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简单地交流了几句,孙鹤仙忙说:“现在情况紧急,闲言少叙,大家听我指挥,我们捣了这个匪窝庆功的时候再慢慢叙。”
铁佛三睁眼道:“你我都是先锋,凭什么我听你指挥?我告诉你,要不是这个吊桥是个机关,我们走到桥上吊桥逢中断了,攻打独狼岗根本就没你什么事儿!”
孙鹤仙一笑:“铁佛三,你差点小命不保,陷在壕沟里,还这么牛逼轰轰?我也过了吊桥,怎么就没人抠动机关?你对岗上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你说我们俩现在谁听谁的?”
蔡得志插话说:“尚先锋,破敌要紧,你还争什么指挥权?”
孙鹤仙于是吩咐说:“我们进了暗道,铁佛三以断后,要将这个出口堵死,以防匪徒逃跑。到地牢时,徐选三你负责带上李大章。到了岗上,铁佛三你带蔡得志负责控制吊桥,一来防匪徒逃跑,二来作接应主公的准备,我和张喜负责对付杨护院和十来个家丁,后院晒场上还有我带的九个人,我们一旦动手,他们定会策应。凡反抗者,格杀勿论,但黄天一和黄齐鼎父子都不能杀。”
铁佛三不满道:“孙鹤仙,我让你指挥你就上了天了,独狼岗欠我二十多条人命,你让我守吊桥,匪首父子还都不能杀。你想一个人独得功劳,叫兄弟们痞笑我,看冷我不是?看你这个家伙平时一副和善的样子,心地怎么这么歹毒?”
孙鹤仙略笑一下说:“杨护院和黄家父子,你一个也不认识,你杀谁呀?黄齐鼎已经是个垂死之人,作恶的不是他,他错在教子无方,杀他何益?而黄天一可能是李成梁的小舅子,主公套路博大精深,留着此人必有妙用,你若取了他性命,我们到抚顺唱李成梁的戏就差了一个活道具。今天我们打的就是个出其不意。如果黄天一发现我不见了,堵了上面的出口,就麻烦了,好了,别争论了,兵贵神速。”
铁佛三还是不满地说:“反正你当指挥,尽是你的道理。好,这次我依你!我谁也不杀,把土匪当神一样的供着。”
孙鹤仙也不管铁佛三闹情绪,带头在前,蔡得志第二,张喜第三,徐选三第四,铁佛三断后,五人依次进了暗道。
铁佛三搬起石门堵出口时,徐选三已经将李大章带了出来。
孙鹤仙一行六人,屏声静气,在黑暗中探索上爬。
胆大心细的孙鹤仙爬到暗道出口,为防情况有变,并没有立即顶开盖板,而是侧耳环听了一会,听得房间里声音躁杂,但有一个哭声格外刺耳,轻轻地顶开一条缝,这才听清楚是黄天一在嚎叫:“爹爹啊,儿子才离开一小会儿,你怎么就碰死墙上寻了短见,这么好的日子就不过了呢?够日的哑巴死那里去了?”
孙鹤仙一听,推测黄齐鼎应该是预感到灭门之祸临头,不想目睹惨剧的发生,选择了自我了断。
孙鹤仙正感慨这黄员外倒是一个活明白了的人,接着听得旁边一个声音说:“公子,员外是不是被哑巴害的?”
孙鹤仙一听,这个声音应该是杨德苏的。
但听得黄天一又带着哭腔吼道:“哑巴害的?快,掘地三尺也要把哑巴给我找出来!”
“注意了,上面出了状况。”孙鹤仙合上顶盖,小声向后面传了话,听得杨德苏走了,于是憋足了一股劲,一飞冲天,将黄员外的床掀了个底朝天,早已持了一条床腿在手,一看黄天一正跪在黄齐鼎坐着的太师椅前,黄齐鼎额头冒血歪在椅子上已经死了,房间里只跪着三个家丁,心想,黄天一你龟子劳资不杀你但要废了你的武功,于是望着黄天一的右腿雷霆一击。
三个家丁跪在黄天一的边上,突见员外的床飞到了屋顶,床上蹦出一人,吓得目瞪口呆。
黄天一到底是个辽拳高手,余光里见床下飞出一人,就地十八滚,滚到了门外,抽刀在手,一面大呼:“来人啦!来人!”
