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磊特别感激,大赞虫儿心灵手巧,虫儿最经不得人夸,拍着对方的肩胛,态度自然言笑晏晏。
某人进来就看见一幅男笑女乐的碍眼画面。忍不住冷说一句“打扰二位,我稍后再来。”
虫儿抬眼一瞧,独孤斩月的脸色如常,不过透着寒意十足的敌对性。
今天是桃花朵朵开吗?
虫儿也不知为什么偷踹端木磊一脚,那小子不由脸红,赶紧把褪下一半的衣服往身上套。
形迹可疑。
虫儿干笑着解释说自己给端木磊包扎呢。
独孤斩月也不跟对方打招呼,冷然坐在端木磊的旁边,像谛审犯人一般问道“你和端木云可是属于同宗同族?”
冰冷冷的态度,叫整间小宅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端木磊尴尬瞧虫儿一眼,虫儿赶紧接话道“没关系,你先走吧,等过几天再来我这里换药。”
根本无视独孤斩月冷郁的眼神,将端木磊诚挚无比地送出门去。
待人走远,才把房门关上。
独孤斩月从椅子间站直身姿,把虫儿紧阖的房门又重新推开,包括所有的窗户,也一并敞开。
“这屋子里的男人味道太多,得吹吹风。”然后又冷冰冰走在原来的座位上,把端木磊用过的茶具,一指弹出窗外。
虫儿好笑他的反应,又生气他的态度,不由噘嘴道“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有叫你吃醋的时候。”
独孤斩月不说话,把虫儿收拾桌子的小手猛鸷擒获,转身一旋,把晕晕乎乎的娇人儿扯进自己怀里。
“我不光吃醋,还得亲手检查一下,有没有人敢觊觎我的地盘。”说着把鼻子没入虫儿的酥胸里,使劲得闻了又闻。
虫儿气呼呼道“你居然敢怀疑姑奶奶的人,要知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有没有做过狂蜂浪蝶的事情,我还不知道呢!”
独孤斩月已经由冷化柔,不禁打趣她道“男人检查女人,靠得是一层膜,但是反过来,女人怎么检查男人呢?”
这是什么鬼问题?
虫儿感觉胸口被绵冷的气息要浸透了,周身花枝轻颤,赶紧把独孤斩月的脸推开,用小手合捧着。
“你会说这种羞脸话,难道你以前跟别的女人练过手?”股故无名的怒火在她的胸腔里焚烧。
回想他以前和梅姑娘双宿双栖的甜蜜模样,怕是早就窃玉偷香了!!
独孤斩月身上的醋劲,成百上千倍的浸泡着虫儿的内心,大约他更喜欢吃醋的人是她,故意将她的细指从下颌捏起,放在口中轻轻舔咬。
“我可是纯纯正正的表里如一,你瞧我的床上功夫寥寥,可都是你教的。我什么都不会。”
他,什么也不会。
虫儿本被他的轻咬细咂舔酥了心房,听此妄语,气不打一处来道“分明就是你!分明就是你!怎么会是我教你的!!”
独孤斩月飘然轻笑,对于戏弄虫儿这件事,他最是乐此不疲,谁叫她敢往屋子里招男人。
对她言辞冷肆道“你可知道我以前看见樱祭夜,药奴,和那个雀漓潇整日缠着你,我的心情有多麽糟糕。”
“以后,旁的男人,都不要理睬他们,就是看一眼,也绝不行。”
虫儿乘势往他怀心里紧钻,猫儿般以颊摩挲道“那你也要离别的女人远远的,就是看也不能多看一眼。”
彼此彼此。
独孤斩月温柔地抚弄着她乌黑的发道,“我的眼睛里,从来都只有你,信不信。”
虫儿心尖略酸,默默汲取着独属于他的冷香,清冽如一直凌霜寒梅,沁心润脾。
她的双手紧紧地锁死他的腰肢,“斩月,斩月,我一直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今日与华紫虞交谈之后,她尤其想说给他听。
她道“谢谢你爱我,叫我不再觉得自己可怜。”
独孤斩月的指尖顿了微顿,继续梳理道“我也谢谢你,愿意总是爱着我,不离不弃。”
两人默然无语,紧紧相依。
直到夜间虫儿休息下,独孤斩月将娇人儿温柔地抱在床上,替她盖好锦被,方才蹁跹离去。
虫儿睡得香甜,感觉整个人都飘浮在海绵间,柔软稀松。
忽然闻到一股水合花的清香,如同少女芊芊莹软的细手,微微勾点着虫儿的鼻尖。
水合花,水合花。
突然想到李婉乐身上那股强烈的芬芳,就是水合花的味道,整个畅美的梦境倏然变成极其惊惧的恶魇,叫虫儿抵死想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皮反若紧紧黏贴,根本揪扯不开。
真正诡异的事情更加惊悚起来,虫儿冥冥中感觉有一双手在她的全身流淌。
那双手轻而似云,柔而似霭,不像是真正的手指的肉质触觉,但是比任何人的手指都更加灵活多变。
真是一股恼人的春风,将虫儿遍体的汗毛都吹得林林葱立,禁不住冒出涔涔冷汗。
直到那手指越发过分,高低平缓之后,袭向了她的小腹。
几乎是出于母爱的本能,虫儿瞬间挣脱梦魇,直勾勾坐起身来,爆喝道“混球!谁敢摸我!!”
