特么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以为你能拯救全世界,结果呢,有时候特么全世界都救不了你。
你看街上那些人傻不拉叽的,还看傻哔的看着我们,结果这些傻哔才是真正的傻哔,东西被偷了都不知道。
所以啊,不管你对任何人,任何事,不要嗤之以鼻,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傻哔。
老大默默的点一根烟,又像是自言自语道,说真的,老子特么这辈子最讨厌小偷了。
……
场下的一阵欢呼把正在神游的李远扯了回来,一旁的田强急忙捅了捅他,“李院士,叫你上去呢。”
台上王轶涛就已经再说道:“这位院士,是我们同文院成立以来,最年轻的院士。有的人可能已经在昨晚上见过他了,那么剩下的时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院士上台致词。”
然后一脸懵逼的李远傻在台下,致词?什么鬼,为什么没人给我说。还特么剩下的时间,才刚开始好吧,老哥,这算不算捧杀?
灌鸡汤?讲段子?这些东西能扯两个多小时?可劲儿扯淡吧。李远头上已经隐隐出汗了,除了前世学到的那点知识,又有什么不同?
在不断的鼓掌下,李远再次硬着头皮走上讲台。台下同学们的议论声更是吵得李远头皮发麻。
“这么年轻,能行么。”
“长得还可以啊,有本少一半帅了。”
“帅?有用么,昨晚我可听说这新来的院士没有任何背景啊,下一步能走到哪里都不知道呢。”
“说不定是一匹黑马呢。”
“算了吧,古往今来,有才却不受重用的人还少么。”
也有一些人看出了副院长的‘居心叵测’。
“嘿,王轶涛这是想要捧杀别人,一个半时辰,谁能扯这么久,而且扯这么久肯定也没人听。”
“我比较想知道同文院最年轻的院士是否浪得虚名。”
“怎么,新来的跟这些老势力第一天就掐起来了?”
“林兄,如若是你,该如何接招?”
“你若叫别的老师来接着说,以后必定怀恨在心,命令阴奉阳违,反而是落了下乘,若叫院士其他五位院士来说,人家却不一定愿意,难呐。”
……
与李远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衣小菇凉此刻正背着长剑孤零零的站在最边上,却一直怒视着李远,又有些嘲弄,似乎想看李远如何收场。
其实李远也一老早就看到她了,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起,让不让人注视都难。我勒个大槽,你这什么眼神,啊?什么态度?还有点学生的样子吗,看不起我?今天你远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叫做Man。
“咳,那啥,我也是从你们那个时代过来的,有谁愿意天天听那些先生乏味陈旧的条条框框呢。”李远装作老成的说道,“相信给你们说教的话,铁定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有同学想要睡觉。”
吗的,看来只有放大招了。
我先问在场的各位一个问题,你们,谁不知道数月前「顺天之耻」!?”李远突然换了一种激昂的声音,向下面望去。
底下的学生好像突然被吓到了,顿时变得鸦雀无声。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