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轮回，清宫一边感叹，一边跟着脸色复杂的美琴坐在急诊室外面等待结果。
“他这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急诊室门前，美琴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难道是被你打的？”
“不可能啊。”提到这事，清宫也有些纳闷，“我当时下手的分寸我自己还是清楚的，而且，当时你不也在场吗？咱们走的时候，他伤的还没有我重呢，怎么可能就变成现在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
“哼，这种人......”美琴冷哼一声，显然对清宫的复制体怨念颇深，“当初他要不是偷袭你，现在也不会遭这种报应！”
“也别这么说。”看着美琴气鼓鼓的样子，清宫忍不住哑然失笑，随后轻叹一声，“其实我挺能理解他的。”
“哈？”美琴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清宫，“你不是脑子坏了吧？自己被他害成这样，你居然还能理解？”
“是啊。”听到这番话，清宫不由得有些默然，过了好一会，才轻声开口，“在我看来，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在我自己。”
“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如果没有我，他们也不会出生，自然也不会遭受之前的苦难。”清宫怔怔的盯着急诊室的牌子，“对别人来说，活着是最重要的事，可是至少对之前的他来说，活着真的不是一件很让他感到幸福的一件事。”
“他和妹妹们不同。”清宫转过头，看着美琴的俏脸，以及少女那略带迷惑的目光，轻声说道，“妹妹们没经历过他如同养蛊一样的残酷淘汰，没有被植入扭曲的世界观，她们依旧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依旧保存着作为‘人’而拥有着的最纯粹的‘善’。”
“而他没有。”清宫轻叹一声，“他的善已经彻底被第二次的人格培养给强行泯灭了，他现在扭曲的性格与做法都是因为他经历的黑暗实在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我从之前和他的对话中偶然发现，要说他唯一有可能保存下来的‘善’大概就是对于妹妹们的了。”清宫苦笑一声，把头仰到长椅顶上，“连我这个哥哥他都认作仇人，还保留着妹妹们的记忆这一点，倒让我很惊讶了。”
“我在和他战斗的时候，隐隐能感觉到。”美琴沉默了一下，轻声开口说道，“他有种肆无忌惮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无所谓的感觉，不管是毁灭也好，还是杀戮也罢，他......全都不在乎。”
“那个时候，他没有‘心’。”
“是啊。”清宫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冷笑，“那个老家伙......”
想用他来钳制我，或者是再次培养出来一名level5跟我对抗么......？
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承受的了来自他们亲手培养出来的强大武器的反噬？
“那......”美琴还想说什么，可是还没等她说完，之前急诊室的灯突然变成了绿色，接着，大门缓缓打开，长着青蛙脸的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叔，他怎么样了？”清宫见状，站起身向冥土追魂走去，同时开口问道，美琴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
“这......你们跟我来吧。”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是，老人罕见的迟疑了一下，随后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看着老人这副表情，清宫顿时忍不住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以清宫的想法，号称冥土追魂的大叔出手，怎么可能有救不回来的病人？可是大叔这副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发愣了，似乎里面还有什么变化一样。
“他到底受的什么伤？”走在通往急诊室病房的通道里，清宫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问道。
“身上好像被火燎过一样，肩膀处有一处贯穿伤，伤口处还有烧灼的痕迹，好像被激光什么的打了一样，其他的地方伤的倒是不重。”老人皱着眉头，“别说，他跟你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要不是你本身就在医院，我还真有可能把他当成你了......他身上的伤不会是跟你打出来的吧？”
“那怎么可能。”清宫顿时哭笑不得，“而且我跟他打完都一天了，怎么可能现在才被发现？要是真是那样，他现在早死了好不好。”
“那就奇怪了。”老人顿时皱起了眉头，“那种程度的伤一看就是和能力者打斗造成的，按照你的说法，以他的实力，学园都市还有谁能把他打成这样？”
“等等......激光......”美琴突然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抬起了头，“该不会是......她吧？”一边说着，美琴对着清宫比了个四的手势。
“麦野沈利？”清宫顿时一愣，“这么说的确有可能......可麦野为什么要打他？”
“那就不知道了。”美琴摇了摇头，突然哑然一笑，“说不定是她认错人了？把他认成你了？”
“认错了也不对啊，麦野也不傻。”清宫翻了个白眼，“何况她没事为什么要打我？”
“伤势倒是次要的。”老人带着清宫两人来到了一处病房前，“经过我的治疗，他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是......”
“可是什么？”清宫好奇的问道。
“你们自己看吧。”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轻轻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一进病房，清宫和美琴就注意到了在病床上静静的躺着的少年，在一瞬间，清宫真的有种看到了自己的错觉。
可还没等清宫再仔细端详一下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床上的少年的睫毛突然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少年醒来，清宫和美琴下意识的精神一紧，同时戒备了起来。
可下一刻，两人齐齐呆住了。
床上的少年见到两人和冥土追魂后，略带迷茫的看了三人一眼后，接着缓缓坐起了身，目光中再不见曾经的疯狂与邪恶，而是带着一丝淡淡的怯懦与胆怯，双眼也不再是之前邪恶的暗红色，而变成了纯粹的黑色。
“呜......”看着清宫和美琴发愣的脸庞，少年眼中胆怯更盛，下意识的把被子向身上裹了裹，身子也向后靠了一下。
“救醒过来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身后，老人略带无奈的声音传来，“我检查了一下他的大脑，似乎有点像精神分裂的症状......”
精......精神分裂？清宫和美琴略显呆滞的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这是说......病治好了，人却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