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飞蝗镇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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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怪这时候也挤过来,冲绿毛龟挤眉弄眼。



    绿毛龟将海怪介绍给范道高:“大大,这就是海怪,我们的狗头军师。”



    范道高瞅了一下海怪左脸上横着的那个刀疤,笑问:“刚才你不帮幺鸡,为何反劝我走?”



    海怪怪怪地一笑:“我看你只是个学生,不想以多欺少。”



    范道高笑一笑:“你撒谎!因为你已经猜到了我是谁?不然,你算什么智囊?”



    范道高一句话说得海怪咧嘴一笑。



    海怪笑罢,对范道高说:“大大,难得如此巧遇,这是缘分啊。学校的生活清苦,我们到青松大酒店改善一下生活如何?”



    见范道高微笑一下点了头,海怪立即说:“幺鸡,你带大大先去订个桌子,请大大点菜,再去通知种马。我和绿毛龟稍后就来。”



    看着幺鸡领着范道高走了,绿毛龟笑问海怪:“狗头军师,你又要出什么鬼点子?”



    海怪边走边笑:“高德范不也是在一中读书吗?他与范大大再怎么着也是亲兄弟,哥哥过好日子,怎么能不邀请弟弟?”



    绿毛龟一笑:“军师你说的有你道理。但高德范明确说过,他不过江湖路线,不当我们的二师兄的。我看他的样子,是把我们当社会渣子,不屑与我们为伍。”



    海怪笑笑:“他说过不参加吃饭和K歌吗?吃个饭和K个歌,也不与他不走江湖路线相冲突啊。”



    “这倒也是。如果范大大见我们请到了高大大,一定会夸我们会办事。”绿毛龟笑笑,边朝一中方向走,一边说,“他说过不当二师兄的,我不知道该叫他二大大还是高大大?”



    “你傻呀,他不走江湖路线,得叫他的本名啊?你叫二师兄,这是骂他是猪啊,这你都不懂?”



    绿毛龟讪笑一下:“这我还真不懂。”



    海怪和绿毛龟嘻笑着来到一中,在教室与食堂中间的林荫道上遇到了捏着饭碗正要进食堂的高德范。



    海怪见绿毛龟指认了高德范,嘻笑着上前一步说:“高德范,范道高请你出去吃个饭,我们是来接你的。”



    高德范一脸不屑:“你们认错了人吧?我不认识你们,你们走吧。”



    绿毛龟见海怪碰了鼻子,只得堆下笑来说:“高大大,我们是诚心的。范大大有好日子过当然不会忘记你,所以派我们来请你。”



    高德范见不断有师生路过,怕与两人纠缠失自己的面子,于是想吓退两人:“谁是高大大?要约架吗?这里是学校,要约架你定个地方!你们的功夫不堪一击,不要逼我出手啊!”



    海怪看到范道高和高德范两兄弟一个小白脸一个黑雷公,有些好笑,此刻见黑雷公暴露出了一个弱点,于是说:“你要面子是吧?那我们就缠着你,耗着你。我们是请将不如激将,看谁耗过谁?”



    高德范急中生智,出了一招说:“我们兄弟已经有过约定,各走各的路,井水不与河水相干。一定是你们腰河里发水,自作主张,是吧?”



    海怪一笑:“你不给我们面子,今天我们也不给你面子。走吧,就吃个饭,K个歌而已,不会割你的鼻子。”



    高德范见一计不成,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又生一计。你们想利用我怕折面子这个弱点不是?如今我来个权利反转,把失面子的机会变成挣面子的机会。



    此时恰好校长周定平拎着饭盒过来了,高德范于是振臂高呼:“抓流氓啊,抓流氓!”



    周校长一愣,看见两个流里流气的社会青年嘻笑着堵着一个学生,立即振臂高呼:“抓流氓啊!抓流氓!”



    绿毛龟和海怪见数百学生敲着饭盒喊着“抓流氓!”蜂拥而至,见势不妙,立即掉头,撒腿狂奔,夺路而逃。



    高德范望了一眼两人狼奔豕突的狼狈样子,心里笑开了花。



    周校长冲过来问高德范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德范两手一摊,淡定地说:“我不认识他们,不知道他们叫我到校外去干什么?”



