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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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回家的路又短又长,短的是距离,长的是心情。

    但对邵野是比较悲催的,这次归来,却是休学。

    其实他的本意,是在冰城住院调养,但是培训基地的课程,对他来说,已经是结束了。信号班全体学员除了闫峰、曲峰和邵野外,均参加了后续的学习。既所谓的中专变大专,远程集中教育三年,拿到一本高于自己本身的文凭,然后再下去实习。

    曲峰自认为学什么都无所谓,家里有钱,父母不会怪他。闫峰的想法更简单了,学什么都没用,既然分配了工作,在哪里都是混日子。而邵野不选择继续学习,是因为他觉得不脱产学习的东西都是假的,而且理论专业永远都是用不上的。

    绿皮火车飞驰了半夜,终于抵达了终点站--鹤城车站,这也意味着邵野到家了。

    看着醉汉一样的内燃机车,像熟睡般卧在铁轨上,一动不动的时候。等待多时的人们,便迫不及待地涌到车门附近,迎接着各自的亲人。霎时,车站变成了一个繁华的夜市,吵闹声、哭声、笑声掺杂在一起,交织成一幅幅亲情动感图。

    邵野走出站台的时候,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很久没见的郑忠和曹阳。

    三兄弟抱在一起,就像久别的亲人一般,久久不愿分开。

    “怎么还抱着呢?快点走吧,一会儿菜都凉了。娘们似地,我知道你们都是一个师当兵的。”老七孙亮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三人的耳中。

    邵野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凝望列车,但却看到了列车远去的影子。

    “四哥,什么东西落下了吗?”郑忠关切地说道。“要是落东西了,我给三哥和老六打电话。”

    “没什么?就是一个玉佩,睡觉时被我摘下了,放在枕头下面。”

    战友加上把兄弟的关系,让本就热心的郑忠,快速地拨通了手机。

    “三哥,一会儿入库的时候,帮四哥找找玉佩,在他睡过的枕头下面。”

    “哦了,放心吧!饭店见,你们先去,我俩随后就到。”电话的另一头传来李军的声音。

    ............

    鹤乡烧烤

    三零七的包房里,摆满了丰盛的酒菜。正中的位置却空着,邵野看了曹阳一眼,温声问道:“二哥,大哥不来了吗?”

    “我们吃我们的,不管他。从今天起,我们六个重新排名。”曹阳头也没抬,脸上露出不爽的表情。

    “老四,今天难得大家聚的这么齐,别提不开心的事,给二哥倒酒。”李军将开盖后的北大仓部优,递给了邵野。

    “对,喝酒,喝酒!”郑忠端过其他几个人的杯子,放在邵野的面前。“麻烦四哥了,今天我们大家给你接风,但是倒酒还得靠你这个病号。”

    “没事儿,这是我应该做的,谢谢大家能来接我。”

    不一会儿,邵野就将六个二两的杯子,全都倒满了白酒,并分发给了众人。

    曹阳缓慢地站起身,面露喜色说道:“兄弟们,好久没见了,今天给老四接风,以后那我们常聚。干杯!”

    “大哥这个提议不错啊,以后我们工作之余干什么呢?就是聚在一起喝酒。”郑忠补充道。

    “是啊,大哥就是有样。在大哥的领导下,我们哥六个,一定能在铁路这片新的环境中,成长为中坚力量。”孙浪笑着说。

    “大哥?不是......”邵野刚想说话,看到了李军的眼睛一眨。虽然不知道兄弟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喝酒。

    一大口喝完之后,几个人寒暄起来。

    “三哥,这次回来,就实习了吧!分到哪里了?”葛小奇用手指捅了一下邵野,轻声问道。“在冰城泡没泡大象,从实招来。”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养病。这头受伤了,实习还要再等一个月吧。至于大象嘛?你们懂得,来,我敬各位一杯。”

    邵野端起酒杯,正想把话题岔开,但是被曹阳伸手给挡住了。

    “老三,这个敬酒吗?我们还是按顺序来,让你二哥修女先来。”

    “死胖子!不叫外号能死啊。”

    李军先是一瞪眼,然后笑着端起杯子,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然后直接将剩下的酒水,全都灌进了自己的肚里。桌上众人连同邵野在内,全都鼓起掌来,之后纷纷效仿。

    酒过三巡之后,邵野起身走到卫生间,敲了敲虚掩的门说道:“有人吗?”

