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斩月真是没想到,有些恼然道“只知道山楂可以开胃,险些伤害了你。”只手要甩开手里的东西。
虫儿一把抢夺过来,万分不舍道“这么辛苦买来的东西凭什么要丢掉呢?我可以把这个收在内乾袋里,等儿子出生了,和孩子一起尝啊!”
独孤斩月道“等把孩子生下来,这些东西不是早坏透了?”
虫儿一边收敛好所有的糖葫芦,一边解释道“这内乾袋里的学问可大,里面的食物能保存很久。”
“总之,你给我的东西,我都会好好地收藏起来,慢慢尝。”
独孤斩月见她开心的模样分外动容,伸手摩挲着她的容颜,很是难舍道“为了给二哥重新布置火流砂阵需要耗费很多时间,随时还要提防溷蠹再次出来伤人,所以你和柔珠最近不要出外面瞎跑,乖乖等我除妖回来。”
虫儿见他五官谨静,不免忧虑道“斩月,从不见你做事如此严肃,莫非这溷蠹吃的人数很多?”
独孤斩月依旧抚摸着她细嫩的脸颊,很是冷然道“你比寻常女子坚强,我不会瞒你。”
“三十二岛中各个驻扎的龙族军队中,将近一千人在彻夜之间,被溷蠹吞入腹部。”
“什么”虫儿难以置信道“怎么会如此凄惨?”
独孤斩月又补充道“本来妖孽伤害人命,已然是喧天大事,可是二哥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此事镇压下去,这才是为什么你们近几日看不见我们的原因。”
“二哥他与父皇之间有莫大的心结,否则当年也不会故意激怒父皇,被驱赶至如此偏僻的边关要塞,纵使溷蠹盗取湳洲城的粮食,他也封锁了消息,绝对不肯向父皇讨要一分银飨。”
“再说他与柔珠的婚事本来也没有经过皇室的准许,所以也是想提前几日,及早杜绝父皇的破坏。”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分明,喜欢与讨厌的人绝不能并存。”
“说到底,出生在帝王家,是他的荣幸,也是他的悲哀。”
“那你呢?”虫儿低问,能被自己的父皇所控制,怕是心里也早凉透的。
独孤斩月吻吻她的脸颊,一字一顿道“我有你,就十分满足的。”
“所以,那你可要好好吃饭,不要叫我分神哦!”
再叮嘱虫儿一句,温柔得摸摸她腹中的孩子,似是要急走道“你今夜回自己的房中去睡,待会儿我还要换二哥回来。”
“我拿孩子做借口,先跑回来一趟,他已经恨得牙痒痒,我若不再回去接替他,恐怕二哥要开始发飙了。”
独孤斩月无奈笑笑,与虫儿最后拥抱,依依惜别地离开王府。
虫儿目送他走远后,根本也没回去,默默潜回自己的小院里休息。
辗转反侧睡不踏实,满心想着男人们在外面吃苦受累,而她在床上舒舒服服躺着,愈发阖不拢眼睛。
索性起身御出金叶子,斩月叫她乖乖待着,可是她反而更想待在他的身边,如果能出一份力,虫儿想自己才会更加开心。
旋即穿上鞋袜,正要动身,忽然听见院子里脚步碎碎,已然是夜深时刻,为什么还有人来?
只听来者附在房门口,似乎是弥天大事般,在朱漆的门面中使劲扣了又扣,连惊带喘道“姑娘,姑娘,可是救命啊!!”
虫儿一把拉开房门,一见是个小丫鬟,神色匆忙不安,哭哭啼啼得连灯笼也不曾提,摸着黑就撞进自己的院子。
镇静问道“不要再哭了,慢慢说我才听得懂。”
小丫鬟擤了擤鼻子,赶紧道“说不清楚,说不清楚,请姑娘移步去看看柔珠小姐,她……她……”
柔珠怎么了?!
也不用对方再做深一层次的解释,虫儿已经跋步起飞,晃眼冲到柔珠的房间里去,人还未及,早听见房间里面的娇人儿哭泣得厉害,仿佛恶魔入体,遭火焚身。
“柔珠!!柔珠!!”虫儿心里顿时凉下半截,这次外出真是闯下大祸,给柔珠染下怪病来。
不管不顾,迈入房间内部,只见柔珠已经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甚至连额角已经撞破,流淌得半面桃颜尽是鲜血。
口里几乎惨绝人寰道“火!!火!!我怕火!!不要烧我!!”
虫儿跑上前去,顾不得姐妹深情,先死死摁住她的后颈,正好随后的小丫鬟也来了,只是害怕的模样,在房门口踟躇不前。
虫儿立刻骂道“怕个屁呀!赶紧给姑奶奶过来摁死她的腿,若是柔珠有个好歹,莫说镇湳王砍了你的头,连我也不轻饶你!!”
那小丫鬟花容失色,没命地冲上来抱住柔珠的腿。
怒吼间,柔珠已经把虫儿的脸上连挖三道,虫儿的肿胀手臂使不得劲,只好再对那小丫鬟道“别压腿了,把床上的帐子给我扯下来。”
那小姑娘被柔珠踹得眼冒金星,浑浑噩噩撤下纱帐,虫儿旋即接过,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柔珠的双手连并双腿捆扎结实。
柔珠反复凄厉道“给我蚌壳!!求求你,叫我躲起来,我好害怕!!”
看她的惨烈状态仿佛在与梦魇搏斗,虫儿实在于心不忍,只好点住她的昏睡穴,叫这软滴滴的美人儿先昏死过去。
虽然只是搏斗须臾,余下两个人儿都已经是大汗淋漓,顾不得痛,虫儿先叫小丫鬟拿些金创药来给柔珠止血。
小丫鬟说柔珠姑娘从未发生过自残的行为,再加上三更半夜,王府里的人多数睡下,不好寻找金疮药。
虫儿只好白眼,拿普通纱棉给柔珠洗净脸盘,把自己的手指咬破,给她把额头创伤涂抹透彻。
涂抹药血的部分转眼结疤,甚是灵奇。
半个时辰过去,虫儿累得脱筋散骨,赶紧先坐下喝口凉茶。
无意间摸见自己的内乾袋,又是嘀咕一骂,奶奶的,竟忘记潋锁行赠送的坤元绳了,瞎忙活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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