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提前通知,一声哨子响起,人群“哗”的一下向前方跑去,邵野跟在人群后方向前奔跑。
一圈两圈……越野没有终点,哨子不响,谁也不敢停下脚步。
“哥们,哪个部队的啊?”一个开朗、快活、脸色红润、身体结实的矮胖子追上邵野。
“我是野战师的,你那?”邵野看看身边那圆脸隆起的肥肉中,镶嵌着一双小眼睛,活像两个小煤球。短而粗的鼻子,鼻孔微微向上掀着,有点挑衅调皮的味道。两只大象般的招风耳,棒槌似的小胳膊又白又结实。
“我...北疆...炮兵旅的,你...你慢点,兄弟拉我下。”胖子明显跑不动了,但是还在咬牙坚持着。
这次选拔赛越野的全程是十公里,每名参赛的士兵都是携带81-1步枪一支,两块砖头的挎包一个,装满水的水壶一个,防毒面具和急救包各一个,十颗木柄教练弹,背包加一双解放鞋,武装带,钢盔,四个空弹夹等装备,总重量大约40多斤。对于野战师出身的邵野来说,这些东西比线拐子和天线头轻多了。最主要的还是他的背包是有比武经验的付亮装的,付亮采用“先重后轻”的方法,总体降低背包的重心,减轻背包随身体运动时上下起伏的幅度。上坡时,适度弯腰,尽量降低身体重心。
邵野以野战师传统的“快频率、小步子”的方法通过;遇到下坡时,舒展身体,深呼吸,调节身体状态,以“慢频率、大步子”的方法,利用地形优势,快速通过下坡路段。
“加油!坚持到底。”围观的人群热情激昂地鼓动着,为参与选拔的士兵们呐喊助威,奔跑中的血性男儿就像小船在暴雨如注的江面百舸争流一般,顽强的与人体极限拼搏着,“滴答、滴答。”时间与汗水同时落下的瞬间,在士兵们的听觉上,也只有评委低沉的催促和简单的口哨,最为响亮了,脚下踏起的沙尘沾满了湿透的迷彩服。
82分钟后,野战师的邵野第一个冲过终点,他没有直接停下来,而是继续慢跑了20多米,然后瘸着腿走向操场方向。
“小弟,等会喝水,哥哥给你揉揉腿,好样的。”杨栋高兴的抱住邵野,帮弟弟摘下背包和装备。“等今天考试科目结束,哥哥给你做好吃的。”
“哥...我的亲哥啊,还有啊?”邵野一听还有科目,眼前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一个多小时后,只有一万多人或跑或走到了终点,残酷的十公里武装越野刷掉了近三万人。
“同志们休息两小时,准备200米射击和投弹,以及400米障碍和登杆架线。”一名上校军官下达了休息命令,并说出了后四项考试科目。
“这是挑什么兵啊?”
“简直是野兽训练营,连军事五项都出来了。”
“登杆干什么啊?为什么不是游泳?”
“哎呦,我个亲娘啊,上当了,这是选特种兵吗?”
“嘛卖批的,这是要搞死老子呦。”
“早知道不来了。”
一大半士兵倒在地上,开始发着牢骚,吐槽着不满。
“小弟,你怎么不坐会。”杨栋看着邵野来回的走着,关心的询问着。
“哥,我怕坐下来就站不起来了,我还是溜达溜达吧。”邵野也是汗如雨下,感觉浑身无力。
“我给你拿了水果,先垫下肚子吧。”杨栋从怀里掏出两个香蕉,塞到邵野的手里。
“哥,我不吃,怕一会吐出来,现在还恶心那。”
“兄弟,你不吃,给我啊。”胖子凑到邵野的身边,从他手里拿过香蕉,大吃起来。
“你是真拿自己不当外人啊,慢点吃,一会儿还有考试科目那。”邵野看着眼前这个像饿死鬼投胎的士兵,差点没乐出来。
“谢了兄弟,我叫罗云亮,你叫什么”胖子囫囵吞枣似的吃光了香蕉,打了个饱嗝后,伸出了手。
“我叫邵野,辰州野战师的,认识你很高兴。”
“我一看你就知道是个野战兵。”罗云亮笑嘻嘻的望着邵野。
“怎么看出来的?”邵野惊诧的问到。
“你看旁边那个小白脸子,一看就是公务班的,你们野战兵晒的跟非洲难民似的,走哪都能被认出来。你再看看我,竟装弹了,身上都是肥肉。”罗云亮晃着肥大的身躯,摇头晃脑的说着自己的哲学。
“老卡,彪说六道的白炮了?”一个操着滨城口音,身着天蓝色迷彩服的黑壮青年,浓眉大眼,走起路来像蛇一样软绵绵的,就像画中仙一样。
“咋地,老乐,没累死你啊?”罗云亮看着蛇一样的黑壮士兵,哈哈大笑起来。“来,老乐,我给你介绍个新朋友——邵野。”
“少爷你好,我叫老爷。”黑壮青年一本正经的说到。
“我不是那个少爷,我是号召的召加右耳刀,野战军的野。”邵野笑着解释到。
“开玩笑的,俺叫窦乐,来自海军陆战队。”黑壮青年抱住邵野,拍拍他的后背。
“嘟”的一声哨声响起,三个人互相望了一眼,跑向集合地点。
“卧姿装子弹,目标前方200米胸环靶,开始射击。”一个中尉举起信号旗,“唰”的放下。
“砰...嘣...咝...噗...噗,”枪声响作一团。
“毛伟,我弟弟射击成绩怎么样?”杨栋急切的问到。
“你弟弟及格了,四个十环,六个爆头,枪法不错啊。”毛伟拿过成绩单翻了翻,笑着说。
特种车驾驶员,这个代名词让新老士兵全都奋勇争先。十个射击场同时开放,很快又有两千人出局。
午饭是由陆航团和直升机大队各营炊事班挑到选拔场地的,不让士兵互相交流,也是保密手段的一种。
野战军特种驾驶员选拔就像特种兵选拔一样一视同仁,宁缺毋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