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混乱没人注意,一道水雾从鱼缸内悄无声息的飞出,落入江内。
鱼缸内少了一只小乌龟,只剩下三只小金鱼。
铁观云稳住了客船,有四名镖师熟练地从船夫手中接过了船桨,客船又稳稳向前行驶。
水雾依旧凝聚不散,高空中池寒州和高山奎交战的灵气余波却再也没有影响到客船。
池寒州已经第五十六次被击落水面,但是又顽强地飞起,举着黑色的棋盘,迎向高山奎。
客船接近了码头,水雾散去,鱼缸内小乌龟的身影再次出现。
黒鹰上的高山奎没有战胜池寒州,从水面飞起的池寒州也没有战胜高山奎,二人站成平手。
黒鹰发出鹰唳声,向溧江上游飞回去。
黑色的棋盘飞落池寒州脚下,散发出莹莹白光,向岸边飞向对岸,昭示着池寒州已经是筑基境强者。
溧江高处,一只白鹤从云中钻出,静静盯着飞走的黑鹰,薄纱掩面的舒玉翡若有所思。
第一船有惊无险的渡过,铁观云和陆行武同时向两个船老大表示歉意,增加了船钱,然后镖师们替换下了船夫,刘全带着鱼缸乘坐第一艘客船返回,两艘客船准备同时渡江。
陆行武站在第二艘客船的船头,吕远和刘全站在第三艘船的船头,两艘客船同时向对岸驶去。
两岸有很多准备渡江的客人,先前是因为捕头陆怀的关系不敢上船争抢,看过了第一船的惊险,现在更是躲得远远的。
船行迅速,行至江心,上游芦苇丛内突然钻出七八只小船,每只船上站着四名青衣修士,借助水势,直奔客船而来。
下游江面上空飘过来一块闪着莹莹白光十丈见方的紫色方巾,上面站着十几名白衣修士。
吕远看了一眼江面的小船和船上的青衣修士,又看了一眼上空的白衣修士,叹了一声气,向鱼缸内扔进去两枚浑圆的白色灵丹,又向江面上扔出去一枚云雾符,“你们为什么不肯消停?”
起雾了,白色的雾气自云雾符上散开,迅速向江面上散去,吕远的声音平静而坚决地在镖师们耳边响起,“无论发生任何事,所有人守住自己的位置,不得异动,否则格杀勿论。”
雾气散开的很快,笼罩住了江心,小船靠近客船,一头闯进了雾气中。
枫林渡口江边的人们看着雾气吞没了客船和青衣修士,模糊一片,发出了阵阵惊呼声。
铁观云惊恐万分,握紧双拳就要冲出,被池寒州一把抓住,“吕兄弟既然敢以雾气应敌,自然心中有数,不要惊慌。”
“你们,为什么一定要逼我现身!”一声厉吼自水雾内响起,浅紫色的羽翼破开水雾,张小胖双手举着杀鱼刀应着紫色方巾切割而去。
“魔徒好大的口气!”方巾之上有修士大喊,一柄长剑闪着的银白色光幕挡向杀鱼刀。
“嘭!刺啦啦……”浅紫色的刀锋勇往直前,银光长剑断为两节,紫色方巾被从中间切割开两半。
方巾上的修士们仓皇逃离方巾,两名修士御剑而行,其余修士向两岸飞跃。
“我恨不得一巴掌把你们各个打成落水狗。”冥冥中有枭鸣声轻轻响彻溧江,浅紫色的羽翼缓缓扇动,张小胖飘在雾气上空,杀鱼刀指着两名筑基境修士,语气中带着愤怒之意。
雾气中突然有妙龄少女的格格笑声响起,然后就有“啪啪啪”的打脸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响起。
随后雾气迅速扩散,笼罩住了张小胖和空中的白衣修士们,“啪啪啪”的打脸声和“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再次响起。
“天都要助我,谁又能奈我如何!哈哈哈……”这是张小胖嚣张的宣言,这是张小胖对无知者的侮辱。
有风自溧江上游吹来,这是清风符的灵力之风,丛天月带着三位师弟御剑飞行而至。
笼罩江面的雾气随风飘散,空中没有人,张小胖消失无踪,白衣修士们也不见身影。
向下看去,镖师们滑动桨叶,客船依旧向前行驶,陆行武手握金瓜大锤紧张地站在第二艘客船船头,吕远和刘全目光淡漠地站在第三艘客船船头。
七八只小船上没有人,正向下游摇摇晃晃地飘动。
青衣修士们和白衣修士们落水狗般在水面上艰难的游着,两边脸上似乎有小小的红色手掌印。
吕远双眼从水面上掠过,抬头看向头顶的丛天月,摊了摊手,“天宗仙人,你看,他们被一巴掌打落水里,成了落水狗,哦,不对,是两巴掌,一边一个。你来看他们的笑话么?这可不管我们的事,你可要为我们做主。”
丛天月双眼冒出寒光,冷冷地盯了吕远一眼,“小小镖队的护卫,竟敢戏弄清衍宗弟子,活的不耐烦了么?”
“我们是凡人,怎敢戏弄天宗仙人,如果仙人一定要欺负凡人,凡人们也只有受着了。”清脆如同少女般好听的声音从刘全嘴里说出,使丛天月更加愤怒,右手抬起,作势欲打。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请天宗高人高抬贵手,凡人事务自有朝廷料理。”
只见银轮转动,竹老从岸边飞来,
丛天月看着鬓发皆白的灰衣老人,感受着不弱于自己的筑基境气息,目光掠向岸边,看着被刚才怪异景象惊呆的人群,那里也有捕快和县衙的官员,无奈的说到,“凡人之事,清衍宗不会插手,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既然有朝廷官员在此,我等这就离去。”
竹老含笑点头。
丛天月又向下面又看了一眼,似乎要把吕远和刘全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
吕远含笑拱手,大大方方的说到,“天宗仙人好走,吕远不送了。”
丛天月狼狈离去,竹老返回岸边,客船哗哗的划向对岸。
白云深处,白鹤飞出,舒玉翡再次现身。58xs8.com