夜风舒凉,床周根本没有其他鬼鬼祟祟的东西,虫儿抬手一抹额头,已经被冷汗淋湿,像被疾风骤雨摧残过一遍似的。
再看全身的里衣穿戴得整整齐齐,根本不像被歹人摸索过那般凌乱。
莫非,是她做春梦啦?!
虫儿万分鄙视自己,随后调转身姿,又重新躺卧入眠。
次日清晨,虫儿大约梦中糊涂,反正起床后浑身都不畅快,想想自己怀胎已经数月,最近一直没有好生调养过自己的身体。
收拾得漂漂亮亮,去找罗麻子给自己检查。
罗麻子正在骎蛊殿忙着,虫儿将假雏鴌砍刀已经断裂的事情,隐隐约约告诉对方。
罗麻子不由慨叹,也就是六皇子少不更事,容易被糊弄过去,否则整个璧落岛都会陷入危机。
虫儿也当即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拿凫雀锯的是刘家三兄弟,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制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雏鴌砍刀断裂,对她来说正是种解脱。
因此,拿鹰爪三刃钩的人姓甚名谁,也不再重要,就算哪日再碰上,她也绝对能避多远避多远。
罗麻子没想她竟然自己看通透了,也是可喜可贺。
虫儿忽然一问,“是不是怀孕的女人,都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
罗麻子问“是胎梦吗?”
虫儿的脸禁不住泛红,“就是那种,那种怪怪的,感觉有人在摸你,但是真的似乎有人在摸你,结果睁开眼睛后,空荡荡的梦。”
罗麻子闻言,露出好死不死的一番损笑“话说咱们九尾龙族的孕期在三年,你这胎芽尚小,实在想做些运动也是未尝不可。”
“目前这个情况,就要靠你们夫妻俩自己调和了,旁人是帮不了忙的。”
暗示她空虚寂寞冷吗?
虫儿故意大大咧咧道“还以为你平常一副牛逼的模样,什么都知道呢,结果也就是个庸医。”
无视罗麻子使劲抽出的嘴角,将坐着的椅子使劲一踹,拧着尙算纤细的腰肢,返回自己的小宅。
回家途中,老远就看见某个家伙在自己门口巴望,再细瞅竟是姬幽冥。
虫儿见他一会儿从荷池沿的石台间坐起来,一会儿高抬拳头要敲门,但是门根本没有敲到的时候,他又转身返回石台坐着。
行迹算不得可疑,但是真的叫人忍不住嘀咕。
想起答应独孤斩月不能再看别的男人,虫儿只得从花圃里采来一大捧鲜花,佯装嗅花模样,小心翼翼地朝姬幽冥走去。
姬幽冥原本也打算走了,回身恰好看见虫儿回家,手捧鲜花的风姿如幻似梦,正映衬那句话,人比花娇。
神思经不住摇曳,怔怔站住忘记了移步。
虫儿依旧主动打招呼道“姬大师兄最近好有空呢!”打算忽略对方的一切举动,赶紧钻进小宅里去。
她这么听斩月的话,斩月会表扬她吗
姬幽冥俨然是做足了准备,伸手拉住虫儿的衣袖,赶紧道“姑娘且等一等,姬某有事相求。”
虫儿慌忙扯开自己的衣袖,密切关注周边的一切动静道“姬大师兄真是言重了,我身单力薄,能给你做什么呢?”
姬幽冥觉得自己似乎是强人所难,只好对虫儿抱歉微拱,说不该贸然来访。
神色落寞之极,转身抑郁离开。
虫儿见此情景心里突然很是纠结,斩月只是叫她离其他男人远一些,可是姬幽冥在她眼中,应该算是共患难的朋友。
不由抱歉道“姬大师兄慢行,虫儿的话才说了一半,你若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虫儿只要可以办到,还是想帮忙的。”
“可是,”姬幽冥见虫儿回复自己,益发吞吐忐忑其起来。
虫儿再三宽慰他放心,说无论他说什么事情,自己都会义无反顾地保密。
姬幽冥又是思虑,然后坦诚道“我可不可以借姑娘你一用。”
本来自/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