    周校长冲高德范竖了个大拇指说:“高德范,你真勇敢,我要号召全体师生向你学习!”



    因为这一闪念,高德范年底被评为一中见义勇为先进个人,优秀团员。



    范道高在青松大酒店点了自己最爱的红烧猪蹄和鱼头,才喝得几口茶,幺鸡已经将种马从三角洲工地上叫了过来。



    种马见面就好奇地问范道高:“大大,幺鸡出手还从未失过手,怎么为一厅饮料栽在了你手上?”



    范道高喝了一口茶,有几分得瑟地说:“这有什么?警察看人,盯人眼睛;小偷看人,盯人钱财;色鬼看人,盯人敏感部位。如此反推一下,就可以判断出来人是何来路。幺鸡进网吧,一不看吧台,二不瞧坐位,只盯着玩家的口袋和桌上的东西看,还拿了一张报纸装逼,这点把戏岂能瞒得了我?”



    种马和幺鸡听了哈哈大笑,异口同声说:“大大不愧是派出所长的公子,眼光果然毒辣!”



    三个人闲聊一会,钵子都快炖糊了。幺鸡出来观望了几次,才见海怪和绿毛龟一身臭汗跑来。



    见海怪和绿毛龟两人进来就打赤膊,喘个不停,种马不悦道:“海怪、绿毛龟,好容易请大大吃个饭,你们两人怎么回事?干什么去了?被鬼赶慌了不是?”



    海怪也不答话,只催种马快点开席。



    种马四个轮番敬了范道高一轮酒,海怪喘息稍定,这才说起刚才到一中去邀请高德范来吃饭的事。



    海怪说得比较含蓄,绿毛龟补充得相当直白。



    几个人听罢,哈哈大笑。



    种马恭维范道高说:“大大,你和高大大到底是亲兄弟,都是绝顶聪明。平时我们四鬼之中,海怪就算聪明的了,比起高大大,真是白马赶黑马,路也差了百把。”



    范道高笑罢说:“我们兄弟有过约定的,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知道,他还负有帮爸妈监视我的重任。海怪,你这个智囊是自作聪明,弄巧成拙了。我告诉你,三国时候有个杨修你应该知道,你不要学杨修。”



    海怪尬笑一下,转移话题说:“范大大和高大大比过武功没有?”



    范道高笑道:“怎么说呢,如果我弟弟的攻击指数是180,我的就是181,比他多一目而已。”



    种马不解:“大大,一目是什么意思?”



    海怪插话说:“一目是围棋术语。”



    绿毛龟究问:“大大,为什么你的武功比高大大多一目?这有什么来历吗?”



    “下围棋你不懂是吧?这我怎么解释?简单点说,我的师傅和他的师傅其实是师兄弟。我师傅的功夫比他师傅多一点而已。”范道高不想深讲,于是也转移话题问:“你们四个帮人看场子,应该也遇到些事吧?”



    幺鸡敬了范道高一杯酒,絮絮辺辺地说:“大大,我们这三角洲工地是温州老板开发的,对面幸福花园工地是羊城老板开发的,反面沁园小区工地是者阴本地老板开发的。我们看场子的是五湖四海派,他们都是本土派,幸福花园看场子的头头叫六毛,是本乡的一霸,沁园小区看场子的头头叫黑皮,是县里出名的老大。所以他们两家仗着铁门槛三尺硬土,经常挑我们事儿。什么偷倒渣土啦,什么堵我们运建材的车啦,骚扰我们的工友啦,威胁我们的崔老板啦,推倒我们的围墙啦,挖断我们的路啦……幸好我们有种马和绿毛龟两员大将镇场子,才能平事。我们出于自卫,与他们两方都交手过几次,都是战了个平手。因为我们的人少,比他们要挣得多一点,所以他们想轰走我们,占领我们的市场。只是他们两路人马之间也存在矛盾,才没有联手对付我们。要是他们真的联合起来对付我们,这将是一场恶战。因为他们联手,随便一吆喝就有二三十多人啦。”



    海怪接着说:“大大,最近他们借着夜幕的掩护偷偷往我们工地上倒渣土,双方看场子的大战了一场。六毛十多个人,被我们四个人打退了。他们走时扬言要报复,所以我们这几天都在防范。”



    范道高听了问:“派出所不管吗?”



