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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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又一次醒了。



    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身侧就是窗户,挂着白色窗帘,干净整洁,墙壁上也是新刷的白漆,还能嗅到浓郁消毒水的味道。



    总算不是刘苟蛋的那间破烂出租屋了。



    这时,他突然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就像剖腹产没有打麻药似的。



    苏南躺在一张病床上,努力抬起身,与穿着白大褂戴口罩和手套的医生张达亦对视。



    他是苏南除了狗蛋之外的另一个心腹,一个‘尸控’的变态医生。



    本来,这应该是一场值得庆贺的重逢,但张达亦手里的小剪子与手术刀破坏了气氛。



    更重要的是,他把苏南的一截肠子拖拉出来,似乎在研究内脏的组成。



    苏南额头有汗珠流了下来,不是因为紧张,是疼的。



    张达亦温和的笑了笑,把所有‘东西’塞回苏南体内,从手术小车上取出一个透明针筒,里面装着麻醉药,一边给苏南注射一边说道:“少爷,欢迎回来。”



    苏南疼的咧嘴,他苦笑着说:“终于看清你们是什么货色了。我死了苟蛋想偷钱包,你职业病犯了解刨我尸体。”



    张达亦挑挑眉:“你怎么知道刘苟蛋会偷你钱包?他确实偷过,但被我阻止了。”



    苏南当然不会把梦境世界的事说出来,他沉默道:“现在是几月几号?”



    “4月22,距离你昏迷已经过去十五天了。”张达亦光顾着给他处理伤口,头也不抬的说道。



    “十五天?”苏南一愣,算了算日了,距离他和苏厉约定好的期限,只剩下不到一周。



    这时,苏南注意到手里多了个东西,他看了一眼神情诧异。是‘徐飞利’的魔晶,这玩意从梦境带到了现实中。



    他又想起一件事,林默然呢?



    苏南记得在兆临市消失的最后,他提议和林默然来一场切磋。双方你来我往打斗了数回合,最后的一次交手…



    究竟谁赢了?



    剧烈的头痛袭来,仿佛要把神经都撕开一样,一丝痛哼从苏南牙缝里漏出来。



    张达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有这么难受吗?不打麻药都没事,现在打了麻药反而不乐意了?难道是抖M?



    张达亦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别想太多事情,沉睡十五天对脑部负担非常大,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苏南无奈点头。果真,不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头痛恢复了许多。但他还是忍不住纳闷,在幻境中的兆临市,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非他和林默然打了个平手,双双阵亡,回到现实世界?



    询问张达亦后得知,林默然老早就被清一重工的人接回去了,因为这事两边差点打起来,对方好歹是大企业的唯一继承人,要不是新七会名头太盛,刘苟蛋就被当做替死鬼送出去了。



    据说,最后保下苏南的还是苏厉。



    由新七会的会长亲自出面,清一重工打碎了牙齿也得往肚子里咽。



    “少爷你醒了就好,会长可不想救一个死人,他认为你能活下来才保你的。”张达亦说道。



    苏南点头,明天有必要去一趟新七会总部,恢复继承人身份,顺便…向那个男人道谢。



    张达亦给苏南做了简单包扎,叮嘱他一番后就离开了。现在的时间是晚上9点,张达亦该下班了。



    苏南坐起来准备下床,但腹部和脑袋一阵阵的疼痛像波浪一样,他差点趔趄倒地。



    这种情况不修养几周根本不能正常活动,苏南算了算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不死’的能力应该刷新好几遍了。



    他从手术小车里找到一把长长剪刀,将冰冷的刃对准心脏。



    干这种事手一定要快,苏南很有经验。他闭上眼睛,四倍增幅开启,瞬间就把心脏贯穿,捅了个透体而出。



    ‘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苏南宛如破了口的水袋一样,黏稠殷红的血哗哗往外流,他还没忘找一个袋子套在伤口处,这样事后收拾起来也方便…



    约摸15分钟后,苏南重生了。



    除了那柄剪刀上还沾着血之外,他的身体看不出半点异样,心脏处连疤痕都没留下,整个人的状态恢复到正常,所有暗疾被修复。



    但即便如此,苏南还是想不起来那场与林默然的切磋,究竟胜负如何。



    他只记得最后一幕,自己握刀冲向林默然,那货的眼睛亮得宛如灯泡,剩下的…就没了。



    不解开疑惑苏南心里不踏实,反正九点多不算太晚,清一重工的位置他也知道,干脆找林默然对证一下。



    苏南来到衣柜前随手取了一套衣服,这些都是张达亦的,他们身高差不多穿起来正合适。



    但大部分都是西装,太严肃刻板,苏南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纯黑的外套,脚下踩着白色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一点也不像病号。



    苏南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转身直接从窗户中翻出,一个落地打滚就轻松卸力,苏南摸了摸口袋,幸亏钱包被张达亦给保住了,否则打车都没钱,那就尴尬了。



    10年‘滴滴’还没有流行,大家都是老老实实站在路边等车。



    但兆临市这种三线城市,夜晚的出租比较少。苏南站在马路旁,冷风中等了小20分钟才遇到一辆出租。



    “去清一重工。”苏南拉开后座的门进去,对师傅说道。



    “晚上不打表,计费!50块爱去不去!”司机是个光头,嘴里抽着两块五一盒的‘大前门’,霸气的说道。



    换在白天20就够了,但苏南的车停在新七会,距离这太远了。他抽出一张百元红钞,递了过去。



    光头嘿嘿一笑,找给他50,“承惠。”



    漆成绿色的出租车开动,从杂乱的引擎声就能听出这辆车很有年头,已经处在报废边缘,后座的垫子上也到处都是油腻,幸亏苏南没有洁癖,他总感觉换成林默然的话宁愿走过去也不愿坐这辆出租车。



    夜晚是寂静的,光头司机为了解闷打开音响,放了一首十分符合他品味的‘一人饮酒醉’,还不忘跟着节奏哼上两句。



    这反而让苏南的心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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