    “有!”里面传出郑忠的声音。

    “我可以进来吗?”邵野继续问道。

    “进来吧,正好我一个人尿不出来,有个人聊聊天,兴许就尿出来了。”

    “好吧,看在你求我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吧。”

    邵野嘴上说着,伸手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进去。

    “老五,我问你个事啊!你必须要照实告诉我,怎么回事?”邵野小声的问。

    “四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是不是关于大哥的事。”郑忠直接反问道。

    “恩,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才退伍两年的时间,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

    “四哥,你还记得不记得,我们帮过大哥打过架吧。要不是我们帮忙,他老婆是不是就跟别人了。”

    “这个我知道,都去了。就因为这个吗?”

    “自从大哥实习之后,就很少和大家聚在一起了。而且电话总是关机,或者是不接。”

    “也许是工作忙吧,这个可以理解的。”

    “都是下站段实习,能有多忙?就算再忙,也该回个电话吧。”

    “多少次了,都不来聚会,这次你回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把他请出来。”

    “我一会儿试试吧......”

    听到这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了,原来兄弟几个闷闷不乐的原因是,窦申不出来和大家见面的缘故。邵野虽然和窦申高中在同一届,但是很少接触。在部队也没有太深的交流,退伍之后有过几次交集,但多数是帮他打架。至于交情方面,还真就没有什么。

    回到包房的时候,邵野拿出了电话,当着兄弟们的面,拨通了电话。

    曹阳若有所思的问道:“老三,给谁打电话?”

    “给大哥啊,我问问他下班没有,也好久没见了,叫他出来谈谈呗。”邵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顾忌什么。

    “我劝你是别打了,我们几个打过很多次了。他很少开机的,人家是火车司机,忙的狠。”

    “就算再忙,也该出来一下吧,我试试。”

    “我俩是发小,我还不比你了解他,他要是能来,早就来了。”

    电话的铃声不断地响着,正如曹阳说的那样,三遍过后,没有人接取。

    邵野放下电话,仍然不甘心。他望向孙亮,说道:“亮,大哥换电话了吗?”

    “没有啊,还是那个号!算了,别打了...他媳妇管的严。”孙亮说了一半之后,直接改口说出了一个理由。

    “噢,那不打了。我们继续喝酒。”

    ............

    这场接风宴会,前前后后持续了四个小时。六兄弟相互搀扶着,走出烧烤厅。

    “嘟...嘟嘟......”

    “老三,你的电话响了,是不是老爸老妈打来的。“李军听到铃声,轻轻地拍了拍邵野的肩膀。”接一下,和家里说,晚点回去。我们再换一家,吃点别的东西。”

    “恩,谁啊?”邵野点开通话问道。

    “老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邵野听出来了,电话的另一端,豁然是窦申的声音。

    “是大哥啊,我今天回来的。你怎么才接电话呢?我们哥几个准备回去了。”邵野看着面前的几个兄弟,用手指了指电话,回复道。

    “我刚退乘,还没回家。你们都在吗?我这就过去。”

    “我们在陆军医院对面,新开的鹤乡烧烤门口。”

    “等我,马上到。”窦申焦急的说。

    邵野刚刚关闭电话,就看着几个兄弟全都望着自己。

    “怎么了?怎么都盯着我看什么呢?”

    “三哥,还是你面子大啊!我们这么请,都没请来,你一个电话,就给叫来了?”葛小奇一脸吃惊地说。

    “是啊,三哥。你这是要逆天啊!你是不是背地里给窦老大送过礼啊?”郑忠眼睛不断地眨着,感觉要把邵野看穿一样。

    “小三,行,哥服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他,看他几点到。”曹阳冲着邵野伸出大拇指,随口说道。

    “一起等着吧,看样还得继续吃烧烤,老窦最爱吃烧烤了。”孙亮坐在烧烤店的台阶上,点起了香烟。

    十分钟后,就在众人全都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的时候。一辆出租车载着窦申,抵达了鹤乡烧烤。

    “老四,想死你了,可算回来了。大家都在啊,走,进屋。今天我请客。”

    在窦申的盛情之下,六兄弟无奈,再次走进了烧烤店。

    落座之后,邵野没有给窦申说话的机会,直接问道:“大哥,你跟兄弟们说实话,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一起喝过血酒的事。是不是忘了我们是磕头兄弟,是不是当上了火车司机,就看不起我们了。”

    “这话是...从何说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