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庞大的机关层层瓣瓣,朵朵珠珠,宛如瑞华盛放。
虫儿赫然发现,留下的大夫均会武功,眼见机关绽开全部点足撤离。
药奴倏影一闪,将自己拦腰一搂,最早带至机关之外。
“你功夫太差,我怕你跑不出来。”药奴自说自话,狐眼细看虫儿分毫,突然无骨软语道“怕吗?”
虫儿气恼他瞧不起人,手肘后摆拨开他的手心,故作镇定道“没有你可怕。”
“打小就嘴硬……”药奴满溢笑道。
“说你老年痴呆是怎么的,都说过我不认识你。”
他笑意更胜,仿佛抓到自己是雪若的有力证据。
“你可知晓……”药奴媚眼如苏道“今日他们都是陪你玩儿的。”
“什么意思?”
药奴怡然离开虫儿的身边,软声解释道“此机关法阵名曰九重香障,是祖师专门训练医徒而制,今日正好为列位准备,我这里有九种性不同的毒药,请各位随便选服,挑中同一种毒物的人分为一组,然后进入对应的香障结界内,并在一天的时间内找出解药。”
侍者端来一盘银色的铃铛。
“此乃引魂铃,每人必须佩戴一枚,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找不出解药,摇动此铃方可自觉出局。”
“如果顺利解毒,也是摇动此铃,自会离开九重香障。”
“不过有一点切记,胜负事在人为,可是引魂铃绝对不可丢掉,否则任谁也找不出你来。”
“游戏有风险,服毒需谨慎。现在弃权也不失为英雄好汉……列位要想清楚再做结论,以免错失良机。”
“我们干了这个事,能有什么好处?”某人憋不住喊了出来。
“千世的荣华,万世的富贵,难道这还不够吗?”药奴的笑颜狐媚不改。
二十几人听之,或面露难色,或有无所谓,却非一人离去。
想一个简简单单的“荣华富贵”,已然令所有人心动,哪怕是叫他去饮鸩毒。
“这不过是场残酷的游戏,各位自命不凡的医者,如果连区区小毒也没有勇气去化解,我们行风山庄又何须凡才来医治庄主夫人呢?”
药奴陡然提高音量,一个“凡才”出口,众医愤愤。
想这世间,但凡有些才学的,必定多为恃才傲物,如何听得被人口角鄙蔑,尤其药奴乃为帝国医圣,又有多少人骨子里不想将他踏在脚底?
现下只有在考核中胜出,在行风内扎根,才可以获得打败医圣的一线仙机。
机会,总在擦身而过的毒箭内,看你胆大可否。
虫儿感觉他的游说起到作用。
第一个人笑道“先生所言极是,如果遇见区区小毒也畏首畏尾,如何配得及这行风之盛名呢?”
但见那人随挑一杯,仰头灌下,仅是转眼他手底的引魂铃由银色转为淡粉,那人朗笑道“未来的医仙,这就去也。”
一头扎进淡粉色的香障中,粉烟溢散作一具潇洒的人状尘埃,渐渐落定。
再有人陆陆续续进入香障。
虫儿走上前,仔仔细细打量杯中毒酒。均为无色水质,不知该选哪杯。
药奴临波及身,淡到不可再淡道“有什么可挑的,你喝哪杯还不是一样没有效果。”
虫儿知他又再牵引自己,粗鲁拿起一杯闷气灌下。
真是毒不是毒滋味,水是不水纯甜,全部都是烦心味。
药奴并不生气,将虫儿的小手偷偷一把揉进怀里,妩媚缠绵道“没办法,不走个形式难以服众,你只管进去睡上一觉,出来保证你就是第一,我配的毒他们根本解不开的。”
“药公子,你就当真觉得我一定不会中毒,还是你觉得我就当真是个庸才,需要靠你庇佑?”
虫儿想脱开他的钳制,完全徒劳。
他将手填进她的腰带,把引魂铃牢固得拴在她的腰际,再试探纠扯不断,始而放心道“你总笨手笨脚,给你系好我才安心,给你的药丸可要装仔细,千万不可丢掉。”
他唠叨自己的样子,熟悉而又深刻。
虫儿心里矛盾极了,本该说自己长大了,他就不要操她的闲心。
可还是被他贴心的举措,深深感动。
药奴似乎看出虫儿眼里复杂,红艳的薄唇绽放几日来最美的春光,唇角传情道“我等你出来,且看看你进哪色香障?”
说着要来翻虫儿的引魂铃。
虫儿灵机一弹,躲开他的双手,嘴边疏冷道“看什么看,哪里凉快哪呆着去吧!”
三蹦四跳,滚进一枚巨大的乳白色香障结界内。那圆乳白的气结犹如奶油凝结而成,触感滑腻饱满,虫儿的四肢刚一碰触便似被牛乳包围,沉浸至芬芳的**之内。
牛奶里滚了一遭,虫儿成功入界,放眼看去竟内涵乾坤,浩瀚无际,大约是片阴谷,冷风袭袭。
天知道自己有多恨山谷湿地。
骂药奴的时候,虫儿紧捂的双手缓缓张开,一枚核桃大小的引魂铃牢挂腰际,在阴谷森森的凉气中闪烁着清涩的银光。
她的引魂铃并没有变色,只是为了尽早躲开药奴的纠缠,随便跑进这个结界。
拧眉思索,或许是自己的身体百毒不侵,所以才导致引魂铃银色不减吗?
正思索着,结界内又奔进一具晕晕乎乎的身影。
是烂酒鬼。
他一进来酒臭缠身,连好端端的阴风也被染成酒味,吹得虫儿头皮发麻。
烂酒鬼一见虫儿,先不理睬,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呕吐。
虫儿慌乱退避三丈,唯恐他嘴里的污秽飞溅在自己的鞋上。
恐慌中,虫儿看见他腰际的引魂铃闪烁着诡异的赤红色,新艳夺目。
不知为何,虫儿对烂酒鬼有种莫名的恐慌,他分明应该进赤红色的香障,怎么偏偏后脚跟自己来到乳白色的香障,里面大有文章。
虫儿故意装傻不去详看他腰际的引魂铃。
待他吐个干干净净,障界内再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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