    种马一笑:“这样的事工地上隔三差五就发生,派出所忙着抓赌抓嫖,哪里有精力管这些不来钱的纠纷?再说我们这些事,谁愿捅到警方?”



    范道高又问:“平时作战,都使用什么武器?”



    绿毛龟一笑说:“大大,不可能动刀动枪啊,一般就是比拳头,再就是工地上逮着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平时是不惹事,也不怕事。现在有大大来了,我们更加理直气壮。”



    范道高一笑:“对头,不惹事,也不怕事。”



    有了范道高这个表态,种马四人相视一眼,心里有了底气。



    五个人笑谈正欢,突然一人破门而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种马,哪里找你不着,却原来在这里喝酒?”



    种马站起来说:“刘小三,你慢慢说,工地上出了什么事?”



    来人是个叫刘小三的工友。



    刘三小缓过一口气说:“六毛和黑皮三十来人把我们三台沙石车堵在工地外边,连路都挖断了,说要我们赔他们道路损耗费三万元,打伤了两个司机,崔老板吓得不敢现面,你快去摆事呀!”



    种马听完,望了范道高一眼:“大大,如果你不在,种马还没有底气去打这一仗。有你在,种马定当一马当先。”



    “就冲你叫我一声大大,要你的马当什么先?”范道高一笑,吩咐幺鸡,“幺鸡你手快,路上到哪个工地给我找十来颗核桃大小的石子给我。”



    刘小三见种马如此恭敬范道高小小一个学生娃娃,这学生娃娃口气还这么大,满脸狐疑,不敢多问,立即带路奔向工地。



    从青山大酒店到三角洲工地不到一里路。



    幺鸡几闪几闪都闪进了幸福花园工地,揣了两袋石子交给范道高。



    刘小三看看快到三角洲工地时,不敢上前,慢慢落到后头。



    范道高一马当先,种马四人断后。



    范道高看见工地门口黑压压地站着三十来人,早已从两边的裤袋里摸出两颗石子分别扣在手心。



    联军见种马一行大步流星来了,调整队形,六毛和黑皮两个头头站在了前面。



    到了双方只隔三十米远的地方,范道高五人这才发现对方不少人手上都抄着钢筋。



    幺鸡到底没有见识过范道高的功夫,所以有些胆虚,但海怪毫不怯场,快步上前,开始喊话:“六毛、黑皮听好,不管是修乡道还是修县道,我们工地都是出了钱的。你们断我们的路,开口三万道路损耗费,有依据吗?凭什么?”



    “凭什么?凭这个!”六毛一看种马不过五人,特别搞笑的是还带了一个小白脸前来助阵,拳头一举,一阵狂笑。



    范道高大怒,眼盯着六毛那张大嘴,右手一扬,一颗石子出击!



    “哈哈,哈——”



    在场人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得六毛才笑得三声,笑声嘎然而止。接着是黑皮手一挥,叫声:“兄弟们,给我上!”



    联军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六毛的笑声突然切换成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哎哟”,六毛伸手一抠,从口中抠出一颗石子,石子后面是自己被打落的两颗门牙。



    黑皮手一挥出,范道高左手一扬,飞石出击。黑皮感觉手腕遭受一击,立即垂下,叫着“哎哟”,联军中也没有人注意到。



    只有幺鸡两眼死盯着对面,路灯之下,看得真真切切。见范道高两击两中,叹为观止。



    黑皮“给我上”话音刚落,联军队伍之中有那站在前面想露脸的,手上钢筋一挥就往前冲。



    范道高右手捏了五颗石子,梅花五朵,闪电出击,联军五人钢筋脱手,扑地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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