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战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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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发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安置办公室的大门,恭候在轿车的车门前。



    “吱”的一声响后,车门打开。缓缓走出一位身着戎装的老人,来者一出现,很多退伍军人眼前一亮,李军更是万分激动,直接叫出了一个名字--“黄成林”。



    黄成林这个当年的预备役师长,因抗洪有功,被晋升为军分区副司令员。



    李军不再蹲在墙角,迅速起身,双拳端起,跑到黄司令面前,“啪”的一个立正敬礼。



    “报告少将同志,北疆预备役师李军,向老师长报到。”



    刚刚下车的黄成林,听着耳边那一段清脆爽朗的报告词后。微微睁开虎目,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李军。



    面前这个精壮的青年,毫无疑问是一个优秀的军人,他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庄重而冷峻,沉着而内敛,一头短发,配上他那种充满中国军人特色的国字脸,显得干净而利索。两条浓重的眉毛,彰显着他时刻准备上战场的勇气,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很有特色,时而散发着狼一样凶狠的杀气,时而透露出尊重与谦虚,时而又是那么柔和温柔,坚挺的鼻梁亦如他的个性一般的坚强,稀薄的略带干燥的嘴唇,只有用血和汗才能将其浸润。



    端详之余,黄司令员把心中所想,直接脱口而出:“好样的士兵,你是真正的中国军人,我没有忘记当年和我一同抗洪的每名士兵,我记得你,你是侦察营一连的二班长。”



    李军听到老首长的夸奖后,挠了挠头发,脸上挂着苦笑道:“老师长,这么久,您还记得我?”



    “当然,我的士兵我都记得,墙角那个是武装部的通讯员--刘磊,不爱说话的男孩。”



    “大门口的标兵,是特务营选送到野战师的邵野,当年抗洪时,给我当过传令兵。”



    “是啊,老师长,您真的还记得我们。”



    “看来我们的祖国是真的需要加强地方建设了,你们都是优秀的中国军人,部队把你们派到地方来搞经济建设,你们后悔吗?”



    “不后悔,退伍不褪色,永远做党的兵......”退伍军人们齐声喊道。



    黄副司令员看了看面前这些刚刚脱下军装的士兵,很多人军装上的军功章和纪念章,都充分证明了,他们曾经是共和国最忠诚的卫士。黄成林心中有些不忍,眼泪围着眼圈打转。



    突然,黄副司令员举起了右手,敬了个庄严的军礼,向退伍军人们鞠了一躬。在退伍军人迷茫的时候,他缓缓说道:“对不起了,孩子们,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但是你们不能在机关门口示威,这是违反国家法律的。孩子们,看在我老头的薄面上,都散了吧。”



    陈发站在黄成林的身后,偷偷地拉扯着黄副司令员的衣角,悄声说到:“姐夫,那个事是陈祥借自己侄子的名办的,我姐姐打的电话,你可得帮我说话啊。”



    黄成林听完小舅子的话语,便已明白了事情的起因,他虎目圆睁,怒喝道:“混账,谁让你们滥用职权的,你们这么做,对得起党的培养吗?”



    “姐夫.....这......这也不怪我啊?您操劳了一辈子,孩子还在农村里窝着,我们于心不忍啊。”



    “那也不能知法犯法,孩子有没有出息,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不能强占他人的名额。赶紧把名额还给属于它的人,你们自己找纪委要处理意见。我不能让这种事,在我的子女身上开头。”



    将军的一番话说出口,围在安置办周围的几千退伍兵和人民群众,掌声雷动。于是,围观的群众,看到这样一幕,安置办公室的大门前不足百米的距离,被退伍军人自觉站出了人墙,黄成林身影掠过的石路上,齐刷刷地敬起了军礼。



    ............



    拿到安置办通知书的李军,为了感谢战友之情,提议去吃饭,很多人都谢绝了。但是在李军强拉硬拽下,曹阳、邵野、窦申、赵丹、郑忠、葛小奇、明浩、王方舟等人还是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们是一车走,一车回的缘故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曹阳提议道:“战友们,我们这一代大多是独生子女,我们既然一起当兵,一起退伍,何不冲北磕头,杀鸡拜把子。以后谁家要是有急事什么的,也好有个照应。”



    葛小奇附议道:“这个主意,我赞同,我们既是战友,又是兄弟,以后老了也好有个伴。”



    窦申冲着曹阳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服务员,给我来只活鸡。”不善说话的郑忠,坐在墙角冲门外喊道。



    曹阳一拍大腿,说道:“要活鸡干什么?”



    “不是拜把子吗?喝血酒啊!”



    “鸡多贵啊,用自己的吧。”曹阳说着,拿出一个刀片,对着自己的食指,“呲”的一下。



    于是,战友们学着曹阳的样子,纷纷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滴在酒杯里。



    按年龄大小排资论辈,老大窦申,老二曹阳,老三李军,老四邵野,老五郑忠,老六葛小奇,老七赵丹......



    拜完之后,窦申因为家中生意,便让赵丹开车,送自己去夜市。明浩接了一个传呼,走了出去。



    ............



    “今天以后,我们就是战友加兄弟了,以后谁家有事,我们就互相帮衬下,免得一个人忙不过来。”



    “对,对对,二哥说的对,以后谁有事也别尿迹。”



    “为了战友加兄弟情,干杯!”



    正当曹阳等六人,喝的开心的时候,“咣当”一声门响,明浩浑身是血的冲进包间里,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被酒精刺激过的雄性细胞,此时因战友的意外受伤,而散发出无穷的荷尔蒙。



    曹阳扶起瘫软如泥的明浩,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我...骑车...出去找话吧...回电话,和...和一个出租车撞上了,两台车...车上下来...十个人,把我打了...还叫我去找人,他们等着呢...就在门外......”



    “走,我们去看看,什么人这么嚣张?怎么不讲理?”曹阳操起一个啤酒瓶,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唯一还算清醒的李军,猛然拉住曹阳的手,耐心的说道:“老亮,别冲动,我们刚退伍,先讲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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