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魂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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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俊昊龇牙咧嘴的怪叫声中,何玉莲帮忙把李俊昊脸上以及耳朵里的血迹清理干净,直到确定耳道里不再有血液流出,也没有血渍残留才作罢。



    李俊昊像变了个人,大大咧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何玉莲却担心不已:“李俊昊,你耳朵出了那么多血,我想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我担心……”



    “没事没事,你放心啦,我自己的事情我很清楚,放心吧,没事的!”李俊昊摆摆手依旧无所谓地说着。



    男生厕所就在洗手台对面,李俊昊转身就要进厕所,刚卖出的脚步突然停下,无奈回过头:“你不会真要跟着我进男生厕所吧?你担心啥啊,我真没事!你快回去吧,我上个厕所,完事很快就回去!”



    何玉莲闹了个大红脸,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跟着他,真没进厕所意思。犹豫良久,何玉莲才红着脸跑回教室去了。



    厕所里,李俊昊眼神逐渐阴冷下来,王巴单,竟敢动我兄弟,你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自从耳朵被清洗过后,李俊昊很快发现耳朵里一直阴魂不散的声音由嗡嗡声变成了隆隆声,走动的时候尤为明显。凭经验,李俊昊断定是耳朵里进水了。



    歪着脑袋试了掏了几次想把它弄出来,但最终还是没成功,耳道也差一点被弄破,最后索性不管,先忍着,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了。小时候耳朵也总是进水,李俊昊都是用这种方法处理的,虽然时间久难受了一点,但屡试不爽。



    回到教室,李俊昊发现何玉莲正对着桌上那碗酸辣粉看得入神。



    “想吃就吃吧,我知道你还没吃饭,冷馒头味道一定不好吧?”李俊昊笑着说道,伸手把酸辣粉推到她面前。



    何玉莲嘿嘿傻笑着也不反驳,眼神从不离开酸辣粉半刻地说道:“馒头味道还好啦!只是突然间感觉肚子有点饿,我看这碗酸辣粉放了好久,都已经凉了,不知道吃了肚子会不会难受?”



    “嗯,应该不会,我以前吃过,最后也没事,只是味道会差了一点点!”李俊昊拿过何玉莲吃剩下的馒头咬了一口,认真的说道。



    “味道倒是无所谓啦,只是、只是这是我特意买来给你吃的,我吃了不太好,还是你吃吧!”何玉莲眼盯着一动不动虽然嘴上无所谓的说着,却表现出一副一脸肉疼的样子。



    见何玉莲一副口不应心的呆萌样子,李俊昊差点笑喷,不过还是抿嘴憋住:“有什么好不好的啊,想吃就吃呗,我又不是小狗,难道还会和你抢食不成?”



    “真的?”何玉莲突然回过头,眼睛发亮,一脸呆萌。



    “那是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李俊昊郑重地说道。



    “那我就不客气啦,嘿嘿!”何玉莲说完像护犊子一样护着那碗酸辣粉,模样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哎,女生多半是吃货,果真如此!”李俊昊啃着馒头无声摇头叹息。



    耳朵进水吵不说,还会随着脑袋移动而晃动,这就很难受了。



    李俊昊每嚼一下嘴里的馒头,耳朵里的东西就晃一下,嗡隆嗡隆的,吵得李俊昊心烦意乱。更糟糕的是耳朵最里面痒痒的,感觉有虫子在里面爬,用手指掏了几次也没掏到,非常难受。李俊昊烦乱的挠着头发,真恨不得耳朵里的东西就是手中的头发,挠起来舒服又过瘾。



    最后,李俊昊忍无可忍,脑袋歪向一侧,让耳朵朝下,并用手掌重重拍打耳朵,想着通过拍打耳朵产生震荡,把耳朵中的水滴给震散流出来。



    李俊昊原本是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真出效果。只听到耳朵里传来“啪嗒”一声,一股暖流从中流出,世界顿时清净了。



    伸手摸了摸流出来的液体,还道是不小心滴进去的水,可一看嫣红的指头,李俊昊下了一跳,这哪里是水,分明是血。



    李俊昊连忙找出卫生纸擦拭干净,又歪着头,拍了拍,看看还有没血液流出来,想着一次性解决干净为好。



    何玉莲见李俊昊歪着头捣鼓自己的耳朵好久了,不禁好奇停下笔小声问道:“李俊昊,你不做作业,歪着头又拍又打的干什么?”