孙鹤仙一击黄天一不中,飞起一脚踢翻了一个家丁,早已从家丁背上抽刀在手,左右出击,砍翻另外两个家丁。那个丢了刀的家丁被孙鹤仙一脚踢出门外,倒翻了两个跟头才被黄天一接住。
蔡得志和张喜从暗道冲出来,早已从两个被砍死的家丁背上拔刀在手,守住门口。徐选三拉着李大章出来,站在屋角时,铁佛三已经抢了出来。
黄天一看到屋里冒出了几个人,刀一扬,想封堵门口,孙鹤仙早已杀将出来。
孙鹤仙出来与黄天一战了几合,感受黄天一果然有些功力,一看铁佛三已经出来,孙鹤仙故意卖个破绽,跳出阵中,把黄天一留给了铁佛三,跨前几步,去截杀正带着十多人家丁赶来的杨德苏,。
孙鹤仙和杨德苏一交手,才知杨德苏功力非同一般。
“哈哈,无极刀法!”
杨德苏识得自己的刀法,但孙鹤仙不识杨德苏的刀法。于是孙鹤仙又变招六合刀。
“哟嗬,六合刀!”
孙鹤仙见自己的六合刀法也被杨德苏识破,家丁蜂拥而上,包围圈越来越小,腾地一下跳到屋上。
杨德苏也跳上屋,两人在屋顶上你一刀我一刀大战在一起。
黄天一见铁佛三赤手空拳,欺他没有兵器,谁知两人一交手,他才感到铁佛三功夫诡异。
黄天一刀来,铁佛三以掌迎击。黄天一才知道铁佛三使的是铁砂掌。
黄天一一刀劈下,以为铁佛三会躲,接着就来第二刀的,结果铁佛三以肘来接。黄天一不识铁布衫功夫,吓了一跳,那刀只砍出五分力。
铁佛三翻掌来了个空手夺刀,黄天一急忙回刀时,铁佛三左掌出击。
黄天一虽然躲闪得快,但左肘已经遭受一击,感觉犹如刀砍一般。
铁佛三怪笑一下,心想,劳资不是怕把你打死,早就施展铁头功一头撞来了。你这厮刀法如此精熟,劳资又怕打死你,这架真是没法打。
晒场上,侯七听得杨德苏呼叫,手一挥,带着十多个家丁抽刀想赶到前院助阵。孙鹤仙带的九个军士一看这个状况,估计孙鹤仙已经在前院动手,于是操起晒场上农具,与侯七一帮家丁战在一起。
孙鹤仙到屋顶上一看,晒场上拿着农具的九名军士渐渐不敌十多名拿刀的家丁,只得飞身而上,想杀开一条血路。谁知他才砍翻两个,杨德苏如影随形,刀风已经追到了耳边。
孙鹤仙只得回头迎战杨德苏,两人大战,杀得难解难分。
魏忠带着种马、绿毛龟和幺鸡四骑马到得独狼岗前,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岗上杀声起四起,只见孙鹤仙和铁佛三被围在前面院子里,不见一个军士,却见两边过道来还在涌来家丁,瞧了瞧眼前这条五丈来宽挡住去路的壕沟和对面的桥头堡,立即对种马说:“种马,委屈你给我当个人肉跳台,我好过去助两个先锋一臂之力!”
种马三个一惊:“主公,这条壕沟至少有五丈开外,你冒这个险值吗?”
魏忠正色道:“他们两个带了那么多人,现在被杀得只剩两个光杆司令。兄弟为我拚命,我岂能袖手旁观?”
种马立即说:“那主公要我怎么做?”
魏忠说:“你双手撑地蹲下,我踩你的肩膀时,你顺势而起,送我一下,你上冲而不前冲,有多大力使多大力,不冲下壕沟就行。”
绿毛龟见机说:“主公,那我干脆挡在种马前面?”
魏忠一笑:“那掉到壕沟里的可能就是你了。”
绿毛龟憨笑一下说:“没事,我顶着前面的石槽,可以缓冲一下,如果我为革命而牺牲了,那也是烈士。”
幺鸡看到种马和绿毛龟蹲在石槽前,搭起人肉跳台,魏忠退回几步,开始助跑,吓得连忙捂上了眼睛,只留一条缝看。
桥头堡中,李三毛和两个守吊桥的家丁看到对门来了四骑马,哈哈大笑:“你们看,这应该是镖局的救兵到了,我不放吊桥,看你们插翅飞过来就是本事!”
