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杜嘉比宋江来说最大的优势了,要论口才便利和笼络人心方面,就算有了‘辩才’能力的他比起宋江这种官场老油条也差了许多火候,那厮要是专心讨巧一个人的时候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很少有人能够不被说动,但是要说起武艺那就只能用笑话来形容了,在座的除了公孙胜以外任何一人用一只手都能打翻他十次。
所以说起武艺来大家都是相互钦佩,也许单论绝对实力杜嘉还不能和另外几人相比,但是技巧却不输他们,现在他六合枪中的赵家枪和林家枪都浸润的炉火纯青,尤其当时施展的那一招血色玫瑰就连林冲本人都佩服不已,花荣和穆宏两个也都是用枪的,自然少不得讨教几句,杜嘉是毫不藏私,倾囊相授,然后反过来也请教了他们一些,大家都是各自欢喜。
可惜那位秦明统领不经意间就已经被排除在了此次行动的核心层之外,只不过唯有他自己浑然不知而已。
第二天秦明又接到了杜嘉的指示,这次的路线终点直接标明是西北处的少华山,秦明马上整装带人继续前行,今天倒是有一场意外的小插曲,原来他们途中正好和一个回乡祭祖的京官的队伍相遇,那队伍的几个家奴不知好歹,竟然对秦明这边的人呼来喝去,还让他们让出大道来给他们老爷走,秦明的火爆脾气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场就舞动狼牙棒上去来了个泰上压顶,把那两个多嘴的家奴的脑袋给砸开了花,余人也是惊得四散奔逃。
只可怜那老爷和他们的家眷都在车上,只能被留在这里了,秦明倒也不是李逵那般噬杀,出了恶气之后又看对方也是朝廷命官就没有轻动,而是派了些人看住这车子并让游动哨去禀报中军,自己则是继续前进。
杜嘉听闻也是莞尔一笑,就带着几个亲随快马加鞭去见了那名京官,那人本以为这次遇到土匪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这匪竟然如此年轻并且斯文倒是吃了一惊,双方一介绍杜嘉才知道,来人竟然是朝廷的兵部侍郎陈鹤,这次是回华阴县老家来祭祖的,没想到祖上不愿庇护他而撞到了杜嘉他们。
对于此人杜嘉也有些耳闻,在普遍贪婪和昏晕的当朝官吏之中这陈鹤倒还算个不错的官儿,他算是太尉宿元景(就是招安梁山之人)那一派系的人,对于蔡京为的四大奸臣都是相当不满,虽然还算不上死对头但是也很不对付,磕磕绊绊不少,而且这宋徽宗对于宿元景也很赏识,因此蔡京他们也没奈何。
要知道兵部侍郎已经是从三品的朝廷大员了,寻常人就算一辈子都难得一见,杜嘉也是头一次遇见这个级别的官员,就多和他攀谈了几句,顺便也想了解一些这些官员们对于现在国家的看法。
陈鹤看到有望活命自然是大喜过望,就把朝廷最近生的大事都一股脑说了,原来近日这朝廷也是许多不顺,北边的辽国几次相侵,都被那老种经略相公和小种经略相公好容易才抵住了,但是徽宗不愿双方不和,又‘赐’了对方好几百万贯的财物才把对方送走了。
没想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江南的花石纲征得过多,搞的一个好好的鱼米之乡竟然十室九空,民不聊生,惹恼了当地一个唤作方腊的好汉,他吃逼不过索性带着一帮兄弟杀了那当地的官员,结果声势越来越大,后来居然接连打下了十数个府县成了气候,官兵屡次围剿不得。
后来宋徽宗派亲信下去调查才知道,原来自己征讨的一份花石纲到了当地层层盘削之后竟然变成了五份七份,而朝廷拨下的银钱到了最后面却十停里去了七停,这一减一加的差距就基本和顾大嫂和扈三娘的颜值差不多了,当地百姓又焉得不反?
他急忙诏令停止了征收花岗岩并派亲信大臣去当地抚慰,但是已然太迟了,得了势头的方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插旗造反并自称大王,现在响者云集,已经多达数万人。
而无独有偶,南边乱了其它地方也不得安生,淮西出了一个王庆,河北反了一个田虎,都已经成了气候,现在国家除了东边还算平稳之外完全是一片疮痍,但是徽宗皇帝仍然被蔡京等人瞒在鼓里,以为都是些癣疥之疾罢了,依然还沉迷于自己的艺术世界里不能自拔,却不知这国家已然是水深火热。
这陈鹤说到最后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变得慷慨激昂起来:“虽然今上极为圣明,但受了那几个奸臣的蒙蔽,眼看这国家已经被弄得民不聊生,盗贼四起,只恨没有包龙图在世,将那些奸贼都用狗头铡铡了才好,本官本以为东边能够略微安生些,没想到依然撞上了盗贼....”
刚说到这里他看到杜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才猛省过来,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这不是当着和尚骂秃子么,眼前不就是一个盗贼么?他急忙讪笑几声:“下官一时失言,义士休怪,我说的并不是你,而是那些只会害人的贼子们。”
杜嘉心想江南方腊,淮西王庆,河北田虎,原剧情中的四大贼寇就差自己这边的山东杜嘉了,看来这朝廷还真是气数已尽啊,他对那吓得已经抖的陈鹤一笑道:“陈大人勿惊,我也听过你的名声,知道这朝廷昏暗不是你的过错,此外我对宿元景太尉也是极为敬仰的,还望大人回去替我带个好。
不过大人刚才所说之话我并不是十分赞同,那宋徽宗虽然未必是个歹毒之人但是也绝对和圣明扯不上关系,别说当世没有包龙图,就算有了也必然被这蠢皇上给冷落到一旁去了,须知这贤臣也得有明君才能挥作用啊。”
听到如此大逆不道竟敢直议当今圣上的话那陈鹤惊得差点跌倒,恨不得马上就对着杜嘉破口大骂,不过想到对方的身份也只能忍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问道:“不敢动问义士尊姓大名,来自何处?下官也好回去向宿大人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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