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现在都是横征暴敛,苛捐杂税多如牛毛,但是江南这边百姓生活还可以,起码还能保持个基本生活。
可是自从这花石纲政策一来就完全变了,大官小官都拼命的向百姓要这花石纲,一开始大家都不当回事,觉得没啥难度,需要的话就拿去好了,反正多的是。
可是随着朝廷索要的量越来越多,情况就变了,附近的花石纲都被一扫而空,只能往深山老林或者湖底去寻觅了,而且上面的要求却并不会因为采取难度的增加而减少,相反却是越来越重。
当官儿的都想靠着这条途径爬上去,又哪里顾得上百姓死活?在他们眼中这些石头木头就像是闪闪光的元宝一般,但只有运到京城才能有效。
所以这飞来之灾硬生生的把江南百姓给压迫到了水生火热的地步,但是却给方腊他们创建了莫大的良机,随着政策的越来越严苛,聚在他身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大家都催方腊快点插旗造反,带领大家来反抗这黑暗的朝廷,但是方腊却一直不动,让大家再等等,等一个最好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他们中间有一个兄弟因为交不出花石纲被衙役们毒打了一顿给关了起来,他父母去求官府放了自己的儿子,可是那县官想要杀鸡给猴看,拿这人做个榜样,好让那群刁民老老实实的去采集花石纲,所以不仅不放人,还下令把那老两口毒打一顿。
而下面的衙役更是接机挥,当着所有围观的百姓的面狠狠地用鞭子抽打两位老人,任谁来劝说都没用,最后竟然活生生把二老打死,然后还继续鞭尸。
百姓们已经忍无可忍,群情激奋,就像是一堆干柴就等着一个火星来点燃了。
而方腊,就是这个火星。
方腊当众跳出来指责对方,要求县官必须严惩凶手,杀人者偿命,并且县官本人还要向百姓道歉。
这个“过分的”要求县官自然不肯理会,还冷笑着让衙役来抓捕方腊,可是他们还没碰到方腊一个衣角,就已经被方腊麾下的几个心腹兄弟放翻了,就像是打倒几只兔子一样。
百姓欢声雷动,而县官则是面如土色,他只得赌了一把吓唬杜嘉道:“你莫非想要造反吗?”
造反,多么可怕的两个字,只要和这个罪名挨上一点点关系那就足以让一品大元吓得三日三夜睡不着觉,更不要提平头百姓了,那县令就是想要让方腊畏惧。
但让他万没想到的是方腊居然答道:“正是。”,然后马上振臂一呼,手下一帮子早已经蓄谋已久的兄弟们马上一拥而上将整个县衙从上到下砸了个粉粉碎,上到县令下到衙役的所有朝廷人员杀了个一个不剩。
老百姓们也是忍无可忍,配合着方腊的人一起行动,风卷残云般的攻占了整个县城。
然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方腊一伙儿继续不停的四处出击,还没等朝廷有所反应就又一口气打下了最近的常州府,又以此为据点公开插旗造反,招兵买马,江南百姓本来就被花石纲压榨的苦不堪言,方腊在这里本来又有人望,顿时是纷纷来投,转眼间就聚的一两万人马。
而方腊手下又是人才众多,邓元觉,石宝,方杰,王寅,都是一时豪杰,在他们的辅助下方腊继续扩张,短短两年时间就打下了五个府城,占据了扬州将近一半地方。
这下子窟窿捅得太大了,任谁也遮盖不住,连徽宗都被惊动了,要知道田虎王庆也都是四五年才有了现在规模,而方腊不足两年就做到了,尤其还是在朝廷自认最富裕也最稳定的江南地区,这里一州的赋税就占了大宋朝将近三分之一的收入,对朝廷影响之大是可想而知。
徽宗龙颜震怒,下令彻查此事,结果各种言官御史钦差大臣纷纷出动,很快就把问题找到了,原因就三个字而已——花石纲。
徽宗不由得大惊,寡人的一点艺术爱好怎么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呢?难道老百姓们不欣赏寡人的艺术品味么,可这有事好商量啊,何必动粗呢?
不过经过几个还有些良知的大臣一解释他才明白,原来是花石纲的负担太重了,其实徽宗只是要了一千块,但是朝廷大臣却向下索要一万块,而到了地方官员嘴里则变成了十万块!
相反徽宗本来是为那花石纲付了钱的,可他拨下的十万贯到了朝廷大臣那里就变成了一万贯,再到地方就成了一千贯,这么多百姓一分每人都没几个铜板了,百姓焉能不反?
徽宗这才恍然大悟,急忙一边停了这花石纲的供奉一边派人下去安抚,可是方腊他们又不像是某个姓宋的傻子{宋已己涨红了脸争辩道,我那是精忠报国,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一旦投降朝廷必不会放过自己,根本就不理不睬,那派出来的钦差不识好歹,仗着自己身份呵斥了几句,引得方杰焦躁,直接将钦差撕成了两片,一行人也杀了个干净,只留了几个随从回去报信。
这下子算是在朝廷以及徽宗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双方再也无话可谈,只能是刀兵相见。
扬州知州纠结重兵两万,战将百员,朝廷更派了五千精锐的禁军和两员武艺高强的团练使来相助,方腊一方则也对应派出了手下四大金刚和两万精兵,双方在扬州重镇杭州府郊外大战了三天三夜,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但是结果却让朝廷大惊失色,他们的三万多精锐兵马被方腊杀的大败而归,十停去了五停,两员武艺高强的团练使也被邓元觉和石宝一人斩杀一个,最后连杭州府都落入了方腊手中。
经此一战,朝廷上下不得不接受方腊已成气候的事实,将两大贼寇改成了三大贼寇,而方腊却施施然步入了人生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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