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技工大队千余名官兵便齐装满员,整装待发。
如上次军演的戒严方式,但是这次没有经过市区,而是向东南驶去,途经乡村和密林,十多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渤海边的小镇。
技工大队到达时,小镇整洁的街道,似乎不曾有人居住,后来邵野才知道,其实这只是为了军演贴近实战需要,而提前搭建的模拟建筑物。
邵野等人站在烈日如火,骤雨频下的沙滩上,望着海水涩涩,海涛沉浮,心中颇感震撼。
海水中、岸滩上、崖壁间,满眼都是参训官兵们的身影。
李军已经在海水里泡了两个多小时,毒辣辣的太阳,照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就像针扎一样刺痛。
“战友们,没事吧,坐下来喝口水,补充下淡水,然后再训练吧!”一个南方籍列兵,操着浓重地浙江口音,扶起一个个笑得满脸褶皱,怒得青筋暴出,累得脸色煞白,痛得咬牙切齿的士兵。
李军瘫软在太阳炙烤过的沙滩上,海风裹着细沙,渗入汗水直冒的毛孔,就像蚂蚁爬一样,闹得人心神不安。
…………
曲齐背着两个线拐子,沿着绳索攀爬着,那看似不太高也不太陡峭的崖壁,崖顶纽扣大小的石砾“唰”的一声落下,如利刃出鞘,在曲齐手臂上个划出一个血口子。
“没事吧,大齐。赶紧缠上,千万别破伤风了!”郑忠快速攀上绳索,将随身携带的医药包递向战友。
“没事,小伤而已,大惊小怪的!谢谢啊!还是老乡好!哈哈……”曲齐爽朗的笑声,让身旁的战友,顿觉心跳加速。
“老亮,没想到这次军演,能在这里见到你!”窦申背着背包,仰头望着炊事车挥舞着战备锹,翻炒着美味佳肴的曹阳。
“小豆,啊哈!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只能退伍才能看到你!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你来做饭还是海训!”曹阳一双大手张开,一个熊抱,将发小窦申紧紧抱住。
…………
李军闭上眼睛深思时,一包冰块敷在了他的额头上。李军只觉一股寒意袭来,涌上心头的却是梦牵萦绕可爱女友的脸庞。那张没有懊悔和哭泣,没有失望和无奈,只有淡淡的甜蜜的笑容,似乎离他只有一步之遥。
“想啥那?怎么还把我抱住了!”葛小奇大呼一声,将李军从梦中惊醒。
“小奇!是你!”李军轻揉着眼睛,盯着手拿冰块的葛小奇。
“那你以为我是哪个美女啊?我的军哥哥……”葛小奇搔首弄姿,一蹦一跳地,学着僵尸走路。
“哇靠,你离我们远点,你恶心死我们得了。”海滩上筋疲力尽的士兵们,看到葛小奇的样子,全都哇哇地怪叫着,四散奔逃。
“哎,你们别走啊!一个个真是的,许你们做白日梦,就不许我给你还个愿吗?李军,你为什么不跑?”葛小奇看着四处乱蹿地战友们,忍俊不止。低头一看,李军仍在闭目养神,躺在地上没动。
“你可别叫我了,我看你那样子,太搞笑了。你昨天是不是让女鬼睡了?鬼上身了吧!”李军禁闭双眼,一本正经地说到。
“好吧,我服了!今天海训完,去警卫连找我,我那有好吃的!”葛小奇捂着因笑而不停颤抖地下巴,向李军挥挥手,原路返回。
…………
“在野战部队当兵,必须掌握武装泅渡的技能,要不然打起仗来翻山越河的,舟桥部队不可能时时都跟着你伴随保障。”康定国坐在指挥车里,看着海滩上十多万官兵,如火如荼地训练场景,向身边的陪同人员,诉说着心中的感慨。
“报告师长同志,侦察营武装泅渡十公里圆满结束,无任何人员伤亡,请指示!”侦察营长黄玉博“啪”的一个军礼,黝黑的脸庞露出整齐的白牙。
“张参谋长,士兵们的热情很高涨,通知炊事班一定要保证饮食质量,千万不要让我们的士兵同志们,吃沙土拌饭。你亲自督办,任何人不得徇私舞弊。”康定国听完黄玉博的汇报,怜惜士兵之情骤升。
“是,师长同志,保证完成任务。”张正道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师长的任务。
“为了响应军委号召,我们一定要做到,无论什么兵都要学会游泳。游泳——既能锻炼身体,又能锤炼当兵的胆魄和意志,真是一项一举多得的好科目。各部一定要认真总结……”康定国向围在身边的各部队领导,介绍着野战师学游泳的科学方法。
“技工大队全体都有,每个人利用沙滩堆砌60公分高、50公分宽的土堆,开始。”郭伟站在沙滩上,指着面前的土堆,示意所有士兵开始堆土。
“堆土啥用啊?邵野你知道吗?”窦乐掏出战备锹,使劲地铲起沙土。
“应该是练习蛙泳用的,刚才在沙滩上,你没注意到吗?别的部队都趴在土堆上像青蛙一样蹬腿。”邵野用锹拍着土堆的形体,笑呵呵地说着。
“真倒霉,就因为不会游泳才来当的野战兵。得,这下可好,跑不掉了!”窦乐垂头丧气,似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地挥舞着铁锹。
训练前,中队长郭伟做了一系列动作示范。然后站起身问询:“都看明白没有?”
“看明白了!”全大队官兵异口同声。
“明白就好,各中队组织练习吧。”
邵野等人在郭伟的指导下,穿着军绿裤衩,把肚皮往土堆上面一趴,在上面练划水、抬头、换气、蹬夹几个动作。
…………
寂静的星空,冷清的海寂。海浪累了,疲惫的整理好自己的睡衣,孤独地挪动着,走向海天一色处......
“邵野,我躺着睡后背疼,翻过来趴着,肚皮又疼,只有侧躺着,还行。你疼不疼?”窦乐来回翻滚着,折腾着身旁的战友。
“我还行吧!我就感觉浑身像针扎一样难忍。”邵野慢慢地翻身,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罗云亮白天没练好,总被批。睡梦中在帐篷里练蹬夹,迷迷糊糊地把被子揉成一团,垫在肚子下面。“砰”的一脚正踢在孙松的脸上,孙松坐起来就给他肚子上一巴掌:“俺个娘哎,干什么那你?你要练就明个去土堆上练去,弄得俺连觉都睡不好,你弄啥嘞,俺个娘哎,愁死我了!”
孙松一巴掌打上去,罗云亮才算醒过味来,老实地睡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