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布束砥信脸色沉重，但依旧点了点头，“这也是......我被限制了自由的原因。”
“那些研究人员，已经不满足于对于‘人’的实验了。”布束砥信轻声说道，眼中深邃的目光散乱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们想造出‘神’！”
“‘神’？”听了这句话，云川芹亚和芙兰达同时瞪大了眼睛，一旁的芙蕾梅亚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和云川芹亚，不懂她们两人的表情为什么突然变化了。
神，是什么？
“‘以非神之躯，上达天意’。”布束砥信轻声说道，语气如同祈祷的僧侣，“如果说学园都市的level 5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人类该有的极限的话，那么那些研究者，研究的目标，就是超越了level 5的存在。”
“超越了level 5的存在？”芙兰达顿时惊呼一声，“这......这怎么可能！”
“level 6。”云川芹亚声音低沉的说道，“这就是，这个计划命名的原因吧？为了制造出绝对能力者？”
“没错。”布束砥信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可是，我没想到......”
“让我猜一下吧。”云川芹亚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要想进化成level 6，除了之前泰瑞丝缇娜那种所谓的能力体结晶的方法之外，就只有由原本的能力者进化了，要培养一名全新的能力者实在太过困难，所以接受这项计划的能力者一定是一名高阶能力者，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布束砥信叹了口气。
“高阶能力者的话，没有比学园都市只有八位的level 5更强的了。”云川芹亚眯了眯双眼，“也就是说，接受这项计划的，是那七位中的一人了？”
“不愧是芹亚。”布束砥信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钦佩，随后就恢复了之前的无神，“只是，这种进化的方式......”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太残忍了。”
“嗯？”云川芹亚一愣。
清宫身体微微一颤，缓缓向后靠去，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至极。
为什么？清宫的手不知不觉中已经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为什么会这样？
他在听到布束砥信的话之后，就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了。
明明树状图设计者已经计算过了不是吗？就自己而言，进化到level 6的可能性才是学园都市里最大的，那，为什么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计划，又一次开始了？
等等......树状图设计者已经毁掉了......
这么说，连纠正这种可恶的实验的可能都没有了吗？
“......”云川芹亚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当她转过头来望着清宫的时候，心里悚然一惊。
这......这状态？
“砥信。”正当云川芹亚惊愕的看着清宫，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清宫轻声的开口强行终止了，也正是整句话，让布束砥信停下了自己口中的话。
“砥信，告诉我。”清宫轻声说道，脸色看起来异常的平静，可是声音却让布束砥信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参与实验的这名level 5，是不是那一位？”
“......是。”布束砥信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清宫的目光，脑海中，那一抹浑浊的白色一闪而过。
“是吗。”清宫喃喃的说了一句，接着缓缓闭上了眼睛，“还真是这样啊......”
自己还真是......没用啊。
一方通行，看来，三年前未完的一战，还需要我还给你啊！
“实验进行到什么地步了！”清宫猛地睁开眼睛，淡金色的光芒从眼底一闪而过，让众人不由得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清宫正凝视着布束砥信。
“不清楚。”布束砥信摇了摇头，“事实上，那些研究人员对我的防范意识出乎意料的强，我除了实验之前参与了研究之外，之后基本上有关实验的具体部分他们对我处于半保密的状态，虽然我知道大概会发生什么，不过，我没权利知道进行到了哪一步。”
“没有错。”一旁的芙蕾梅亚也开口说道，“我找到砥信姐姐的时候，周围的守卫严密的不像话，我是靠空间移动的能力才潜进去的，四周总有穿着三年前一样的装备的人在守卫。”
“三年前一样装备的人？”清宫挑了挑眉，冷笑一声，“我知道了。”
“看来那些鬣狗，又开始不老实了。”云川芹亚也抬起了头，静静的望着清宫。
“的确是猎犬部队的人。”布束砥信也点了点头，随后苦笑一声，“拜这次的研究所赐，我的能力也一时半会使用不了了。”
“怎么回事？”清宫微微一皱眉，“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研究员是不能拥有能力的，这点大家都清楚。”布束砥信苦笑一声，“为的就是因为研究员要长时间接触各种不同种类的能力，潜移默化的会让给自己的脑波和大脑发生隐秘的改变，如果开发了能力的话，就会造成错乱，是自己陷入危险。”
“而已经有了能力的研究人员，为了不让自己陷入危险，就会采用一种方法，让自己‘没有能力’。”布束砥信苦笑一声，“具体什么原理我不是很懂，但是用的大概是一种药物，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能力已经没有办法动用了，不然的话，以我的精神控制力，也不至于被控制成这个样子。”
“这可不是小事。”清宫死死的皱着眉，“在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我拜托人帮你检查一下吧。”
“这种事情，我是一定会阻止的。”缓缓站起身，清宫凝视着头顶上方的空间，尽管这里是地下室，可是却给人一种能看穿天空的感觉，“不管阻挡我的人是谁。”
清宫是个果断的人，一直都是。
心中的悔恨被他深深埋葬，他只能望向前方。
“背后算计的人，是你么？”清宫在心底冷笑一声，缓缓抬起头，在少年的身体里，一种令人战栗的气质缓缓凝实，最后笼罩了少年的周身。
与此同时，整个第十学区的所有能力者，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纷纷向四周望去。
他们隐隐有一种感觉，天，要变了。
清宫双眼缓缓闭上，在他的心里，那曾经血红色液体中的圣洁身影，缓缓淡去，最后彻底消失。
亚雷斯塔，这是你最后一次。
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黝黑深邃的高塔里，‘人类’轻叹了一声。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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