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漓潇在帐外热情地接待了他,海娃口口声声表示出愿望的灵验,激动得说道早晨天未亮,舅舅和婶婶带着他们姐弟俩返回自己的房子去住,不但保证再也不打人,甚至还给他们姐弟俩布置了新家。
总之一切像是做梦般,醒来后整个世界都温暖起来。
海娃穿了崭新的衣服,像只欢快的喜鹊一般揪住雀漓潇飞舞难停。
虫儿也真心替他高兴,隔着叶帘问道“还有最后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海娃冥思苦想道“大姐姐,你这么厉害不然我许愿娶你做个婆姨吧!”
他本想,如果非要许愿,一个怎么能够,还不如把能实现愿望的人直接搬到自己家里去算了。
雀漓潇一把啪在海娃头,特别生气道“以前是千目,现在是你,你们这些小娃娃是否也太人小鬼大了!”
“虫虫可是我的妃子,你们这些小鬼想也别想!”说完孩子气地把叶帘挡紧,仿佛海娃是抢人的洪水猛兽。
虫儿伸手把他的健臀一推,清空地方,姗姗从帐走出道“我是我,谁也做不了我的主,小朋友,你再重新选择另一个心愿吧。”
雀漓潇闻言相当失落,他满以为虫儿会开心,谁料想又碰一鼻子灰。
海娃苦闷道“说得也对,姐姐你看起来应该我老太多了,我不能因为一时便宜,娶个老女人回家”
虫儿“”
海娃道“最近我们村子里,救了一个黄金做的男人,如果你能送我那么大的一块黄金,也是可以的喂喂喂!你为什么扯我的领子!!”
虫儿一把抄起海娃的领子道“你所说的那个黄金人,现在在哪里?”
“在村子的西头张家,昏了好久呢!”
莫非是鹜面哥哥?
虫儿开心地拍拍海娃饱满的小脸,眉开眼笑道“哈哈哈,漓潇,咱们的财神爷一起冲到岸了!”
“小朋友,你真是狗屎运,我正发愁怎么给你弄黄金呢,这下子完全不用担心啰。”
在海娃的带领之下,虫儿与雀漓潇偷偷潜入村西张家,一见床的人果然是鹜面,可是他受了重伤很难清醒。
虫儿给他的唇里滴了三滴救命的药血,不出几日,鹜面缓缓醒来,知道是虫儿救了他的性命,更是将她奉若神明。
再修整几日后,三个人整理从渔村买的粮食,一并离开。
临行前,虫儿应允给了海娃一袋金子,叮嘱他虽然起鹜面的个头小了点,可够他和姐姐在渔村过三辈子的土豪生活。
告别渔村,虫儿开心得要死,这次离开,表明她与过去东躲西藏的生活正式告别。
曾经整日梦里怀里都想揣着独孤斩月的雪若,已经永远地埋葬在了湳洲城,从此以后,她是一只无拘无束的小虫子,静静等待化茧成蝶的一天。
远行千里,对于虫儿来说再不辛苦,鹜面长着飞毛腿,雀漓潇的羽翅,两个男子轮流背她。
不出七日,他们已经脱离了九尾龙族的管辖范围,重新返回到人族的地界。
人族地界依旧是人满为患,但是资源匮乏,九尾龙族,朱雀凤族,乃至鬼族的势力纷纷流动盘踞,根本不可能叫人族有翻身之所,人族的子民俨然天成的奴隶,四处可见遂买遂卖。
虫儿不时想起救了自己的秦大娘一家,如今秦小凤早已横死流曌城,而秦小虎在听风谷更不知动向。
回想起自己答应给小虎带的那只手,还未有结果,自己在鬼族已经是狼狈不堪,满身是伤。
这世间的债笔笔循环,何时才能是个头呢?
想想自己已经决定抽身事外,可是如果有朝一日再遇小虎,她该如何应答?
如果有朝一日她再见到独孤斩月,又该如何呢?