    李俊昊没说话,依旧歪着头,摇手示意她别说话。他觉得何玉莲说话声太大,影响了自己干正事。



    等了半天,直到李俊昊自己都觉得累了,才确定自己耳朵不是出血,耳朵流出来的红色液体只不过是之前就留在里面的。



    解决了耳朵的问题,李俊昊心情愉快了很多,大体问了下何玉莲有关今天下午老师讲的缺课内容。何玉莲本就学习能力不强,只讲了个大概。李俊昊也没勉强她,最后记下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安心做作业。



    虽然漏了两节课,但这点时间老师原本就讲不了太多内容,只要李俊昊好好复习一下,再看看自己买的辅导教材,就能追赶上,作业题也能自己搞定。



    当专心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周围安静的环境就显得尤为重要,这有利于大脑思考。



    可这时,李俊昊发现自己想要专注于思考却完全做不到,因为周围总是充斥“唰唰唰”地摩擦声,这让李俊昊产生一种牙齿酥酥的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周围断断续续的唰唰声仿佛是哪个神经病在拉着断锯,耳朵不仅不能怀孕,还受尽了折磨。尤其同桌的声音最明显,李俊昊知道那不可能是哪位爱搞事情的人在拉断锯表演,但也绝不可能是写字声,李俊昊猜测可能是同桌闲极无聊,又在草稿纸上画各种圈圈或者是画着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鬼符”。



    何玉莲有这个癖好,李俊昊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就连其他被称之为“学渣”的同学大多都有这种无聊癖好。



    “哎,胡乱画些什么呢,能不能声音小点?”李俊昊不耐烦的提醒道。李俊昊觉得何玉莲有这种癖好是出于无奈,不是她的错,但是影响到他人就是她的不对了。



    “啊?什么画什么啊?我在做作业啊,没画……”何玉莲不解地说道。



    “啊——你说话声音小点啊,我这耳膜都快要被你震破了!”李俊昊捂着耳朵痛苦的说道。



    就何玉莲刚才说的那一句,李俊昊觉得就是何玉莲故意对着自己的耳朵撕心裂肺吼出来的,震耳欲聋说的就是这个,李俊昊终于深有体会。



    “切,神经病,发什么疯啊?”何玉莲小声嘀咕一句,懒得理会李俊昊,低头继续做作业。



    “哎,你骂人好歹声音小一点,别让人听到啊!”李俊昊捂紧耳朵翻着白眼说道。



    何玉莲也翻个白眼回敬过去,继续赶作业。



    “我靠,我怎么感觉耳朵听力出问题了啊!”李俊昊歪着头,对着自己的左耳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屏住呼吸仔细听起来,这次不仅听到了起伏跌宕的唰唰声,还能听到某几位同学特意压低的交谈声,墙壁上挂钟的滴答声,甚至教室外走廊里有人路过的脚步声……



    “好像……听力变好了!”李俊昊伸过头去看同桌,确定来自何玉莲的唰唰声是写字声不是乱画声后,心中嘀咕道,“听力好像变牛逼了,简直是翻版的顺风耳啊!”



    经历了魂眼和无字书的事,李俊昊较之前从容了许多,甚至是还有心思去探其究竟。或许是两天之内,李俊昊内心数次大起大落后,想通了什么,也接受了这个在别人看来荒谬却实实存在的事实:李俊昊就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天选之子,拥有某些超群的特殊能力。



    天选之子?呵呵,李俊昊说出来都自觉可笑,无论真实与否,自己何德何能啊?



    然而,现实就是喜欢在绝无可能中制造戏剧性,李俊昊不得不接受自己就是那个现实造就的戏剧性人物。



    既然已经角色代入,李俊昊就不得不考虑各种可能,无论好的还是极坏的,李俊昊都要考虑,有了心理准备总归好于没有。



    打开魂眼探究“无字书”的秘密,李俊昊尚且还没有勇气去做出这种行为,但并不妨碍承认其存在的事实。



    那么,要想从自己听力突然变好这件怪事中寻找原因,自己左耳被王八单狠狠砸了一锤最后却没事这个点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至起码自己耳朵明显受伤流了很多血,但最后耳朵不但没事,听力还出奇的灵敏。



    这用人类现有的科学观点必定是解释不通的,李俊昊确信自己对自然科学的了解还不够全面,想要用半吊子的科学知识储备去解答超自然的东西,想要从中找出答案,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最后又回到了原点,用人类的现有的知识储备也就是世界观来看待李俊昊自身的问题,显然是不行的。



    那用超自然现象来解释另一超自然现象,或许是一种好的解决方式,那么发生在李俊昊身上的魂眼就是一个好的突破口。



    以前的李俊昊只是一个丢入人群里,估计亲爹亲妈都会一时认不出来的平凡少年。



    某一天,平凡少年突然发现自己会夜视,还被吓了个半死,无法相信那是真的,然后脑海里突然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并告诉他开启了魂眼。



    按照这种逻辑,李俊昊也能推理出,某一天,一位平凡少年突然发现自己原本应该聋了的耳朵变好了,还拥有了近乎顺风耳的功能,那李俊昊也能推断出某一刻一定会有老头出现并告诉那少年他开启了某种超能力,暂且把这种超能力叫做——魂耳。



    最后,再把两种能力归在同一个少年身上,然后再把那个少年换成自己,这一切的推理解释——听起来似乎很合情合理啊。



    “恭喜你,小子,推理完全正确!朽木不可雕,孺子可教啊!”果然,李俊昊刚推理完,脑海中中又再次出现那个熟悉的老头声音。



    好在李俊昊已经有过一次经历,也有心里准备,不像之前那搬惊慌,乱了阵脚,也没必要上演关闭魂眼和魂耳,再深度睡眠的吐血剧情了。



    “怎么又是你?”



