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玉蝉离世(三更求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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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石田书院之中规定了,拿到了童生资格的便是可以去上书院听经讲,但是实际之上,很多人一直是考到了秀才才选择去上书院就读。原因都是一样,经讲实在听不懂。而这些人便是成了下书院的“种子班”,这样的童生大约有着三十余人,其中也只有陶温一人拿到了秀才,其余的都没有考上。



    而李成知让王吉贞住在了书舍之中也是有着先见之明的,因为郑清之看上去虽然平和而且还要管着书院俗事,但是他对于这些师弟,却丝毫不心慈手软。每天都是布置着很多作业,完成不了的处罚,轻则打手板,重则赶出书院。王吉贞若是走读,根本完成不了作业。



    王吉贞到底两世为人,意志力已经不是这个年纪的了。以前尚在北京城的时候,他便是已经严格的要求自己,现在虽然是压力大了一点,但是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山中不知岁月,北京城的繁华仿佛已经和他恍若隔世。



    甄玉蝉没有给她送来书信,王辅臣没有,玄烨也没有。王吉贞也只写了一封家书回去,询问了一下甄玉蝉的身体如何。但是实际上,王吉贞并不是很担心。既然王辅臣调至京畿,有他在家且不说乌兰的性格一直平和,就算乌兰有着什么坏想法,也能保着甄玉蝉无事。



    到了下半年,王吉贞就去了杭州县参加了乡试。其实他本来可以不用考童生的,甄昀就是杭州县的主簿,甄家又有钱。捐一个童生极为容易的,不过为了不把他的家底拿出来,王吉贞还是去考了。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高中的。



    但是对此王吉贞没有着半点兴奋,依旧是日日读书。整天跟着一群童生在一起,自然是不会再重视这个。考中了童生,万里长征第一步。他依旧认真读书,早晨背书,下午练大字,晚上做文章。



    到了九月底,依旧没有家信。只有曹寅写了一封信给了王吉贞,信上附带了玄烨的问候。王吉贞寻思着自己娘亲也已经生产了,不知道是多了一个弟弟还是多了一个妹妹。



    想到了这里,王吉贞又写了一封信回家。但是没想到这封信还在路上。十月初的时候,王吉贞便是收到了北京的家书。收到信的那天晚上,王氏难得派来了一个家仆在书院门口接王吉贞回去。



    平时要不是王吉贞想着回去,然后托着李成知带信。一般王氏是不会主动派人过来接王吉贞的。王吉贞看到了家仆的那一刻,便是估计家信到了。他向郑清之请假之后,便是坐在马车之中,悠然下山。



    放学之时,已经都是黄昏之时。白柳山上,树木茂密,到处都是斑驳阴影。万鸟归巢,四处亦是静谧安然。不过好在天空之中还有着万丈霞光,水蓝色的天空,让金红色的霞光更显得美丽。



    赶马车的依旧是之前在北京城为他赶马车的老刘头。他现在可是这边的管家,不仅仅只是一个车夫了。当然王吉贞的马车依旧是他来赶车,这对于老刘来说,是一种荣耀。



    老刘今天晚上的话出奇的很少,王吉贞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的弟弟或者妹妹,王辅臣会取什么名字,好不好听之类。他嘴中哼着小调,眼睛盯着落日。也没有管着老刘怎么今天话这么少。



    快要到家的时候,王吉贞忽然皱眉问道:“是家信来了吧?不然不至于让我回家。”老刘点点头道:“是啊!来了家信,不过消息不是什么好消息。”王吉贞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好的消息。”



    “奶奶去世了。”老刘站在马车下面,准备接着王吉贞。其实王吉贞现在已经可以跳下马车了,只不过老刘依旧习惯这样。王吉贞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他以为是乌兰去世了。



    “走的时候,大娘身体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哎,命运无常。”王吉贞感叹了一句。老刘努力压制着情绪,脸色平和,不过嘴角还是在抽搐。他重复了一遍,“不是大奶奶去世了。而是二奶奶去世了。听闻是生产之时,大出血……”



    老刘还没说完,王吉贞不要命一般,从马车之上一跃三尺飞下。他嘴唇死死的咬在一起。奔入了小院之后,便是朝着王氏大叫道:“奶娘,奶娘。将家信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王氏赶紧道:“就在堂屋的木桌之上,你去看吧。”接着她有着朝着门外的老刘骂了一句,“你刚刚才告诉哥儿的吧?”王氏今天也很难过,虽然她有些忌惮甄氏。但是王氏和甄氏到底还是有着些感情的。



    老刘也被王吉贞刚刚一跃吓到了,他挠头道:“我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哎,哥儿命太苦了。”他这句话一说完,王氏也是失声哭了起来。老刘的妻子田氏从屋角走了出来,她盯了一眼老刘,便是上去抱着王氏安慰。



    “哥儿还要你安慰了呢。你要是这么哭,还怎么安慰哥儿。”田氏是个精明的人,她一句话就让王氏想哭都哭不出来了。王氏去水井边洗了一把脸,然后就转身走进了堂屋。小院之内的鸡鸭到现在也没有人赶回窝里,王氏和田氏一阵风的走过,便是鸡鸭乱跳,一片鸡鸣鸭叫之声。



    走了进去,才看见王吉贞已经看完了书信,一个人坐在堂屋的八仙桌边上发呆。屋内漆黑一片,王吉贞手中拿着一个水杯,倒下茶水,然后喝下去。王氏一看到。大叫一声,“祖宗耶!这是早上泡的茶。不能喝了。你平素一壶茶只喝三开,怎么现在还喝这种茶。”



    王吉贞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杯接着一杯茶水往着嘴中递着。他脑袋此刻在想着什么是死亡,在思考着甄玉蝉去世意味着什么。他虽然经历过死亡,但是无论前世今世,他从未经历过亲人的死亡,所以他要缓一缓这种感觉。



    田氏赶紧上前给王吉贞换茶,王氏止住了泪水。她悲伤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说年轻时候她的双亲便是去的早,后来丈夫又去世。所以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她轻轻的抚摸着王吉贞的脑袋,“你还有着奶娘不是嘛?以后可以把奶娘当做娘亲,你母亲此去,也算了断人间之缘。反而解了人间之苦。”



    王吉贞没有说话,他想明白了甄玉蝉去世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回忆之时,又想到了甄玉蝉在他临去之时,那番伤心之语。似乎甄氏已经有了预感,他愈发觉得甄玉蝉死的蹊跷之处。或许别人不觉的有着什么,难产而死,在古代数不胜数。



    但是甄玉蝉这是二胎,而且她身体好,没有暗病,如今年纪更是不过二十五六岁。而且怀下的女婴,却安然无恙,健康无比。并非早产,生产更非意外。王吉贞想到了自己幼时被劫,隐约听到那个雌雄大盗提及的老跛子。



    “奶娘,去点一下油灯。”王吉贞第一次心中有了惧意,他开始害怕黑暗。因为他总觉得有着一层重重叠叠的大网,将他罩在了其中。他回忆着历史,但是他不知道王家之事,无论王辅臣还是王吉贞都是没有上过清史稿的人,即便是上过,王吉贞也不知道。他脸色开始渐渐的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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