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他也是放纵,单穿一件露怀的墨绿色云纹水影纱衣,四处招摇着自己独一无二的丘状肌肉。
害得女宾们路过时,都情不自禁地驻足发痴,更有甚者,嘴角抑制不住地露出馋水,留下笑柄。
虫儿过来时,他腿上正坐着一位体型娇怯的俊美少年,双手送入傲狠的胸口,肆意挑弄,弱风扶柳的美貌,跟那日雀无极身边的男宠惊为相似。
龙阳双鬓娇羞,微露云衣霓袖。
问世间作死谁不怕,唯魒骥将军独尔。
虫儿知道他的盘算,上前恭祝傲狠金安。
傲狠正调戏自己新得的娈童,假意迷醉在男色的温香软玉中,宽大的手掌抚弄过娈童的细腰后,微曲食指,暗给虫儿指了指方向。
虫儿沿着他暗示的方向一瞧,恰是雀无极正玩乐的方向。
想着会不会是傲狠提前在活猎的鱼蛸中动过手脚,好叫自己英雄救美。
又看雀无极身周护有死卫无数,再加之鬼帝梵音的倾力相随,根本没有自己逞英雄的地方。
也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虫儿自顾自离开傲狠的视野范围,尽量朝雀无极的方向靠拢,以备不时之需。
雀无极玩得兴起,今日她的箭法精准,百步穿杨,七八只鱼蛸被巨箭刺入头颅,脑浆崩裂,当场做了美食。
此刻正高吊起一只鼓眼刺豚,那刺豚受了惊吓,骇得忍不住吹饱了圆溜溜的身体,模样极度滑稽。
鬼帝梵音笑逐颜开,劝说女皇今日尽兴即可,无需再射,留给其他的人一次机会。
雀无极风头火势,连连得利已然忘乎所以,哪里将别人的规劝听入耳去。
只见她左右禀退死卫,做足架势,连连豪饮三碗,蓦地单手高扬长发,回头拉满弓弦,放箭一射。
那箭咻得眨眼飞逝,狠狠刺入鼓眼刺豚的肚皮,出其不意,“嘭!!”声炸裂,几乎是将所有腹内的气液一并喷出。
雀无极站得最近,被黏黑的液体泼洒一身,鬼帝梵音当即去拉她,结果二人双双被染成了墨色。
众人骤然吓得半死,雀无极莫名大度,指着鬼帝梵音狼狈的容貌,哈哈狂笑不止。
一众侍女慌忙将二位帝君拥入偏殿,虫儿想来想去,事出蹊跷,还是跟着比较妥当,随后跟入了偏殿。
殿内设计巧妙,雕梁画栋,看似是单独的一处休憩之所,实际上却与外界的酒池相互暗接。
雀无极与鬼帝梵音均脱去脏污的外衫,纷纷踩入涤身的浴池,男女共灈,中间拉一帐垂星紫纱,隔着彼此的身体,却可以相互沟通。
虫儿敲晕一个侍女,穿好她的衣服,端着金盘花瓣,混在其她侍女中,在浴池的源头,散满花瓣与香叶。
鬼帝梵音似乎有话要说,将所有侍女谴走。
虫儿尾随在最后,待所有人人影消匿,随手朝高大的雕花红漆柱间,弹射一枚袖刀,当作弹梯随刀而上,手攀梁脊后再用脚尖一勾回袖刀,物归原主,干脆利落。
鬼帝梵音在紫帐后,看不清人,只觉得他的背影影影绰绰,宛如仙姿神骨,有不容小觑的魅力。
他道:“有劳无极妹妹,演得这一出好戏,才能叫我与妹妹在此池,坦诚相见。”
雀无极见诡计轻易拆穿,也坦然道:“哥哥放心,我只将少量的乌毒射入鼓眼刺豚,这点颜色根本伤害不到任何人。”
“不过妹妹再聪明,不像帝君的儿子聪明,居然懂得利用替死鬼,把少量的毒刺入魔鬼蝠鲼,让大家都当了傻子一样。”
鬼帝梵音笑道:“那孩子自小缺少母亲的调教,与我又针锋相对,成年后更是意气用事,刚愎自用,做事未免欠缺考量。”
“欠缺考量……”雀无极哼哼嗤道,“只怕他是未雨绸缪,城府颇深吧!”
“梵音,你这些年久病着,不问很多事情,你可知道,你口口声声里的好儿子,背着你往我的无极宫里派去了多少细作?”
虫儿闻言一惊,昨夜通知诸葛辩玑的事情,今夜雀无极竟已来问罪,可见她对赤瑾也并非十足的宠爱,应该是利用的成份更多些。
想来雀无极也是聪明,将细作的事情先推在傲狠身上,隔着帐子打鬼帝梵音的脸,可谓心机深重。
鬼尊一时无言,虫儿本想着他是哑巴吃黄连,谁想他竟漫不经心道:“妹妹把那赤瑾玩个透彻,无非是借助他御妖灵身份,替自己培养妖族的走狗。”
“你防着我觊觎你朱雀凤族的巽珠,就故意任人盗走,转手让给独孤九来代为保管,叫我看得见,摸不着,这个诡计才最高明深远,一般人根本看不透彻。”
雀无极无端倒抽一口凉气,连带虫儿亦十足的震惊,难怪当初独孤九带走自己和独孤斩月,雀无极竟绝无任何横加阻拦的意思。
可是……可是……
记得傲狠曾透漏起过,赤瑾回传的密保,巽珠最终被独孤九拿走的实情,其实只有自己和独孤斩月知道。
如果真是雀无极故意为之的话,那么鬼帝梵音又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呢?
难不成或有其他细作,潜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可是如今,他故意将这个潜伏的细作暴露给雀无极听,除非这个细作……是独孤斩月这边的人。
会是谁呢?
虫儿想想就后怕,如今独孤斩月生死未卜,联想起他曾经的点点滴滴,或好或坏,星目里不禁涌满泪水。
她就是欠摧,无形中又把他给记入心头。
鬼帝梵音继续道:“无极妹妹当年便是感情用事,一心扑在独孤九的身上,如今故意将巽珠拱手相让,到底是觉得我久病缠身,鬼族势单力薄,终究斗不过九尾龙族。”
“其实我也不该有和你联盟的念头,你一直爱他,黏他,信赖他,怎么可能会诚心与鬼族交好,共谋宏图伟业?”
他这一击还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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