    “怎么不能是老夫?”那声音反问到。



    “你太老了,声音像老鸭子叫,难听死了!我喜欢小姐姐,来个声音好听的小姐姐多好!”李俊昊毫不留情的奚落道。



    “你……”



    “我?我怎么了?哦,我现在很好,不劳你挂念!”



    “……臭小子,你……你上次明明很惧怕老夫的,这次为何不一样了,竟敢当着老夫的面折煞老夫,不留一丝脸面?”



    “上次是上次,现在是现在。再说你坑我坑得那么惨,竟然还要我给你留脸面,好言相待,世上哪有这种道理?”李俊昊黑着脸说道。



    “妄言,你这是妄言,这世界实力为尊,有实力就是道理!还有,说什么坑不坑的,老夫啥时候坑你了?莫要污蔑老夫……”老头神情激动的说道。



    “什么实不是实力,道不道理的,我管不下着!我只知道以前我过得好好的,但自从昨晚你突然出现让我知道自己有了魂眼以后,就一直霉运不断,整天过得浑浑噩噩的,还差点被人打聋一只耳朵。这不是坑难道要亲眼看着你挖完坑再把我推下去才是坑不成?我看,你就是一扫把星,专给任带来厄运!”李俊昊盛气逼人的说道。



    “兔崽子,你这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帮你……”



    “你的确坑了我!”



    “……我真没挖坑,额,不是,我真没坑你啊。我就只是遵从天命办事啊!”那老头抱头妥协说道。



    “什么天不天命的,我不信鬼神?”



    “不是,你还不明白吗,你之所以有这些遭遇,完全是机缘,这就是命,你没得选择!”



    “说清楚点,我现在很头大,心中有很多疑惑,我问了你要如实回答我!”李俊昊郑重地说道。



    “……好吧,你问吧,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头叹口气无奈说道,心中腹诽着,你虽然是天选之子,但你好歹不要太强势,老夫也要面子的,给点起码的尊敬好吧?



    “你到底是谁?”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是你基因中的一段程序,当你耳魂被激发开启后,我也就随着被激活!我就是一段存在你脑海里却独立存在的意识!”



    “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这没道理啊,就像科幻片啊!”



    “事实就是如此,你不信也得信!”老头说道。



    “那你就没有个名字?你不会让我直接叫你老头儿吧?”李俊昊皱着眉头说道,总感觉这老头儿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怪在哪儿。



    “名字应该是有的,但受基因权限限制,更多信息暂时无法解锁,所以无可奉告!”



    “我靠,整得和真的程序似的,还设置解锁秘密啊,这么死板。算了,算了,有什么问题以后再问。我现在就想知道我能不能变强,远远超出自身能力的那种!我虽然拥有你所说的超能力,但我感觉我还是太弱鸡了,想要保护兄弟朋友都做不到!”李俊昊问完后,满脸期待。



    其实问了这么多,现在问的这个才是重点,也是李俊昊急着想知道的答案。



    对方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是想要对付那个揍了你的人吗?”



    李俊昊一听,心头一紧,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可话还没说出口,老头却率先开了口:“你一定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答案很简单,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现在是你脑海意识的一部分,我可以随意访问你的记忆存储,知道你的所思所想,但你却不能访问我的记忆存储。不过你有疑问时,可以问我,只要是在我的记忆存储范围内,我一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现在你直接告诉我能不能就得了,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李俊昊听得一阵翻白眼。



    “你是天选之子,当然能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这也将是你未来的奋斗目标。”



    “怎么做?”



    “作为天选之子,当然是依靠自己努力提升修为实力咯!真正的强者都是依靠自己愈战愈强的,而只有弱者才会龟缩别人羽翼之下,畏首畏尾,苟且偷生!”老头啰里啰嗦地说了一堆大道理,也不知道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还是随口胡诌忽悠李俊昊。



    “别特么和我提什么狗屁的天选之子,你见过有我这么弱鸡的天选之子么,有见过我这么憋屈的天选之子么?别以为我好忽悠,那个魂眼和魂耳听起来似乎很牛叉似的,其实什么卵用都没有。你觉得那两种能力能杀死一种苍蝇么?狗屁,哼,只要能杀死我就给你磕头烧高香!”李俊昊咆哮着,总觉得这老头是专门来挖坑忽悠自己的。



    从他出现后,自己就没一刻的好日子过。就单单今天一天,仔细算起来,除了遇到徐清瑶一事之外,就没一件好事。



    打架斗殴,被老师点名,被那本写有《五行诀》的无字书吓个半死,几年的霉运一下子集中的一天,对多年一直是个乖学生的李俊昊而言哪能接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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