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尘的双肩包被徐安歌征用了,此时他正往背包里装东西,汪尘在一旁皱着眉头。
“放大蒜干什么?请鬼吃饺子?”
“我上网查的,多准备点道具,以防万一。”徐安歌装着东西,突然有些担忧,抬头问道:“你说日光灯能不能代替日光啊?”
汪尘:“……”网络神剧不找你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新手副本只能他自己参与,所以徐安歌只能单独上路,汪尘能做的,就是送给他365个祝福。
背包装得鼓鼓的,连久未佩戴的玉佩都取了出来。
准确地说,这只是半个玉佩,断面犬牙。
这玉佩原本属于他的姐姐。十年前,他见到姐姐最后一面时,这枚玉佩就已经碎了。
碎成两半的玉佩一半随着骨灰盒入塟,一半他恳求母亲留了下来,一直放在身边。
摩挲着半个玉佩,徐安歌闭上了眼睛。
“姐,保佑我吧。”
…………
到达冬木镇时是下午五点,北方的冬天黑得特别早,此时太阳都落山了。
下了客车,坐上当地特色的“蹦蹦”——一种三轮电动小车,突突突突地来到了暮灵鬼校前。
大门口已经有差不多十个人了,徐安歌背着鼓囊囊的包跳下车,打眼一看,居然有个熟悉的身影。
“哟,小飞!”
张晓飞正和旁边人抽着烟吹嘘着自己以前的“丰功伟绩”,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
“徐哥,你怎么来了?”
“过来体验体验。”徐安歌走了过来,心里觉得好笑:张晓飞也是个衰命,怎么一有鬼就有他呢?
张晓飞递过来根烟:“你之前不是对这鬼校不感兴趣吗?早知道你想来,我就请你来玩了。”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徐安歌就觉得钱包好瘦心好痛。
“伤好了?”徐安歌没看到张晓飞脸上有什么青紫的地方,倒是他旁边的人有点眼熟,戴着个鸭舌帽,眼眶和鼻梁上都贴着创可贴。
“我能受什么伤。”张晓飞显然顾及脸面,看着旁边的人不说话,一巴掌拍向后脑勺:“愣着干嘛,叫徐哥。”
“徐哥好。”
徐安歌点点头,他想起来了,这人在打架那天见过,好像叫强子来着。
此时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
徐安歌抽着烟环顾四周,发现几乎都是年轻的面孔,最大的看上去也不超过三十五岁。
果然是年轻人爱作死啊。
人齐了。
按照这边的规定,是晚上六点开始到第二天早上十点结束。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在这里度过一夜。
在场人开始聚集起来互相介绍了一番,毕竟要在这里度过一晚,尤其是还有闹鬼的传闻,不少人都存着互相照应的心思。
一圈下来,徐安歌发现十三个人里,女生有六个,看来在找刺激的方面,女生丝毫不弱于男生。
时间到了六点整,管理人员打开大门。
此时,一股熟悉的寒意蔓延全身,徐安歌知道,任务来了。
【主线任务一:找出厕所内的鬼并收服】
【任务奖励:5兑换点】
任务商城还没开启,徐安歌也不清楚5点兑换点能换什么东西,不过看这个抠搜的数字,想来这鬼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心中稍定。
整个暮灵鬼校依山而建,主教学楼有四层,教学楼的大门连着两段台阶直通操场。两段台阶连接处是光滑的平台,平台两端各是一排平房,据说左边那排是初一学生的教室,右边的则是食堂小卖部器械室等。
进去后,一行人并未聚在一起,而是了形成各自的小团体。
徐安歌三人先进入了左边那排平房,也就是初一的教室。
门上挂着初一1班字样的门牌,歪歪斜斜的。
开了门,教室里课桌板凳歪歪扭扭排着,里面几乎不见光,尤其玻璃都被报纸和看起来很惊悚的儿童画糊上了。
三个人都打开手机灯,黑板上暗红的黑板画格外瘆人,鲜血泼墨般画出了一个似哭似笑的鬼脸。
最后面的强子打了个哆嗦。
“飞哥,这里阴沉沉的,是不是有阴气啊。”
张晓飞正盯着一张画报,听到这话撇了撇嘴,骂道:“叫你少看点书,多学学打架,这明显是管理公司弄的,哪个小孩儿能画出这样的东西来。”
说着指了指那张画报,沾染着血点的画纸上,一个穿裙子的红衣小女孩一手抓着一把刀,另一只手抓着一个人头,一个无头尸体正躺在她脚下,小女孩裂开的嘴角露出一排尖牙。
徐安歌一言未发,他进入教室就感到一股阴冷。
很显然,
这里,
没开暖气。
裹了裹衣服,徐安歌走出去打开了第二间教室的门。
“唰——”
开门瞬间,一个沾满血迹的脑袋掉了下来!
身后的强子一惊,抱紧了张晓飞的胳膊。
徐安歌眼皮一跳,一脚踢了出去,那个脑袋刚落地,就以弧形姿态飞向窗户。
“咔嚓——”
“嘶啦——”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张晓飞拍掉强子的手,呆呆地看着破了个大洞的窗玻璃,撕开的画报还在风中摇曳。
“要赔钱的吧……”
此时徐安歌心里想的是:这种惊吓方式太低级,萨其马都比这吓人多了。
是的,刚见到鬼的时候,他怕鬼,因为鬼这东西只听过没见过,本能地对不了解的事物产生畏惧。
就算现在,他也对恶鬼很畏惧,因为从汪尘和二爷口中得知,现在的他,遇到恶鬼简直就是送菜。
但,眼前这种人吓人的手段,他是无所畏惧。
突然出现,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真的鬼。
教室内的课桌下,一个红衣女人被他吓了一跳。
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在这工作已经有半年了,平时负责扮鬼吓唬游客。她最喜欢的就是看到那些游客吓得嗷嗷叫的样子,这种成就感简直不要太爽。
本来安排是那个假脑袋先掉下来,进来的人吓一跳,然后她紧接着套着道具衣服出现。
仿真的道具断口处还淌着新鲜的仿制血浆,仿佛脑袋从脖子上刚切掉,配合她精湛的演技,看上去就像一具无头尸体在行走。配上手边的录音机,在我的BGM里谁不害怕!
可是此时,她却怕了,那个看上去很淡定的男人好像有着暴力倾向,他不会打我吧!
想想不低的工伤补助,
豁出去了!
她站了起来,一时紧张竟忘了打开录音机的开关,此时只能硬着头皮,晃晃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我的头……我的头呢?你们见到我的头了吗?”
强子小时候就总听他奶奶说一些鬼啊怪啊的故事,前阵子更是受到了惊吓,此时已经入戏,满脑袋想的是:“完了,徐哥把人家脑袋踢飞了,怎么办怎么办,她会生气的吧……”
徐安歌瞥了一眼朝他走来的女人,朝着窗外一指,淡定道:“在那呢。”
女人的脚步停住了。
“哦。”
她转过身,走到窗边,拉开窗户爬了出去。
开玩笑,这种男人,她一厘米都不想靠近!
张晓飞::“……”
强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