谁知他话音刚落,对面已经搭起了人肉跳台,但见一人,退后几步,纵身一跃,踏上人肉跳台,一飞冲天。
“空中飞人!空中飞人啦!”
李三毛一咋乎,前院里的人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吊桥上方。
黄天一见自己招招都占上风,以为自己可以一刀结果了铁佛三,谁知铁佛三见是魏忠飞来,心忖:我今天如此狼狈,若要主公出手来收拾黄天一,那就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铁佛三一闪念,趁黄天一一分神的当口,腰一沉,头一低,以掌迎击黄天一的刀,却以头撞向了黄天一的左腿。
铁佛三看到黄天一右腿单腿一跳,嘿嘿一笑,知道黄天一的左腿废了,无心恋战黄天一,而是冲入了家丁群中,夺了两把刀在手,大吼一声,杀得家丁一片哀嚎。
魏忠一飞,看看快落在吊桥头上,就地一滚,几个翻滚之后一跃上了桥头堡,一颗石子结果了站在正面的李三毛。看到守吊桥的两个家丁要往院子里跑,魏忠双石出击,两个家丁应声倒地。
魏忠纵进院里一看,两边过道又涌来二三十个家丁,于是梅花五朵,连连出击,打倒了十多个。
黄天一一看此人如此武功骇人,回头往暗道口冲,却被蔡得志和张喜两把刀逼住。
蔡得志一看黄天一已经跛了一条腿,举刀就砍。黄天一痛得大汗淋漓,出刀无力,被蔡得志夺了刀。张喜上前,两人把黄天一拖进了房间。家丁无人敢上前来救。
魏忠一看孙鹤仙不见了,飞身上了屋顶。
孙鹤仙正与杨德苏在晒场上激战,根本不知道魏忠来了,因看到军士被家丁砍倒两个,大怒,刀法突然变招,使出绝杀追魂刀法,第三刀,卸掉了杨德苏一条胳膊。
侯七见杨德苏掉了一只胳膊,叫一声“兄弟顶着,我去叫人!”连忙朝后院开跑。
有军士见魏忠从屋上飞来,大叫“魏大人!”
魏忠纵身过来,梅花五朵连续两击,倒了十个家丁。军士举起农具家什,一顿暴打。
杨德苏见魏忠飞蝗如神,连忙开溜,孙鹤仙追上前来,在他左腿上补了一刀。早有军士一拥而上,将他擂成肉泥。
魏忠见晒场上的战斗已经结束,忙问孙鹤仙:“铁佛三带的人呢?”
孙鹤仙一面带军士返身前院,一边说:“铁佛三带的人基本上报废在吊桥下面的壕沟里了,还剩三个,应该还在黄员外的房间里。”
“是谁干的,心也太狠了吧?”
“就是刚才被擂成肉泥的杨护院。”
孙鹤仙把魏忠领到黄员外的房间,立即组织所剩七名军士将被缴械的二十多个家丁集中在前院的坪子中间,开始训话:“独狼岗的兄弟们,我们不是土匪,也不是镖局,我们是国军的监军部队。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什么吗?你们参与劫了军晌。劫了军晌什么罪?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现在首恶黄天一已经被擒,杨德苏已经伏诛,你们企图逃跑的暗道已经被堵死。你们要是顽抗到底,是没有出路的,所以你们要认清形势。本先锋念你们是从犯,给你们一条出路,这就是接受改编,从现在起听我指挥,开赴前线,戴罪立功。”
众家丁本已被魏忠、孙鹤仙和铁佛三的武功吓破了胆,如今听说镖队竟是监军部队,一个个都跪下来:“请先锋饶命,我等愿意追随先锋,开赴前线,戴罪立功!”
孙鹤仙见此,立即开始分工:着两名军士带两个家丁守库房,一名军士带两名家丁守吊桥,两名军士带十名家丁救援壕沟里的伤员,两名军士带十多个家丁登记岗上其他人员,清点各院财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