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要看看,鍟珠能否破她的火盾。
梵音的影子忍不住走向傲狠,在看向儿子的时候,她终究有愧。
傲狠细观着虫儿的招式,如同垒石,嘴里溢出一句“鬼帝留步毋前,不要被灵火烤糊皮囊。”
“你,傲儿在关心我吗?”梵音音调转柔,难以置信地问询。
“你想多了。”傲狠真得从始至终不再看她,“咱们俩间的距离是由你亲手造就,现在你想打破这段距离,可我不乐意。”
“什么?!”
“没什么,就是叫你,继续保持原来的距离。”傲狠不再说话,满心满眼注视眼前的纷斗。
他不助虫儿,自有道理,现在,他还要重新评估连珠蕴藏的实力。
梵音踉跄退步,“也好,也好,我要的就是你狠,只要你能连亲生父母都能抛离,咱们鬼族统一天下的大业,也便成就一半。”
两人言辞谈吐数句,虫儿与吞云吐间已斗法近数十招,那鍟珠内涵铁,让虫儿的灵火总会被它悉数吞进。
就像吃不饱的恶狗。
总不能等着让对方把自己的火都吃光光吧?
虫儿心中沉重,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不安极快按捺下去,之前百招内使用的,均是不成大器的摇细之火,反复试探鍟珠,得出的结论便是。
她该加把火了。
正好也想看看自己的能量有多么庞大,只捻着静心诀,连珠表面的火纹形状开始急速变化,由细小的波澜逐渐云集,转眼汇化成滔滔怒波。
卷卷滚动的火潮呈螺旋状,越汇越宽,越激越涌,连绵不绝,最终凝聚成吞灭天地的巨噬火海。
灼灼得火光根本看不清连珠的身影,只觉得在灼热排空的中央,有一抹亮如赤日的圆黄,飒飒升烟。
傲狠心头微动,梵音之影则是大骇,也顾不得傲狠的警告,急忙飞转至他的身侧。
“不行,不行,阴阳倒漏法阵的力量还未显露,这连珠可是绷不住了,你且看她这是要烧碎你我的节奏,不若我们先出结界,待吞云吐将她擒获,再开阵进来。”
傲狠闻言无觉,道“帝君的皮囊是耐不住高温的,还是你自己出去吧。”
梵音的影子大怒,近乎咆哮道“不肖逆子,莫说我是你的生身母亲,就是我这身龙袍威严,也有十足得权利来命令你,给我,出去!!”
傲狠扫看梵音,轻如拂尘,“这里没有外人的时候,你狗屁都不是。”
梵音的影子顷刻明白,“你,你,你莫非是爱上她了?”
随而哈哈大笑道“日防夜防,最怕你会爱上连珠,结果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偏拧着劲,跟我对着干!”
再看看头际被火焰照明的法阵,原本的一线细尘已经开始变得粗壮,粉尘漫漫,仿佛沙漏中心流淌的沙粒,极快得灌漏下来。
虫儿的火海已经蕴得十成十,对着吞云吐笑喊道“你不是爱吃吗?就送你份大的,好好尝!”
背后的十几排火峰如峦如嶂,同时热光闪动,巨浪腾空般蓦然激涌而出,全部灼灼涌向吞云吐。
吞云吐早面带惊讶之色,将口里的舌头吐得极长,有身体的数十倍,蜿蜒至十米左右,最先与火海的第一峰巨浪交接。
“嘭!!!”
超强的对撞之声瞬间将整个结界内,轰击到余音灌脑,撕痛一般。
吞云吐那带着鍟珠的舌头,如同披着铠甲的斗士,在火峰的冲击中将火峰一劈作二,回溯成两涡巨大的火轮,在连珠造就的巨噬火海中斡旋。
虫儿瞬间明白,鍟珠的功法,原来是无坚不摧。
漫天的火浪终于接踵而至,吞云吐甩起盘长的舌头,那钢铸铁打的舌头立刻被挥洒得如同走龙枭兽,灵火的滚滚威能在半空中被击的粉碎,
灼热的热流瞬间泼洒附近十余丈之广,温度骤然即升。
飞火流炎,火伞高张,直逼得梵音的影子和傲狠,不得不稍退贵躯,朝阴阳双界的出口避开。
如此焱地,仿佛熔岩乱溅,身处其中的吞云吐丝毫不在意身周的焰浪,反而阴沉一笑后一晃,身形在火光中消失不见。
虫儿知它不会轻易厌战,转眼先将激散的乱火召回,在自己身周重新架起火盾,狂浪的焰流依旧盘桓在火盾之外,双层保障时刻防护自己的安危。
红黄橙赤翩舞交错中,某个矮小的身影在双层壁垒之外,若隐若现,果然是有偷袭自己的意图。
虫儿想,结盾暂时护着自己,总不是长久的计谋,而且阴阳倒漏法阵中,自上而下撒漏的灰砾,开始越变越大,越来越湍急。
虫儿感觉眼下干净的界底,不知何时铺就了一层厚厚的灰烬,这些灰烬有的来自于花草树木的尘甾,有的则是狐妖被的焚化的骨渣,这些污秽此刻从顶端漫漫洒洒得滚落地面。
但凡灵火碰触的时候,再为灼热的火焰,亦会被这些微乎其微的尘土覆灭。
难不成,梵音的影子是想借助漫无边际的灰尘,来填埋自己的灵火吗?
再想真是极有可能,否则鍟珠分明刀枪不入的精钢之力,早能一举将自己擒获,为何隐来隐去,偏不对自己下狠手。
梵音的影子嘴上狠厉,但却是要吞云吐拖延时间,目的是要生擒自己?!
而自己不知不觉,暴漏太多实力。
如此一来,虫儿马上身处在了下风,就算她全力施展连珠内所有的力量,就算她冲冠一怒将整座伏地塔烧融干净,最终只会搞得自己先精疲力倦。
凭白叫傲狠他们捡了便宜。
虫儿自然心中郁闷,唯一的对策,就必须在短时间内先找出阴阳倒漏法阵的破绽。否则,一直没头没脑得和的对手拼斗下去,虫儿也心中发毛。
心中这样想着,虫儿并未收去所有的火浪,而是将整个火盾收缩至身边,朝吞云吐故意道“吞云吐,地上打累了,有本事跟姑奶奶到天上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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