最近虫儿总是无缘无故地沉入某种深思,无法自拔,雀漓潇将手背摁压在她额头,忖度着并非发烧,与鹜面觑看几眼,相互都不明所以地摇摇头。
毕竟虫某人不曾发话,两个男人也不知道该把她往哪里带,不自觉地在乡间小道行走。
人族故地重游,更是激起了虫儿的臆想,她道“去夙沙城吧,那里产盐,或许也能做些小本生意。”
“你想做生意?”雀漓潇怪问,“难道虫虫觉得我堂堂皇子,还能养活不起你?”
虫儿回魂一般盯着他看,道“可是你再跟着我,很难重返无极宫了。”
又双叒叕要赶他走?是不是仗着宠溺无法无天啊!!
雀漓潇一本正经面朝鹜面,催道“赶紧的,向夙沙城前进!!”
几人数天赶至盐城夙沙,那里一改往日的平静,正在举办盛大的盐雕盛会,只见整座城市被各类盐雕铺盖得银光素裹,来自各地的游人如织。
虫儿一改愁容,她好喜欢热闹的环境啊!如此以来便可以省却不少烦心事。
参加盛会有个特别要求,人人必须穿白衣,陪带面具才可进内,鹜面买来三个形状不同的面具,以便在几乎相同的环境下不会走失。
虫儿身穿裸腿无袖白纱,双肩各垂一条云丝般的轻纱,缀朱蕊星点,与乌发一同披在身后,灵动的眸子露在狐狸面具之外,看起来犹像雪地里的狡黠又蚀人的狐仙。
左看看鹜面的老虎面具,右看看雀漓潇的仙鹤面具,虫儿拍手笑道“难怪那妖人药奴总爱在脸遮副面具,如此只看眼睛口唇,竟各个神秘美颜起来。”
“无论谁美,总不若你美!”雀漓潇看呆之际,不忘将羽翅撷娶最美最瑕的三根白羽,轻轻搭配在虫儿盘起的小髻,羽毛随风迎动,愈发称得虫儿俏丽。
鹜面轻咳,打破无端的暧昧气氛,虫儿也不想让对方尴尬,故意将左右两个男人从手肘的袖子猛一扯,往最热闹的地方拉去。
一尊巨大无的四花齐放冰雕处,正在举办猜字谜活动,冰雕的主人别具慧心,将梅兰荷菊四种性高雅的花雕刻于一盆,再用红白粉黄碧四种颜色点缀其间,光是承载着盐花的花盆竟有五米至高,更不要提满盆的金花银叶了。
雕刻此花景的男子高高坐在盆沿,形态肆意潇洒,目不睬人,别有一翻梅兰荷菊的傲骨。
雕刻者道“鄙人这盆花是一道谜题,如果哪位高人可以猜其的玄机,那么我这盆盐花的底座是活动的机关,内里别有洞天,可以随猜者游赏一日哦。”
围观的人群听了,某人调笑道“这样五米见方的空间里,能藏下什么美景,难不成有清山秀水?”
有人随声附和,有人不乐意听,道“夙沙城此番是花下大手笔,从五湖四海请来的盐雕高手,既然人家敢夸下海口夸耀自己的绝学,那么这盆盐花之必然内藏秀美,想知道是否,看谁的脑瓜子更聪明了!”
“对,解开谜题才是真理。”余下之人纷纷附和。
众人开始猜谜,有的人说是“财”字,有的人说是“幽”字,一时间众说纷纭。
雕刻者一言不语,反像个旁观者鄙睨着芸芸众生。
雀漓潇猜了好几个都不对,掉头询问鹜面可否知晓答案。
鹜面笑答自己是个半盲,从来没有学过,所以猜不到。
雀漓潇又寻求虫儿的帮助。
虫儿哈哈笑道“我是另一个半盲,我和鹜面哥哥合起来是一个整盲,实在不知道是什么字。”
正踌躇间,虫儿忽然朝雕刻者喊道“大哥,我觉得如果这个字表面简单的话,我觉得恰是一个‘竺’字。”
其他人皆起哄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雕刻者忽然一反常态道“姑娘既然得出如此答案,必然有自己的理由,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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