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土之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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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之地,此刻衣衫破碎,显得异常狼狈的林然,目光谨慎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身子立在一块从地底凸出的石块之上,不敢有丝毫轻举妄动。周围的一切并没丝毫动静,疏散的林木零星分布,微风卷起林然身前的沙子,这一切似乎变得很诡异!



    明明没有丝毫的生灵存在,但林然仿若陷入了最危险的境地,稍有一步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本来林然万般艰辛的从火之地逃了出来,自以为最危险的地界算是已经过去了。他虽然不知道那落入往生桥悬崖之下的南宫礼为何活了下来,又为何已经将他全部忘记,但想必是那悬崖之下有什么变故发生,而自己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的逃出五行森林才对。



    在水之地,林然与水郡邪交易之后,水郡邪曾提到,要离开这洞府,只有传承之地一个出口可以选择,那么和风给他们的牍片又是怎么回事?林然望着手中的玉佩,在那玉佩中间镶嵌着一个条形的牍片,他的另一只手上是一块暗红色的气血石。



    “和风曾说,只要在这洞府内度过三日,在每日的子时与午时,将一枚气血石按在牍片之上,再将精血注入凹槽,五息之间,待上面符文激发便可出去。可那水郡邪却说只有从传承之地一个办法可以离开。”



    “他们二人究竟谁的话不可信?还是说其实是水郡邪并不清楚可以借用牍片出去?但从水郡邪那时的表现来看,不似说谎。若真的如此,那和风又为何要骗我们?这牍片用了又会有何种变故?”



    林然闭眼,将牍片与气血石收好,微微按了按眉头,随后不再去思考这些问题。他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洞府之内并没有太阳,但林然估计此时应刚好是正午时分。



    土之地与前面金木水火四地有所不同,前面四处险地的危险在于有无数危险的生灵,其中包括木皇、水郡邪这等可怕的生灵存在,但总的来说只要能够避开这些生灵,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但土之地却不是如此,土之地没有任何生灵存在,但相比于其他四地来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更加危险。



    因为其他四地只要能避开生灵,便可以安然无恙的通过,但在土之地,所有的危险都在不经意间发生。可能是一块石头、一粒沙尘,就变成了一个可以夺人性命的阵法!



    “土之地,须步步为营,一步走错,便是死!”



    这是水郡邪对林然所说的原话,其实原本五行森林全都是属于土之地一般的存在。据水郡邪说,当初那不知修为的人来到洞府后,破坏了洞府部分的规则,五行森林的金木水火四地的所有阵法全被他所破,规则也几乎被彻底的毁掉,所以这四地便诞生了有意识的生灵。



    而土之地不知有何缘故,竟然逃过一劫,所以这土之地才算是血苍子所设计的五行森林原本的关卡!



    而林然现在正是被困在了一个土型阵法之中,只要他一踏出那不过三尺大小的石块,那么那些原本看起来平静的石子、砂砾,瞬间就会变成可怕的石林,掀起足矣撕裂修士身体的飓风。



    林然数次想冲出去,但最终都无奈的退回。这阵法的诡异之处不仅在此,当林然妄图通过寒魄枪移形过去时,寒魄枪的寒雾刚散发出去,便被那沙子吸得干干净净。



    寒魄枪的移形之力,说到底不是空境修士的瞬移,更不是阴月境修士才能掌握的凌虚,它只是借住寒气的扩散,将自己化作寒气一般,实现在寒气扩散范围内的移形!



    而此刻寒魄枪寒气被吸收,无法扩散出去,也就意味着,寒魄枪的移形无法使用。



    也是因此,林然考虑到了牍片的存在。如今长时间被困在这里,若始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那么最终也不过死路一条。所以牍片的作用就出来了,但是,若没有水郡邪的话,林然可能还会使用牍片。



    但现在,林然对牍片产生了怀疑,说到底,和风的信任度,其实不够!纵然之前和风如何的解释他与齐都的关系,说到底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林然虽然找不到漏洞,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和风隐藏了一些东西!



    所以,这牍片,他不能用!



    但若是不用这牍片,那么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要如何才能逃出这个土之阵法!



    在这种时候,林然反而冷静了下来,既然不准备使用牍片,现在也逃不出去,况且就算逃离了这个阵法,难保不会被另外的阵法困住,毕竟这个土之地遍布这样的阵法!



    林然此刻也明白了进入五行森林前的那块石碑上,为何会写上慎之二字。现在看来,的确要慎之又慎!



    若是前面那四地皆是像现在的土之地一样,说不定现在林然也和现在一样被阵法给困住了,只不过地点可能还在木之地。当然,如今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若不是因为水郡邪的交易,受水郡邪的指引,林然也不能如此简单的就到了土之地!



