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万闻言将林冲的人头扔在地上,与杜迁一起向西门庆三人行礼后,匆匆忙忙地向西边奔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西门哥哥,就这般放他二人走了?”焦挺凑到西门庆身边问道。
“留他们二人一条小命,比杀了他们更有用处。走,我们去看蒋忠哥哥的战果!”西门庆说完,转身离去。
洪教头用手中长枪一挑,将林冲的人头挑在枪上,紧跟在西门庆身后向无为军方向走去。焦挺也急忙带着队伍跟了上去。
“洪振兄弟,你的心愿可了?”西门庆觑了一眼洪振枪上林冲的人头,对洪振开口问道。
洪振咧嘴笑道:“哈哈哈多谢哥哥成全兄弟,让兄弟能与这林冲一战。兄弟我还了他一枪,也算是报了当年一棒之仇。只是今日林冲不在巅峰状态,兄弟我未免有些胜之不武”
“甚么叫胜之不武?二人比武和两军对垒一样,要用一切方法削弱对方的优势,尽力发挥自己的长处,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与林冲生死相搏,莫非因为他肩头有伤,兄弟你还好先自插一刀才显公平?
须知当日在柴进府上比武时,林冲那厮可正是利用你吃醉了酒,心浮气躁之时打败的你。若要公平比武,他怎的不等你酒醒之后再做比试?”
西门庆满不在乎地说道。
“西门哥哥言之有理,和那鸟强盗讲甚么公平?”焦挺在一边附和西门庆。
三人一路说笑,带着军士奔向蒋忠和王禀追击的方向。
“李俊兄弟,这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怎生是好?今日是小可连累了众兄弟,莫如兄弟们将小可的人头献给官军,换二位兄弟之命!”
宋江站在一个山崖上,被江风吹得瑟瑟发抖,对李俊和穆弘二人哭诉道。
李俊与穆弘一路保护着宋江慌不择路地沿着浔阳江向下游逃跑,在路上与晁盖等人都失散了。不想三人跑岔了道,来到一个江边的断崖边,再也无路可走。而后方,追兵的呐喊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眼见得越来越近了。
“大哥,如今要怎么做?”穆弘不见了亲兄弟穆春,也是心乱如麻,没了主意。
李俊看了一眼宋江,心道宋江哥哥,若是能拿你的人头换我等平安,砍了你的脑袋也无妨。可惜官军是要赶尽杀绝,杀了你,我等也休想脱罪。如今只有同舟共济,先救你逃出去,再借用你的名头带我等上那梁山泊了。
“宋江哥哥勿忧!天无绝人之路,兄弟我一定带着你逃出去。”李俊打起精神,拿眼往浔阳江上细细看去。
也是李俊等人命不该绝,他定睛细看了一会儿后,发现江面上有几点与众不同的渔火。那是童威、童猛兄弟!
李俊一伙儿在浔阳江上贩私盐,有自己独特的联络信号,此刻看那火光,他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两个手下童威与童猛在等着接应自己。
“快,快点火!给童威、童猛传信!”李俊指挥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私盐手下去生火。
那几个手下也是熟手,闻言后立即在断崖边燃起了两堆火。
“梁山贼寇在前方!休教走了贼寇宋江!”官军们看到火光,加速追赶了过来。
“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试!你们两个,抱着宋江哥哥,跟着我一起跳江,你们两个,在穆弘兄弟身边保护。兄弟们,我们跳江逃走。童家兄弟看见这火后,会划船过来接应我们”说完这话,李俊第一个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两个贩盐的火家左右夹持着宋江,在他的惊叫声中,带着这黑厮一起也跳了下去。
穆弘此时也没有甚么好犹豫的,紧跟着也飞身跃下。他长在浔阳江边,也是会水之人。不过李俊怕他水性不精,还是安排了最后的两个火家在江里保护他。
李俊一行人跳江之后不久,蒋忠就带着大队人马追到了断崖边,望着悬崖下黑漆漆的江水,也不知道那几个强盗是死是活,没奈何,只得打道回府了。
童威、童猛兄弟看见李俊在山崖上燃起的火焰后,立即划着快船向山崖下赶来。经过一番寻找,童氏兄弟终于从江水中将李俊、宋江、穆春几人捞了上来,带回了江心的大船中。
宋江、李俊和穆春三人狼狈地爬上大船之后,却发现船上的庄客水手还围着坐在甲板上的两人嘘寒问暖。仔细一看,正是梁山泊大头领,“托塔天王”晁盖和“活阎罗”阮小七。
宋江见了,甩开搀扶自己的水手,踉踉跄跄地冲上前去,直扑在晁盖脚下,抱住晁盖的腿哭道:“哥哥,宋江可是在梦中?真是神佛庇佑,哥哥安然无事!倘若哥哥今日出了甚么差池,宋江也断然不能独活!”
晁盖被官军追得急了,跟着阮小七一起跑到江边,阮小七找到一块木板,带着晁盖浮水而逃。虽有阮小七一路照应,但水性不熟的晁盖还是吃了一肚子的江水。
也是晁盖运气不差,阮小七发现了江中童氏兄弟点起的渔火,奋力划水带着晁盖游到了大船边,被水手们救了上去。
晁盖恰好才吐完腹中积水,恢复了几分精力,此刻见到宋江几人,当真是悲喜交加。
喜的是,想不到还有宋江三人逃出生天悲的是,此次前来无为军的梁山兄弟中,林冲、刘唐、阮小二、阮小五、杜迁、宋万六个头领都在混乱中走散,现在还是生死未卜。此番梁山泊可真是元气大伤。
至于白胜那个叛徒,不说也罢,日后定要将他捉回梁山刨腹挖心,祭奠死去的弟兄!
晁盖看着涕泪长流的宋江,叹了一口气说道:“贤弟不听为兄之言,至有今日之败。罢了,只要弟兄们平安就好!为今之计,我等还是速速回返揭阳镇,收拢失散的众家兄弟,早些撤离江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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