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不到两个月时间,可想而知,进步会非常有限,但时间不等人,不管怎么样,六月底就一定要北上了,这是他既定的战略,绝不容改变。
在全军将士们的紧张训练中,不到两个月时间,眨眼就过了,快到六月底的时候,杨文礼召集后勤部各主官,各船东,以及包括杨义腾这个水师统领,一起在统领府开了一个预备会议。
“大统领”……
每一个与会的人,进屋就向上杨文礼鞠躬问好。
杨文礼一率微笑着点头应了,并让大家就坐。待与会者全部到齐之后,杨文礼就开口说道:“各位,我早在几个月前就放出了风声,我们要北迁奴尔干都司地区,不知大家都做了准备没有?”
“大统领……”
有人要站起发言,被杨文礼扬手止住了,他接着说道:“由于人数太多,不可能每个人都说话,我来点名,一个一个回答。”
杨文礼首先点了王汝成道:“汝成,迫击炮的制作任务完成了吗?那几个大型铸造挤压台都熔化了吗?”
王汝成应声站起来大声回答道:“禀大统领,任务已全部完成,属下正在组织火药、炮弹、雷管、手雷的装箱工作,保证不拖大部队的后腿。”
迫击炮以及迫击炮弹,主体都是铸造,经过后期的磨边,打磨,外面焠火做表面防氧化处理,再装配,完全就是一条标准的流水线作业,所以制作非常快,
“很好!你坐下。”
杨文礼脸含笑意双手虚按示意其坐下之后,又问李怀宣道:“李总管,后勤部的任务最重,你们都做了哪些准备?”
被点名的李怀宣,立刻站出来抱拳回禀道:“禀大统领,我们后勤部已组织奴隶对物资打包装箱,还收割了足量的草料,又对各型船泊进行了改装,只要大统领一声令下,就可以启行。”
“很好,你们也干得漂亮,只是为什么要改装船泊呢?”杨文礼点头表示了赞赏,又追问他道。
“大统领,我们有两百艘各型船只,其中大中型船占多数,我们通过计算,船只运力是够了,但体积可能不够,特别是我们有一万六千匹战马,加上其所需的草料,要占用很大的地方,所以我们决定对船仓改造,让马在底舱,上面可以载人或物资,我们的战船有高高的挡墙,正好可以改造成这种模式。”
“哦!难道一次就可以运输完吗?我还以为要三至四次呢?”
听了李怀宣的解释,杨文礼很讶异地问他道。
“呵呵!完全可以,一艘400料的战船可载500人左右,挤一点实际上可载七八百人,我们还有两艘两千料的大福船,也有三十艘一两百料的小型船,综合起来算作五百人一艘,二百艘船一次就可以载十万人,但我们只有二万多人加一万六千匹马,还有海量的物资,因此载重完全足够,就是可能体积有点不够。”李怀宣呵呵一笑着又详细解说了一遍。
“太好了,能一次迁走,能省了我们许多麻烦,就是火药、雷管、手雷、炮弹这些易燃易爆物质,必须妥善安放,最好不要和人员和马匹混装,安全第一。”
“嗳!属下受教了,我会安排几艘小型船装这些危险物资。”李怀宣点头应诺。
王汝成突然站起来插话道:“大统领,炮弹不必分开安置,应该和迫击在一起,它非常稳定,很难爆炸,又体积和重量较大,如发生战事,只需拿轻便的发射管和雷管,迅速组装就可以投入战斗。”
“嗯!你说得对,是我考虑欠缺了。”杨文礼点头承认了王汝成的正确意见,并敢于自我纠错,这对上位者来说,是一种非常宝贵的品质,人无完人,哪能无错。
“你们都在等我的命令,既然已经准备好了,就无须再等,你们马上就可以装船,装好了就出发,不要选什么日子。”杨文礼当场作出决定,然后又点了杨义腾这个水师统领的名道:“杨义腾”
“到”杨义腾霍地站起来,一个标准的嗑脚立正,大声应道。他是军人,作风果敢坚定,与几位文职军官截然不同。
“你负责协助装船,当然,你们无须出力,这些体力活由奴隶们去做。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赶紧去干吧!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杨文礼非常急切,扬手让他们马上去执行任务了。
“是,属下等先行告退。”几位军官一起鞠躬告退道。
他们一走,整个会场就剩下三十位船东了,杨文礼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他们说道:“各位船东,相信大家都知道,几个月前,朝庭曾招抚过我,还封我为长生岛副将。
杨某本该忠君报国,匡扶大明,但大明立国已有二百多年,积弊已久。
别的不说,单单不收商税矿税,士绅不用纳粮,却只收那些贫无立堆之地的苦哈哈的苛捐杂税,富人越富,穷人却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这是何等人间惨剧,纵观古今,唯有五胡乱华,东汉末年的黄巾之乱可比,嗟乎!我大明,已烂到根了。
朝庭诸公,只知朋党相争,争名夺利,全不管百姓死活,崇祯刻薄寡恩,刚刚招抚杨某,就要我去京城献俘,全无明君之相。
鉴于此,我决定率部离开辽东,避开这些朋党纷争,去极北之地重新发展。
诸位船东,到了那里,我就要正式建立政权,除了军队,还需要大量的文官,你们于我黑甲军有恩,今我诚挚相邀,不知诸位是否愿意同我一起共创基业呢?”
到了此时,杨文礼终于向他们透露了自己的勃勃野心,以前虽说行得都是那逆君杀头之事,但他自始至终,未称王道寡,也没有另立官府,就只有一套军队班子,粗鄙不堪,打的也是朝庭的死敌后金,故所以连朝庭都愿意招抚他。
他这一表态,就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政权了,对在座各位船东来说,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选题,是跟随他去极北,还是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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