    静下来的林然,眼睛仔细的观察石块周围的环境布局。哪怕是一块细小的石子,一块不起眼的木屑,都在林然是观察之中。



    既然不能强行出去,那便只能从技巧入手了,若是能找到这阵法的破绽,那么自然可以轻松应对。而且,既然土之一地都是土属性相关的阵法,那么必定有其相似之处,若是找到了这一点相似之处,后面的阵法也能相对来说简单一点。



    想通了这一点,林然的内心彻底的静了下来,这一刻他不再去想与水郡邪的约定,不再去想洞府的传承,甚至不再去想村子的仇恨,他的眼里此刻只剩下了那看似随意摆布的石子,他的脑海只剩下了万籁俱寂空旷的沙地。



    良久良久,林然的眼睛一刻不停的观察周围所有石子、木屑、哪怕是一些砂砾的布局。转眼三天过去,林然的双眼已经充满了一丝血丝,又是三天过去,他的两只瞳孔上已经笼罩上了一层血红色。



    终于,一天后,林然第一次闭上了眼睛,良久,随着他双眼的睁开,一把飞剑出现随后快速的朝他手指一直的方向刺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突然间周围似狂风大作,那些原本静止不动的石子被无数砂砾包裹移动了位置,一根巨大的石笋拔地而起,直接撞在了那飞剑之上,与此同时,从地面无数不过豆子大小的小石子爆发开来,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撞在了那被击飞的飞剑之上!



    还算品质不错的飞剑竟被那看似普通至极的飞剑给击成了筛子,变成了一把废铜烂铁!



    林然见这一幕,在那飞剑被石笋撞飞之时,便连忙收回自己的灵识,这也是导致那飞剑如此不堪一击的原因。但若林然不及时收回灵识,那么随着飞剑的损坏,自己的灵识也会一定程度的受伤。



    “石子的布局我没记错,石子也是触发石笋、石粒的的关键。刚才错在我没想到那砂砾竟然在缓慢移动,刚才飞剑的波动虽然小,但却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空气的流速,这些流速改变了砂砾的轨迹,故而出动了阵法!”



    “如此看来,哪怕是这些砂砾的位置变化也不能不考虑其中!”随即林然再次观察周围所有砂砾的一举一动来!



    十天,林然的双眼似是充满了血丝,闭目良久之后,又一次睁开了眼,这些砂砾的数量是石子根本无法比例的,要想连他们的轨迹都记住,何其艰难!



    又是半个月过去,林然被困在这土之阵法之中已经一个多月,这一天始终不曾停歇观察所有砂砾轨迹的林然停了下来。随后两把飞剑瞬间冲了出去,这次与上次不同,在两柄飞剑的周身,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灵力薄膜。



    这层灵力薄膜与空气接触,将两把飞剑对空气的搅动削弱到了极点,且这次飞剑的速度虽然快,但却比上次慢了数分,其对空气造成的影响可以说几乎不存在!



    随着两柄飞剑的前进,眼见飞剑就要冲出阵法的范围内,林然额头上甚至已经冒出了冷汗,此刻一股微风吹来,林然额头上的一滴汗水滴落。



    “不好!”林然一声低喝,随即无比迅速的将自己的灵识与飞剑短绝开来。一瞬间,只见周围飞沙走石,无数的石笋拔地而起,形成偌大的一片石林!无数沙石激发,数道足以撕裂苍天树木的飓风卷动砂砾,那两把飞剑直接在这石林、沙石、飓风的作用下,变成了粉碎!



    见这一幕林然吐出一口凉气,“还好不是我本人!不然即便我的肉身也能被轻易撕碎!不过,刚才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林然的目中露出思索。



    片刻之后,他突然想明白了这一切。“问题出在风!”林然的眼神望向周围的零星树木,原本他以为这土型阵法不过与土有关,所以没有注意到那些林木,现在看来是自己错了!



    这土之阵法占地极大,只不过阵法的激发范围小而已,周围的一切石块、砂砾,甚至包括远处的林木、风力全在计算之中!



    林然自己学过阵法,但在这精妙的阵法之中,他就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蚂蚁同一巨人的差距,甚至这差距还会更大!



    “这些零星分布的林木看似与阵法无关,实则与阵法息息相关,林木影响周遭气流,稍有气流流动,便会出现不同的状态,这些状态又一次影响气流,也就是风!所以这就导致了这风因这木,有了千变万化!”



    “而这千变万化的风,影响砂砾,变动石块,激发阵法!要想破阵法,必须将周围所有树的变化都铭记于心,将所有风的变动轨迹全部掌握!”林然在这一刻,眼睛变得从未有过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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